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想了一下道:「繡娘!頂級繡娘,能給皇帝皇后繡龍袍,鳳服的那種繡娘,不過那是崔氏的家底弄來很難」
還有制筆,制墨,制香,糅絲,最厲害的糅絲工匠能用蓮葉梗里抽出來的絲線制造衣衫,衣衫上會帶著自然的
荷葉清香,也就是大戶人家常說的清雅氣。
他們制造出來的筆墨跟藕絲衣衫,每一件都是上上品」
說白了崔氏之所以可以傲視群倫,就是靠這些好東西撐著的」
別人就算拿出來再好的絲綢也比不上一件藕絲衣衫,再加上崔氏出來的才子多,這就是崔氏驕傲的本錢」
虞修容拍拍崔氏的手道:「慢慢來,趁著崔氏現在正是倒霉的時候,能把這些東西弄回來,就往回來弄」
我聽說李義府,許敬宗他們正在重修《氏族志》,上一次太宗皇帝將崔家排在第四等,這一次會不會弄成下五等?夫君你倒是說說啊」
「哥哥我要一件藕絲制的衣衫,你看這樣的衣衫跟我額頭的蓮花紋很配啊」百./度./搜./索.7./4./文./學./網./首./發
云初寵溺的看著自家的幾個活土匪,心情非常的好,只有這樣的家庭,才能走遠路,最終做到真正的公侯萬代子孫興旺。
既然崔氏府邸里還有一位云家急需的專門人才,云初第二天一大早就準備好了侯爺的儀仗,自己穿上侯爺的專屬官服,虞修容也把自己的腦袋插得跟首飾展臺一般,夫妻兩帶著崔氏,肥九以及百十個丫鬟,仆役,氣勢洶洶的朝崔干府邸所在的善和坊殺了過去。
在長安城,侯爺們一般很少動用自己的儀仗去辦事,主要是侯爺的儀仗不全,尤其是在見慣了皇帝,皇后,太子,親王,公主儀仗的長安人面前,顯擺侯爵的儀仗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情。
云初是不管這些的,面對崔氏這種千年巨獸家族,擺再文雅的場面,在人家家面前就是一個笑話,還不如干脆直接上葷菜,用大俗來對付崔氏的大雅。
果然云氏的侯爵儀仗上了朱雀大街之后,連清街的效果都沒有達到,前邊慢騰騰的走著兩個公爵的車駕,左邊還有一個郡王的車駕在跟著看熱鬧,至于右邊的公主車駕后面,立刻就打出來了兩翅屏山。
瞅著自家慢吞吞的儀仗隊伍,云初覺得前后左右這些人就是故意在看自己的笑話的。
跟公爵,郡王,公主之類的人搶占主路,是一種給自己找麻煩。
還沒處講理的行為。
好在這里是萬年縣的地盤,張甲明顯看到了縣尊的處境不妙,于是暗自吩咐兩句,馬上在公爵們的車駕前邊就多了一隊拉糞的牛車,在公主的車駕前邊,轉出來了一隊運送垃圾的隊伍,至于郡王他那邊出現了一個書寫著巨大的「修路」牌子,將前路堵塞的嚴嚴實實。
糞車是前往御史常淑來府邸隔壁專門存放糞車的糞站的,運送垃圾的車隊也是前往御史常淑來府邸附近滲坑進行專門填埋的。
兩天時間里,同樣在善和坊的常淑來府邸周圍,已經被挖開了四個足足有六尺深的滲坑,目前還在往下挖,直到這些滲坑被挖出水來才算成功。
張甲把隊伍的順序稍微改動一下,那兩個被糞車熏得干嘔連連的公爵的馬車找了一個岔路就拐下去了,郡王的車隊被堵在馬路中間,眼看著幾個無聊的人在那里將路面挖開再填上,循環往復的在浪費時間,至于公主車駕,早就被垃圾車上的臭魚爛蝦的味道熏得裹步不前。
等擋路的人都消停之后,不論是糞車,還是垃圾車,都神奇的消失了。
這一下云氏的儀仗隊伍就可以大搖大擺的走在最中間了。
此時朱雀大街上來往的勛貴們的馬車還是絡繹不絕,但是在云氏儀仗面前,再也沒了主動擋路的人了,就連李績的車駕,也停在岔路口,等著云氏的儀仗過去之后才出來。
沒有出門帶儀仗的勛貴車駕,給攜帶了儀仗的車駕讓路這本身就是長安勛貴們私下里形成的默契,就算是
爵位高的也多少給一些面子。
因為但凡是請動了儀仗的勛貴車駕,必定是有重大事情的,這個時候給一分臉面是應該的。
云初的車駕進入善和坊的時候,這里的坊長里長已經恭敬地守在坊門口迎接縣尊的大駕。
而坊市里面的地面已經被打掃的纖塵不染,還潑灑了一些干凈的水用來壓塵。
除過沒有黃土墊道,這幾乎就是皇帝大禮儀出行的待遇,除過皇帝之外沒人敢用。
然而萬年縣,長安縣兩縣的縣令是例外,因為他們身為地方主官,有突擊檢查坊市各項大禮儀準備是由的責任,屬于日常的工作范疇。
崔氏果然自視甚高,云初一個侯爵,親自來一位黃門侍郎府邸拜訪,坊門口竟然沒有派出崔氏嫡系子侄上前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