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站在一里外的臺子上瞅著這邊的爭奪戰,不知何時,他眼中的和煦的笑意已經消失不見了。
“左春,云初攻上去了嗎?”
“回稟陛下,云初已經帶著部下攻上上高臺第三層,目前還在全力擠壓百騎,期望可以登頂奪旗。”
“如此說來,那座高臺里面的火藥與云初無關是嗎?”
左春看看遠處觀看爭奪紅旗的李績等人,小聲道:“他應該是不知道的。”
李治嘆息一聲道:“我也不愿意懷疑云初,如果真的是他的話,朕會難過很長時間。”
左春道:“陛下,里面裝了至少八百斤火藥,微臣以為云初不可能擁有這麼多的火藥。”
李治用手扶著高臺欄桿嘆息一聲道:“兩千名工匠,燒火融冰,將一座凍得結結實實的高臺拆開,再復原,原本只是為了治療朕的心病。
總以為是虛驚一場,沒想到里面還真得挖出火藥來了,還是八百斤火藥,你說奇怪不奇怪?”
===第一八二章奮勇爭先的意義===
能安穩的坐在高臺上跟李治把酒言歡的人,統統被李治從兇手名單上去除了。
這是一個很好的現象,因為,這里坐著的人中間,有大唐十六衛的大將軍與將軍們。
而這些大將軍,將軍們的身邊都站立著一位宦官,年紀很大的官官。
他們的服務不但貼心還順遂,幾十年養成的察言觀色的功夫,能讓他們分辨出,誰是在真的開心,誰又是在憂心忡忡。
這邊高臺是李治的戰場,他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
而云初那邊的高臺上的爭斗卻進行的非常的不如意。
云初還以為大唐軍人的武力天花板是蘇定方,梁建方,丁大有他們,這些年來,他一直以這些人為目標而努力練武。
現在,他遇到了這群戰斗機器之后才發現,一個人只練習肌肉,不練腦子,確實能達到一個很厲害的程度。
云初五十個人的龜甲陣勢一步步地向上走,還以為有狼憲開路,木槍輔助,沒頭的弩箭騷擾敵人,破開百騎單薄的防守應該不算難。
他哪里能想到那些百騎并不硬抗他的狼憲,而是抖出兩條懸掛著錘子的鐵鎖鏈,當這些鐵鎖鏈波浪一般忠伏的時候,鐵鏈子上的錘子,就像敲鼓一般的敲擊在巨盾上,力量不算太大,但是,造成的震顫效果卻讓手持盾牌的軍卒們根本就拿不住巨盾,就算有聰明的軍卒將巨盾的繩子掛在肩膀上,繩子與甲胄在劇烈的摩擦中紛紛斷裂。
然后,云初就看到自己的部下一個個被鐵鏈橫掃著甩下高臺。
云初用皮鞭纏住一個百騎的脖子,用力的往下扯,這個百騎立刻就放開手中的鐵鏈,借助云初拉扯的力量,從高臺上飛躍而下,泰山壓頂一般的朝云初撲過來。
沒辦法,云初只好抓住身邊的一個也不知是哪一支隊伍里的軍卒,就朝那個百騎甩了過去。
云初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家伙在半空中捉住那個可憐的軍卒,本來習慣性的要拗斷脖子,可能想起這不是敵人,就隨手甩開,繼續如同蒼鷹一般向云初撲擊。
云初的身法非常的靈活,游魚一般在人群中穿行,讓那個明顯被云初激怒的百騎,竟然如同一輛重型坦克一般,在密密匝匝的人群中硬是犁出一條通道。
且手下沒有一合之敵。
云初繼續游走,百騎繼續追擊,等云初轉過身不再逃跑的時候,那個
百騎即便如何怒吼,也無法靠近云初一步,不知何時,他的雙腿上已經纏滿了細細的絲線,一兩根,幾十根絲線,百騎自然能夠扯斷,但是,當數百根絲線牢牢地纏住他的雙腿的時候,就算是猛虎,也休想有太大的作為。
張甲的式功不好,這是誰都知道的一件事,他本身就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不良人。
但是,論到如何利用手中人數多的優勢困住敵人,擒拿住敵人,這方面,當了好幾年捕快頭子的張甲卻是專業的。
等這個百騎被云初的魔下人手捆綁的如同一只蠶繭的時候,張甲就帶著部下,以此人為攻城錘,重新撞擊百騎用鐵鏈子形成的圍欄。
攻城錘非常的不聽話,哇哇大叫不說,還如同一條上岸的魚一般上下
左右扭動,可惜,這東西不是漁網,而是張甲精心設計的天羅地網,上面還布滿了小小的三爪鉤,只要被粘上,就是附骨之坦。
趁著百騎想要救援同伴的時候,云初的長鞭又如同毒蛇一般纏住了另外一個百騎的脖子,為了把這個家伙扯下來,云初縱身躍下高臺。
這個身著玄甲的百騎的雙腳如同生根了一般長在臺子上,雙手抓著鞭子,將云初拉扯的在臺子上不斷地飛蕩。
有軍卒見云初一人拉扯不動,就趁機抓住繃得筆直的鞭子,也把身體的重量壓了上去,一個,兩個,三個,就在云初覺得這個百騎的脖子就要被勒斷的時候,他終于無法落地生根,忍不住向前跨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