娜哈扒拉一下頭上的金步搖道:“這是我的,我猜拳贏來的,嫂子拿我沒辦法。”
云初冷笑一聲,就去了后宅。
見家里的大肚婆安安穩穩的靠在錦榻上啃酸杏子,就對她道:“怎麼樣,顯擺夠了沒有?”
虞修容嘆口氣道:“只顯擺了一半,就遇到皇帝被刺殺的事情,原本眾星捧月的場面沒有了。
就算是有,那也是人家皇后的大場面,你在里面又算得了什麼呢。”
虞修容坐起來挺挺胸膛,清一下嗓子道:“妾身就算做不成鳳凰,當一只孔雀還是綽綽有余的。”
云初掀開她的衣服,看看肚皮,見自己的孩子老老實實的在肚子里待著呢,就小聲對虞修容道:“**
回來了。”
“夫君要去見他?”
云初點點頭。
這也是云初所沒有想到的,他真的沒有想到,**竟然能在論欽陵的圍追堵截中能活下來。
剛才看見他的時候,云初還以為看錯了,不過,這個時候可不是見他的好時候。
他如今就是一個大麻煩,在云初看來,無論如何也該是英公李績的麻煩,而不是自己的。
即便是要見**,也必須是在見過英公之后,再見他也不遲。
聽丈夫把經過以及其中的門道說了一遍之后,虞修容道:“他看起來很落魄?”
云初點點頭道:“非常的落魄。”
虞修容搖頭道:“不該!”
“你是說他這樣的人不應該落到這個下場?”
“不是的,英公家里的生意是牧場與屯墾,尤其是甘州一地的牧場,聽說牧場占地數萬畝,還有有很多部
曲攜家帶口的在開置屯田,盡水陸之利,麥豐收稔,乃是河西之地最大的糧商。
如果**從吐谷渾逃回來,從甘州到長安,這一路上有英公家產業無數。
就算他己經被英公逐出家門,但是,身為家中的嫡長孫,即便是依靠昔日的情誼,也斷然不可能讓一個落魄的**出現在夫君面前。
所以,一定是英公那里發生了極大的變故,夫君確實應該先去見見英公,然后再考慮要不要見這個**。”
云初見夫妻所見略同,在家里洗了一把臉,就告知劉義安排下去,找出**,盯著他。
他自己就再一次匆匆出門,來到了英公府上。
“我家主人不見客。”
往日里見到云初笑的跟一朵花一樣的李家管家,今天把臉拉下來,才知道這**長得真丑。
“請管家稟報英公,就說云初有要事相商。”
管家的臉拉不住了,就扯著云初來到門邊上道:“不是小的狗臉變得快,而是英公指名道姓說了,云縣令
要是來了,就丟出去。
所以,我家主人不會見縣尊的,要不,等一陣子我家主人的氣消了,您再來試試?”
聽了管家的話,云初那里還會不清楚李績的意思,這一次,李績是真的要把**逐出家門了。
而最讓云初感到惡心的是,他做的非常非常的無情,卻要求云初要對**非常非常的有情!
這分明就是孫子兵法中的,李代桃僵之策!
===第一四三章超級災星===
云初見到**的時候,他正袒露著橫七豎八滿是傷口的胸膛,靠在高高地坊墻上曬著太陽。
一個昔日錦衣玉食的貴公子,如今將黑乎乎的身子暴露在陽光下曝曬,期問還有很多小生靈在他的胡
須,頭發間鉆進鉆出。
他裸露的左腿上有一道明顯是中箭后留下來的傷患,如今,流淌著膿水。
云初的影子擋佳了陽光,**睜開眼睛看著云初道:“這位好心的郎君要施舍某家一口吃食嗎?”
云初點點頭道:“我還是先請你洗個澡吧。”
**從懷里掏出一面牌子遞給云初道:“某家全身上下,也就這面牌子還能值幾個錢。”
云初接過來了看了一眼,發現是一面銅牌子,上面鐫刻著一朵艷麗的牡丹,牡丹上面還有兩行宇,長安牡丹開,百花無顏色。
翻過來,就看到子嗣敬業這四個字。
“以前,這面牌子可值錢了,無論何時何地,只要我把牌子拿出來,富貴榮都就回到了我的身邊。
這一次不同了,我拿出來了,人家卻把我當乞丐攆走,我回到了我以為是我的家門口。
昔日那個愿意給我當上馬石的家伙,現在罵我是乞丐,還要我這個惡心的乞丐死遠一些。
我說,我是敬業啊,他們說,敬業已經死了,族譜上敬業二字都已經給劃掉了。
現在,我啥都沒有了,你還要請我洗澡嗎?”
云初把牌子丟給他道:“上馬,我帶你去洗澡,我這人有潔癖。”
**把牌子丟給云初道:“好歹也是銅,可以換幾個胡餅吃。”
“你自己為什麼不去換?”
“我以為那是比我命還重要的東西,就算知道現在啥都不是了,也舍不得拿去換胡餅吃。
畢竟,胡餅吃完就沒有了。”
云初懶得聽他絮絮叨叨,將他攙扶到馬背上,就牽著馬朝晉昌坊走。
棗紅馬對背上這個人很是厭煩,時不時地抖一抖身子,想要把他顛下來,結果,這個家伙竟然坐的穩穩地,不論怎麼使壞,他就是掉不下來。
天氣酷熱,街上行人不多,即便是這樣,還是有很多人奇怪的看著一個叫花子騎在一匹寶馬身上,一個衣著麗的年輕人卻牽著馬在前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