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讓這大唐的土地上出現一片光明之地。
不為皇帝,不為我們自己,就是為了這片老秦人的土地上能有一片世外桃源。
可以讓人像人一樣活著的土地。”
溫柔的眼睛沒有挪開,繼續道:“造反?”
云初搖頭道:“不造反,就這麼一點點的發展,一點點的向前走,等皇帝意識到長安不對的時候,那個時候的長安已經不是他能動的地方。”
溫柔的雙眼勐地迸發出兩道駭人的光芒,抓著云初的手道:“我還是覺得造反比較有意思。”
云初搖頭道:“我們造反,最得意的是異族人,所有的苦都讓大唐人吃了,他們撈便宜的事情我們不做。”
溫柔憤憤的轉過身道:“豎子不足與謀!”
云初笑道:“想想啊,我們兩個如果造反的話,你第一個要殺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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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面無表情的道:“狄仁杰。”
“第二個人呢?”
“劉仁軌!”
“你去殺如何?”
“我下不去手,還是你去。”
云初再一次拍拍溫柔的肩膀道:“我們兄弟兩都沒有成為蓋世奸雄的素質,還是把造反這事給忘了吧。”
溫柔長出一口氣道:“我阿祖說過,我們兩個都不成,你成不了蓋世奸雄,我也成不了惡毒謀主。”
云初笑道:“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等事成之后,我如果成了王啊,皇啊一類的人,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我至今都不敢想殺了你之后我是個什麼模樣。
所以,就這麼混著吧,說不定混著混著我們就把長安混成了我們需要的樣子。”
溫柔點點頭道:“重情重義加上心太軟,這就是我們兩個人最大的缺點,以后要改啊……”
一陣商業互吹之后,不論是云初,還是溫柔都有了一個不錯的心情——老子不是不能稱王稱霸,是不屑為之!
明知道不可為的事情,拿出來吹噓一頓,這就是云初跟溫柔之間的秘密。
可惜,這種玩笑不能跟狄仁杰說,要不然這個家伙這一輩子都會陷入到兩難之中,說不定會出家當和尚,或者當道士,一輩子躲在深山老林里不出來。
更不能跟劉仁軌說,一旦說了,劉仁軌就會大義滅親,弄死云初跟溫柔之后,自己有可能會自殺,或者不自殺,而云初全家加上溫柔全族,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對自己沒好處,又讓兄弟為難的事情,就干脆不要做了,當然,如果相當權臣,不論是狄仁杰,還是劉仁軌都會全力以赴的幫助。
四月天的時候,皇帝,皇后率領一眾皇族離開了長安城,跟歷史書上記載的一樣,劉仁軌成了長安留守。
云初總覺得皇帝夫妻之所以會提前離開長安,是因為長安的城墻已經被云初他們挖開了八個巨大的缺口。
如果太宗皇帝還活著,還要發動玄武門事變的話,現在可方便了,只需要擊敗看守缺口的折沖府軍卒,就能直入皇宮。
任何時候,皇帝的安危都是最重要的。
目送皇帝的車駕要離開長安,長安城的百姓如喪考妣,皇帝離開的時候,百姓們的哭聲直上云霄,為此,就連心如鐵石的李治夫婦,也冒著危險出現在云初刻意安排的鄉老們面前,喝了幾碗左春他們事先準備好的米酒。
鄉老們哭聲不絕,一遍遍的哀求李治不要離開長安,還說這天底下不會有比長安更好地皇城了。
李治淚灑當場,還說自己以后要在東都,西都兩京輪著住,這才讓百姓們放下了心。
等鄉老們將霸橋柳別在皇帝,皇后衣衫上,皇帝皇后這才上了車駕,跨過霸橋滾滾東去。
云初當場賦詩曰:“從陜至東京,山低路漸平。風光四百里,車馬十三程。花共垂鞭看,杯多并轡傾。笙歌與談笑,隨分自將行。”
跟百姓們的離愁相比,云初的這首詩則充滿了希望與逍遙。
李治對云初的這首離別詩非常的欣賞,畢竟,遷都洛陽是他一直以來的希望,如今夢想成真,他自然希望去東都的路上可以一路歡歌,一路逍遙。
離別的時候,云初認為只有紀王李慎的眼淚是真實的,其余的人的眼淚都是假的。
李慎之所以不愿意離開長安,完全是因為孫神仙不肯跟著他一起去洛陽。
皇帝,皇后走了,長安城里最大的官便是太子李弘。
皇帝并沒有準許李弘留在長安,只是允許他跟著劉仁軌觀政一陣子,看看,劉仁軌這個長安留守是如何在短時間內消除皇帝離開長安之后的混亂。
皇帝,皇后不在,李弘這只猴兒徹底的失去了所有的管束,因此,在幾次三番要求居住在云家不成之后,就發脾氣住進了曲江。
之所以住進曲江,完全是因為靠近曲江的一段城墻被百姓們給挖開了,從那里到云氏的晉昌坊,快馬一炷香時間就能到。
直到現在,云初跟溫柔上的奏疏,依舊沒有一個明確的結果。
百姓們如今都在拆除城墻的工地上,他們非常的忙碌,不但要夯土城墻拆開,還要把拆墻留下來的黏土泡水,再燒制成青磚,如此一來,云初手中沒有人手去干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