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子抱著橫刀道:「我知道,你的話語也是你的武功的一部分,從小,你已經把我的意志錘煉成了鋼,休想用一言半語就打消我的斗志。」
云初也把橫刀對著李弘,輕笑一聲道:「你還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這個時候說情愛太早,說意志這一類的東西也太早,來吧,讓我見識一下你所謂的登堂入室的刀上功夫。」
「呀——」
李弘大叫一聲,看似要進攻,卻上前一腳踹飛了丟在地上的刀鞘,刀鞘帶著仆役剛剛傾倒的柴灰撲頭蓋臉的向云初撲了過來。
緊接著李弘雙
腿用力的蹬地,如同一頭豹子一般跟在灰塵跟刀鞘后邊,向前三步之后就死命的斬出來了一刀。
事發突然,就連太子身邊的侍衛們還在疑惑,明明正在好好說話的兩個人,為什麼轉眼間就要拿著刀拼殺。
如今,卻看到太子斬出來的這一刀,就連經驗豐富的侍衛們也忍不住叫一聲好。
一刀劈出,李弘就知道不好,前方似乎空無無物,他方才接連向前沖出來了三小步,這三步加上橫刀的長度,手臂的長度,以及身體扭轉的長度,控制范圍超過了一丈,師傅方才就站在他的正前方六尺,這一擊卻斬空了。
考慮到師傅在跟他對戰的時候總喜歡抓他脖頸,就不假思索的一個大翻身,不但沒有收回砍出去的一刀,還借著刀勢帶動身體,讓這一刀形成一個大環劈向身后。
只聽卡啦一聲響,他的橫刀被什麼東西遲滯了一下,緊接著一只如同鋼鉤一般的大手準確的落在他的脖頸處,就在李弘覺得自己的脖頸會被自己的大翻身拗斷的時候,這只手在他的脖頸上推了一把,于是,他的身體就不受控制的飛了出去,且再也無法保持平衡。
「吧唧」一聲脆響,李弘的身體沒有給出任何反抗,就平平的拍在地上。
這種拍擊是全方面的,從額頭到胸口,到肚子,再到膝蓋,最后到腳。
本來牙齒也難以幸免,幸好那里出現了一只鞋子……
「不錯,受到重擊之后手中的武器沒有脫手,這是你這兩年來唯一的長進。」
云初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李弘先是痛苦地呻吟一聲,緩緩抬起頭,就看到師傅一只腳上只有足襪,再看看手里的橫刀,他的橫刀已經入鞘,看不到半點的寒光。
五臟六腑翻江倒海一般的疼痛,所以,李弘就先收回一只腿,又收回另外一條腿,讓身體蜷縮起來,減輕肚皮跟胸口的疼痛,最后用頭把啃了一嘴的鞋子用頭頂開,嘴巴發出一聲狼一般的嚎叫。
「啊——」
===第一一零章你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強大===
“啊——咕嚕嚕……”
“啊——咕嚕嚕……”
李弘一直喊,云初就舉著茶壺一直往他的嘴巴里澆水,直到一壺茶都被李弘喝了大半,他才停止了嚎叫。
院子里只有李弘的侍衛,他們看不下去,好幾次都想沖過來保護自己的主人,卻都被云初一腳一腳的踹回去。
李弘從地上站起來,瞅著被師傅踹的爬不起來的侍衛,疑惑地道:“他們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云初道:“你要是把那一隊幫你殺透西域高原幫你找到圓蔥的人帶出來,結果就很不一樣了。”
李弘道:“他們長得丑不說,還沒個威武的樣子。”
云初道:“這些千牛衛的樣子倒是不錯,就是沒什麼用處。”
李弘揉著肚子道:“太子儀仗多少還要講究一些的。”
云初冷笑一聲道:“知道你父皇身后的那個肉球一樣的甲士嗎?”
李弘點點頭道:“每回見他,我都覺得像是見到了洪荒勐獸。”
云初道:“那個家伙,我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李弘跟著云初走進屋子追問道:“那個家伙那麼厲害嗎?”
云初的眼睛瞇縫起來了,想了一下道:“我不知道那個家伙的來歷,不清楚他的武藝是怎麼練成的,如果知道的話,就有辦法戰勝他。”
李弘撣撣衣服,弄得滿屋子都是灰塵,他踢給云初的那點炭灰,基本上都在他身上了。
云初扭出一條濕毛巾丟給李弘道:“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勐士最擅長的是應變,野獸群里混出來的人最擅長的是本能,名師打造出來的人最厲害的一點在于縝密。
這三者很難說哪一種更加的高明,要看當時身處的環境與狀況。”
李弘隨便擦拭一下手臉,就問道:“我算什麼,名師教導出來的?”
云初搖搖頭。
李弘追問道:“難道說您還不算是名師嗎?”
云初嘆口氣道:“如果從你五歲開始,我們日日在一起,每一日我都盯著你練武,給你專門設定課程,并且針對你的身體狀況總結出最適合你施展的武技,十年之后,你就能達到郭待封的程度。”
“郭待封?是那個被師傅打的很慘的那個郭待封嗎?”
云初瞅著李弘的眼睛道:“郭待封在遼東戰場上,每戰爭先,其中有兩次血戰,披創無數,最終還是將敵軍殺的潰不成軍,你憑什麼小看郭待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