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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肥九找更多的柴火來,讓哥哥多噼一些柴火。
如果早上噼柴,喂馬,洗馬是搶了肥九的活計,那麼,當他圍上圍裙,開始給家人做早飯的時候,云家的廚娘肥三跟肥四就嚇得魂魄都要飛走了。
尤其是她們看到夫人進了廚房幫侯爺忙的時候,兩人看著崔氏眼淚都下來了,誰都勸不住。
娜哈偷走了一根哥哥剛剛炸好的油條,隨即,李思也躡手躡腳的進入偷出來一根。
兩根油條一分為四,沒有云瑾的,于是,云瑾也就進去偷了一根出來自己吃。
云氏的早餐一如既往地豐富,只是全家人都吃的小心翼翼的,就連喝粥的聲音都沒了西里呼嚕的聲響。
吃過早飯之后,李思,云瑾,云錦,開始在崔瑤的監督下上課了,這一次,哪怕窗戶上出現了李思最喜歡的蝴蝶,云瑾一直想要的小鳥,云錦最喜歡的月季開了,也無法動搖三人那顆一心求學的心。
穿著粗布衣衫的云初跟同樣穿著麻布衣衫的虞修容抱著同樣百姓孩童打扮的云鸞,撐著一把傘就出門了。
看起來很像是一對抱著兒子回娘家的小夫妻。
才到了朱雀大街上,云初就有些后悔,因為,來朱雀大街上看銅牛的人,人山人海的,這才幾天功夫,已經矗立起來的八頭銅牛,就已經被人磨得有了亮色。
誰都想擁抱一下萬貫家財。
更何況這里不止有萬貫家財。
這些人之所以說這些銅牛是萬貫家財,完全是因為縣尊說過,這些銅牛是屬于長安城每一個人的。
因此,主人來抱一下,摸一下自家的萬貫家財就非常的應景了……
就像孫神仙說的那樣,當云初夫婦抱著兒子走進人群之后,哪怕他的臉沒有任何變化,卻沒有一個人能認出他就是赫赫有名的縣尊。
虞修容撫摸著銅牛對云初道:「老神仙說的應該不是這個意思。」
云初道:「在沒有學會老神仙那番話的精髓之前,先不妨按照老神仙字面的意思去做。
我相信時間長了,我自然能知曉老神仙那番話的真意。」
「夫君,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玄奘大師的親兒子?」
「不是。」
「你怎麼知道你不是,你剛生下來就被塞來瑪媽媽撿走了,所以,你說了不算。」
「為什麼突然又問起這件事?」
「我覺得應該是,要不然老神仙不會跟你說那些奇奇怪怪的話。」
「那些話為什麼奇怪?」
「因為,妾身覺得那一番話老神仙應該講給陛下,或者皇后,或者太子聽,而不是講給夫君跟溫柔兩個聽。
至少,天命者,天命所歸之人,跟夫君,跟溫柔沒有半文錢的關系。」
===第一七零章舍我其誰===
聽了虞修容的話,云初怵然一驚。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明白了老神仙為何要他將目光放在地上,而不是睥睨天下。
春江水暖鴨先知。
丈夫身上發生的變化,感受最直接的便是枕邊人妻子。
或許是晚上敦倫的方式不同,或許是清晨說的第一句話不同,亦或是無人之時拍打在妻子臀部上的巴掌的力度不同,在妻子那里都會有不同的感受。
虞修容是一個極為聰慧的女子,她能從這些不經意的變化中準確的揣摩到丈夫心思上的變化。
叛賊絕對不是一天就養成的。
叛賊在沒有背叛之前,很可是一個沒有太大野心的小蟊賊,或許覬覦錢財,或許覬覦權勢,或許覬覦美色,唯獨沒有從一開始就想著推翻舊世界,建立新秩序的野心。
當然,有一個人不一樣。
就是那個寫出‘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的教員。
他從一開始就想著推翻舊世界,建立新秩序,至于別的,只是方法問題,不是方向問題。
現在聽了虞修容的話,云初很確定,自己正堅定不移的走在教員的老路上。
他很清楚,自己就是一個實操過街道辦主任職位的一個年輕人。
因為社會進入了新時代,國家對他的要求是把握好民眾日益增長的物質需求與生產力不匹配的問題,這一點,他在大唐做的很好,至少,在長安做的很好。
算的上是兢兢業業,孜孜以求,且做出來了一些小小的成績。
可是呢,按照他系統學習過的理論來算,在物質生活得到一定改善之后,接下來必然要解決——百姓們的精神層面的需求!!!
而且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大唐皇帝從來沒有給云初出過一個指導性文件。
大唐宰相們也從沒有給云初一個精神行為的指導性文件,滿大唐對百姓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忠君!
連愛國兩個字都沒有。
剩下的就只有儒家一些關于禮這個范疇的東西,且沒有硬性要求,全靠君子的自覺。
而大唐現在絕對是一個君子少而混蛋多的世界。
百姓們的精神生活上的滿足,絕對不能依靠平康坊里那些擁有各種技藝的妓子以及銅板家印刷的大量的不健康的圖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