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確實能激發這個懦弱戰士的勇氣,不過,也只能激發一次而已,激發出來之后,也就死了。
腦袋上掉一根狐貍毛對吐蕃武士來說都是最大的羞辱,更不要說把狐貍尾巴綁在腦袋上了。
因此上,這個能毫無愧色的將狐貍尾巴綁在后腦勺上的家伙,毫無疑問,就是一個卑鄙的唐人。
他帶來的那一隊吐蕃人與其說是被云初的部下用長槍捅死的,不如說是被這個家伙活活氣死的。
眼看著那些吐蕃武士完全死不瞑目之后,這家伙還上去給每個尸體來了一刀,看樣子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
確認這些人死的不能再死之后,這才跪在地上對云初道「韓國公帳下行走蘇馳見過君侯」
云初抬頭看看凹地里的黑色唐軍正滿世界攆著追殺那些前來祝賀的賓客,局面似乎已經確定了。
這才重新將目光落在這個叫做蘇馳的家伙身上,輕聲道「賀蘭在象雄部過的可好?」
蘇馳表情凝重的搖搖頭道「不好,那些吐蕃人之野蠻,遠遠超出了韓國公的預料,韓國公帶去的唐人,被象雄的主人殺了一半,留下來了一半,留下來的一半人中間又有一半被閹割,沒有被閹割的一小部分人又被編練進了象雄軍隊,一直在外征戰,沒有片刻的安歇」
云初瞅著蘇馳道「你就是少數沒有被閹割的人?」
蘇馳搖頭道「小的恰恰是被閹割的那一部分人」
云初憐憫的道「既然你回來了,就不要再去吐蕃了,吃了這麼大的苦,回到長安之后介紹你進宮去當差」
云初沒有馬上問軍情,反而開始憐憫同情蘇馳的遭遇,這讓蘇馳的聲音開始有些哽咽了。
「謝過君侯,不過軍情十萬火急,一刻都耽誤不得」
云初搖搖頭道「無非是吐蕃人開始圖謀安西四鎮,算不得大事,既然他們離開了高原抵達了平地,來了,那就不要回去了」
「君侯,論欽陵與回紇可汗比粟有約,如今他的大軍正在穿越昆侖山孔道,不日即將抵達于闐,我部三千人身為前部先鋒,早三月出發,如今全部藏身于回紇王廷」
云初表現得一點都不著急,反而讓蘇馳這個報訊者著急了,他很擔心云初會因為剛愎自用而吃大虧。
他在吐蕃軍中已經有些日子了,對于這群只知道死戰的吐蕃武士還是很欽佩的,在他看來,大唐軍隊雖然勇猛,卻沒有吐蕃人的那份悍不畏死的勁頭。
云初瞅著漸漸安定下來的回紇王廷,就對蘇馳道「帶路吧,我們下去看看」
蘇馳咬著牙道「吐蕃人還沒有出現,他們還藏在山谷里,君侯要小心」
云初再一次瞅一眼谷地里的狀況,搖搖頭道「他們剛才沒有一鼓作氣的沖出來,現在再出來,已經沒有什麼作用了,統領這群吐蕃人的將領算不上聰明」
蘇馳還想說話,云初卻已經催動戰馬下了山坡。
云初沒有問賀蘭敏之的處境,問多了,會讓蘇馳難以回答,如果這個蘇馳以后把云初的問話告知了賀蘭敏之,說不定會引起這個
變態的憤恨。
越是變態的人,心中就越是自卑,自卑的人呢又最恨別人問他的倒霉處境,他們的心態跟常人不同,總是覺得你在嘲笑他。
云初不管以前當小官的時候,還是現在當大官的時候,打過交道的變態都不少,再加上以前的街道上,還有一座精神病院需要經常去慰問,所以,他知道怎麼跟變態打交道。
云初下到谷地的時候,裴行儉的人馬正在毀滅尸體,溫柔坐在冰封的河邊砸開一個冰洞垂釣。
云初沒有理會正在指揮兵馬進行地毯式搜索的王方翼,來到溫柔身邊道「這種河里一般不會有魚」
溫柔回頭看著云初道「為什麼?」
云初笑道「水溫太低了」
就在云初說話的功夫,溫柔扯起吊桿,魚線上赫然掛著一條巴掌大的魚。
這條魚在掉線上不斷地掙扎,身上的白色鱗片被太陽照射的銀光閃閃的,煞是好看。
「就因為你吹響了號角,導致我們倉促行動,以至于比粟可汗被殺了,比粟毒王子被殺了,就連獨解之特勤也被殺了,現在,回紇人沒有可汗了」
云初笑道「有一支三千人的吐蕃軍隊居然從昆侖山孔道鉆過來了,目前就藏在一座山谷里,我覺得可以利用一下」
溫柔點點頭道「這是一件好事,既然這樣的話,回紇王廷的回紇人就不能留了」百./度./搜./索.7./4./文./學./網./首./發
云初把蘇馳喊過來,交給了溫柔,然后,就準備帶著興高采烈地塞來瑪去找裴行儉,回紇可汗的王冠,應該就在他的手中。
溫柔遠遠地朝塞來瑪彎腰施禮,塞來瑪也在馬上撫胸施禮,云初沒有介紹塞來瑪給他認識,他只能如此了。
塞來瑪瞅著被唐人驅趕到一起的回紇人,塞來瑪興奮的問云初「他們會成為奴隸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