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從虞修容身后站出來笑呵呵的附和道:「侯爺有所不知,崔干家主得急病過世的,沒有指定下一任家主」
「崔振老爺到現在還沒有把崔干族長的死訊稟報其余幾房,就是想著,這邊塵埃落定之后,再稟報各房頭知曉呢」
崔振瞅著崔氏怒道:「你也是崔氏房里的人?」
崔氏朝崔振施禮道:「家父崔朝禮,家兄崔歡,死于貞觀十一年九月」
崔振沖著云初怒吼道:「這是叛逆之后」
云初道:「她姓崔」
崔振又指著崔瑤道:「她也是叛逆」
云初疑惑地瞅著崔瑤。
崔瑤尷尬的朝云初笑了一下道:「崔氏沒有人才,讓云侯見笑了」
云初點點頭,就一把揪住崔振的胸衣,將他提了起來,沖著他口沫橫飛的吼叫道:「把老子要的人統統送出來,否則老子這就撞破大門,將你藏污納垢的崔氏翻一個底朝天」
這一次崔振似乎不害怕了,雖然被云初提起來了,卻神情冰冷一聲不吭,他知道只要自己再退讓的話,他將在崔氏一族中沒有立足之地了。
反正他覺得云初不會殺他,只要避開今天,他有一百種法子來折騰云初,讓他生不如死。
可是崔振卻從云初的眼眸中看到了無限的嘲諷之意,就在云初將崔振高高舉起準備摔死在地上的時候,崔振大叫道:「好,給你!」
在一旁看的聚精會神的長孫沖,聽崔振認慫,忍不住長嘆一聲,崔振果然算不得一個好人才。
云初今天辦的事情,看起來莽撞無禮且兇暴,但是直到現在,崔氏的人還都好好地活著,莫說一個死的都沒有,就連一個受傷的都沒有。
這就顯而易見了,云初今天辦事肯定是得到了某種支持,而這種支持的底線便是不死人。
崔振的話還是很管用的,七八個哭哭啼啼的布衣人再一次被趕出崔氏。
聽聞他們被家主送給了云氏,一個個哭的肝腸寸斷。
虞修容,崔氏迎接了上去,拉著哭的最厲害的婦人們跟孩童的手,說了一些閑話,就帶著她們去了云氏的隊伍里。
此時一臉落寞的崔瑤對崔振道:「你從一開始就不該答應云侯任何要求的」搜./././7.4././x./v./i./p./
「就算他拿你的把柄來要挾你,你也不能答應,了不起
將把柄軟肋拋棄就是了」
「以你愛錢如命的性子來看,一定是被云侯捏住了你的錢袋子」
「你應該明白,能讓崔氏聲名顯赫的從來都不是錢,你主次不分,這才會被人家一再要挾,你只能一次次退讓,你可知曉你即便是退讓到了極致,你的錢袋子也根本就保不住」
人家今天來,就不是為了前來討要我,討要什麼秀娘,工匠,人家要的是崔氏的臉面。
云侯曾經有一首《男兒行》借助雁門侯之口說:獅虎獵物獲威名,可憐麋鹿有誰憐。
你既然已經把自己放在了麋鹿的位置上,就不要埋怨云侯將自己當做獅虎。
他是武人。
沒有誰會比武人更加明白趁你病要你命這個道理了。
「崔振,回去吧,關好大門,趕緊請清河老家派人來幫你收拾這個爛攤子吧,否則京城崔氏將會陷入破鼓萬人捶的境地,就憑你的才智,應付不了」
崔振的一雙眼睛長時間充血,終于變得紅彤彤的,他沖著云初吼道:「崔氏定不與你善罷甘休」
說完話又沖著崔瑤吼叫道:「你們唯一的下場便是男子粉身碎骨,女子世代為娼」
崔瑤充耳不聞,朝周圍看熱鬧的人群施禮道:「有請與崔氏有舊的好友,若是不愿意看到京城崔氏煙消云散,就在此時拉崔氏一把,將這里發生的事情如實告知清河崔氏,小婦人在這里感激不盡」
圍觀的眾人自然一番不關我事的模樣,不過就崔瑤的這一番話,想要平白給崔氏賣個人情的人家多的是,估計已經有人把這里的事情寫成信,快馬送去清河崔氏了。
沒人會認為這是云初個人在為難崔氏,哪怕云初是皇帝口中的二百五依舊不可能。
云初是不是二百五他們清楚,這只會是一場大風暴將要到來的先兆。
于是長孫沖臉上的神情變得更加的肅穆。
最快更新請瀏覽器輸入-M..-到進行查看
===第一八六章背靠長安天下無敵===
云初做的非常過分,帶走了崔氏的禮教嬤嬤,帶走了崔氏幾名最頂尖的工匠,還把此時京城崔氏的話事人崔振提在手中戲耍了好一陣子。
走的時候,連帶來的一千兩金子,一斗珍珠,一百匹絲綢,四匹良馬也一并帶走了。
瞅著云初打著儀仗吹著喇叭得勝回家了,長孫沖卻依舊坐在騎樓上吹著長安城暖熱的風。
一陣惡臭的味道被風從東邊帶過來,將長孫沖從思考中驚醒,在用手帕捂住口鼻之后,他才想起距離這里不遠處的侍御史常淑來家,現在已經變成了長安城最大的一個糞車集結地。
常淑來家中的人已經搬去了城外的農莊居住,家里只剩下常淑來帶著一些健仆住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