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毫無疑問是一個極有前瞻性目光的人,在回到長安之前,他的工作重心已經開始向長安內政傾斜。
他可不想跟裴行儉,薛仁貴一樣,一頭霧水的沖進長安新的政治形態中去。
長孫氏的覆亡,對大唐的政治生態來說是一場翻天覆地的變化,老的,舊的勛貴們正在慢慢的退出大唐的政治舞臺,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全新的朝堂。
皇后武媚這些年一直在懷孕,生子,如今,不再懷孕生子了,就迅速表現出來了極為強烈的進取意愿。
“我很不明白,皇帝如今春秋鼎盛不說,在我大唐更是一言九鼎般的存在,伱們說,皇帝為何愿意分散自己的權力,這非常的令人疑惑。
昔日那個定西域,滅東方三國的英明果敢的皇帝去了那里?”
鐘馗明顯對目前的皇帝心有不滿,就算以前皇帝因為他長得丑故意羞辱他的時候,他也沒有對皇帝表示出如此大失望之意。
“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就是最大的問題,皇帝原本就長于深宮婦人之手,前些年因為記著太宗皇帝的囑托,還能勤勉任事。
這些年,我大唐基本上蕩平了所有外患,放眼宇內再無敵手,自然就會松懈下來。”
溫柔說的這些話,明顯就是出自他溫氏老祖。
對于李治有如今這樣的變化,他一點都不感到奇怪,史書上說這個時候,正是李治風疾,眩暈發作的時候,被武媚趁機而入。
對這一點,云初有不同的看法,他的看法與溫氏老祖的認知趨于相同。
不得不說,李治是太宗皇帝選出來的最好的一個繼承人,畢竟,他一直記著太宗皇帝的教誨。
等完成了太宗皇帝的臨終囑托之后,他就失去了前進的目標,逐步松懈下來了。
有他這種毛病的人并非皇帝一人,甚至可以說是大唐朝堂上的普遍風向。
薛仁貴,裴行儉同樣如此。
一個失去前進目標的王朝,不管之前觸及到的巔峰有多高,從失去目標的那一刻,將會毫無意外的開始走下坡路。
治國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不算大事,這都不算什麼大事,有我們這些人在,就算大唐開始紛亂那又如何?
我等降生于大唐,不干點力挽狂瀾,扶大廈于傾倒的事情,豈不是白來這世上一遭?”
溫柔怔怔的瞅著云初,牙痛般的吸著涼氣道:“我現在就想知道,你這些過人的底氣都是從哪來的?”
第二章,哈哈哈,帶兒子去相親了。
(本章完)
===第六十八章完美世界===
底氣哪來來的?
當然是他曾經受過的教育以及他的經歷給他的。
推翻一個舊的,黑暗的,腐朽的政權是他他的本能,因為這樣做雖然會給人們帶來極大的苦難,但是,終究是值得的。
可是,如今的大唐,正是它的封建王朝生命的最旺盛期,環目四望,也是目前條件下最合理的一種治理方式。
面對這種局面,修補不足,填寫空白,立下一個遠大的目標才是他該干的事情。
這樣的做法依舊是有著極大的局限性的,不過,這已經是云初以為的最好結果。
這樣的底氣又是誰給云初的呢?
當然是唐以后血淚斑斑的史書給云初的。
云初對于改朝換代這種事沒有任何興趣。
唐朝完蛋之后就是野蠻黑暗的五代十國,五代十國之后就是宋,元,明,清。
沒一個能超越目前這個政治清明,百姓平安的大唐,所以,為什麼要改朝換代?
云初自己建立一個超越時代的朝代?
這對云初來說是一個偽命題,他可不覺得自己能與教員先生比肩,從廢墟上弄出一個新的時代來。
再看看教員身邊都是一群什麼人,再看看自己身邊是一群什麼東西,云初就明白根本就沒有這種可能。
溫柔,狄仁杰兩人是堅定地封建社會的一份子,鐘馗是一個人為神比人重要的智者。
如果不能建立一個教員他們一群人建立的社會,僅僅是改朝換代,對云初來說毫無意義可言。
云初也羨慕李治目前的社會地位跟手中掌握的權力,他也不能保證自己在坐上那個位置之后,會依舊保持清醒的頭腦,會比李治更加的英明。
最重要的一點就在于——他沒有這個能力。
等云氏暗戳戳的發展上百十年之后,或許有這種可能,至于現在——絕無可能。
不過,這一切并不影響云初有一顆堅定向前,努力向好的心。
說真的,皇帝變得不好了,與他云初何干?不論皇帝好不好,他都要干自己必須要干的事情。
當好一個官吏,干好一個官吏應該干的事情,拯救一座必將沒落的城市,在漆黑的歷史長河中點亮一座城市,為萬世之標桿,就已經是云初能力的極限了。
知道現實中的長安的未來是什麼樣子,并且知曉如何才能把長安變成夢想中的樣子,這就是云初這個人與溫柔,狄仁杰,鐘馗等大唐一流人才之間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