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近乎透明的小魚放在裝滿水的缽盂里的時候來回游動的非常有趣
而身材魁梧的肥三威風凜凜的站在烤架邊上烤牛排,牦牛肉的油脂微微發黃,再被黃油涂抹之后,牛排的天然肉香就被炭火給逼出來了。
云初原以為黃油這種東西不存在唐人的食譜中,也是來到長安之后才知曉,大唐的奶制品堪稱冠絕天下。
黃油這種從牛奶中提煉出來的油品,在長安很普通,早在匈奴人被大漢軍隊殺的狼奔豕突的時候,這東西就已經存在于漢人的食譜中了。
好的牛排只需要放一些鹽就很好吃了,至于黑胡椒一類的東西云初目前還沒有找到。
用筷子吃牛排是牛排是云氏的傳統,這個事情可以追溯到云初
去歐洲旅游的時候。
而云氏最能吃牛排肉的人 不是云初 也不是娜哈 更不是幾個孩子,而是虞修容
巴掌大手掌厚的牛排她一個人能吃掉三塊
又是那些脂肪跟紅肉相間的好牛排,虞修容一天吃三頓都不厭煩。
看著全家人一人端著一個盤子賣力的吃著牛排,云初的幸福感就油然而生
牛排是今天野餐的頭菜,后面還有烤的牛肉粒,最后以一鍋燉牛腩結束
至于蔬菜云家人都不怎麼喜歡吃
就在云初用刀子把牛排切碎,往自己兩個張著嘴巴跟嗷嗷待哺的小鳥一般的孩子嘴巴里放的時候,肥九從棲云寺那邊跑過來了。
低聲在云初耳邊說了兩句話之后,云初就愣了一下,然后臉上露出來了一絲微笑。
正在大口撕咬牛排的虞修容松開牙齒,瞅著云初道「是什麼好消息?」
云初重新往云瑾的小嘴巴里放了一塊牛肉道「契苾何力老將軍回來了」
虞修容連忙問道「不是說已經戰死了嗎?」
云初擦擦閨女油油的嘴巴道「人是在洛陽被發現的,當時昏死過去了,如今身體虛弱的厲害」
虞修容有些害怕的往云初身邊靠靠,低聲道「夫君要去看看嗎?」
云初點頭道「陛下下了旨意,要太醫署不惜一切代價救活契苾何力」
「那就是說,契苾何力老將軍到現在還不能說活著是嗎?」
云初站起身嘆息一聲道「不用說都知道,契苾何力必定不會投降的,被人家囚禁折磨了一年之久,身體必然是非常的糟糕,我去看看,能出一份力就出一份力吧」
虞修容道「過年的時候,妾身去拜訪過老太君,老太君不準家里人說契苾何力將軍死了,只說她沒死呢,她的兒子一定不會死,夫君還是多想想辦法,別讓他死了,妾身覺著,如果契苾何力老將軍死了,老太君也會支撐不住的」
云初點點頭,就吩咐娜哈看好侄子侄女,自己徑直去了棲云寺。
既然這一場糾纏以皇帝的勝利而告終,那麼云初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去現場看看
快馬到了皇城之后,云初又匆匆的抵達太醫院。
此時的太醫院里已經是人聲鼎沸的模樣
無數身著鎧甲的將軍守在院子里的,他們只等契苾何力老將軍清醒過來之后,問清楚誰是敵人,就準備立刻發動。
身著便服的云初匆匆進來之后,那些將軍們都死死地瞅著云初看了一陣子,這才讓開一條路,讓他進入內庭的病房。
云初知道,這些人現在開始懷疑任何人了,只要不是他們武將系統的人,基本上都在他們的懷疑范圍之內。
云初進入病房的時候 老傅 老何都在,而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的契苾何力則跟一具骨頭架子一般,在他瘦長的身體上,無數的創口遍布全身。百./度./搜./索.7./4./文./學./網./首./發
云初瞄了一眼,就發現這些傷口有刀劍傷,有弓箭,弩箭傷,有鈍器擊打留下的傷痕,然而更多的卻是鞭傷,已經烙鐵熨燙之后留下的傷患。
看完外傷之后,云初就問老何,既然是在洛陽被發現了,為何一定要送到長安來救治呢?」
老何道「是契苾何力的老母要求的,老太君說了,契苾何力即便是死,也一定要死在陛降」
云初又問老傅「他為何昏迷不醒呢?」
老傅嘆口氣道「虛弱所致,補藥湯劑灌不進去」
云初瞅著契苾何力枯瘦的身體道:「先給他灌一些鹽糖水
吧,你看他已經有脫水的征兆了」
老傅搖頭道「喝不進去」
云初搖搖頭道「硬灌吧」說著話就掰開契苾何力的嘴巴,老傅在契苾何力的咽喉部位一直向下用針,而老何取來一根羊腸套成的軟管,緩緩地塞進了契苾何力的食道
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根粗糙的軟管被塞進去了一尺多長,直達胃部之后,云初就把溫熱的鹽糖水從管子另一頭上的漏斗灌進了契苾何力的胃里。
反正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云初一氣往契苾何力的胃里灌了滿滿一碗鹽糖水。
不等老何把軟管子抽出來,云初跟老傅就把契苾何力的上身抬起來,免得他被從胃里倒流出來的鹽糖水灌進氣管給活活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