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績看了一遍全文笑道:“千金散盡還復來?好大的口氣哦。”
蘇定方也看了一遍遞給程咬金道:“老夫看到了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的神韻。”
程咬金晃動著紙張怒吼道:“會作詩就很了不起嗎?薛仁貴,裴行檢受我等恩惠多年,現如今卻躲在沒有人的狗屁戰場上遲遲不歸,是何道理?
等云初收走流水牌子的六成單據之后,他裴氏,薛氏的生意,也休想有一個好下場。”
蘇定方埋怨道:“當初老夫就說過,可以通過收購那些小商戶手里的單據,先云初一步拿到大部分單據,然后再跟云初談判,跟上一個流水牌子一樣,多多占據一些份額,我們同樣不少賺。”
程咬金道:“費心思做生意,哪里有搶的來錢快?”
李績道:“盯著周興這頭惡狼,告訴各家的主事人,周興不動彈,我們也不動彈。”
程咬金道:“不該盯著云初嗎?怎麼又要盯著周興?”
蘇定方瞅一眼程咬金道:“你看,你心里還是覺得跟云初作對,還有轉圜的余地,跟周興對上,那就是你死我活了。
老程,這麼多年下來,你這個欺軟怕硬的性子還是一點都沒改啊。
周興一旦動彈了,就說明大家徹底的撕破臉了,不動刀兵都不成了,那算是死里求活。
如果云初阻止了周興,這就說明除過皇后沒人想要我們死,我們就算是留著單據不賣給云初,也能慢慢的等云初重新建立流水牌子,我們手里的單據同樣能回本。”
程咬金道:“云初此時恐怕是恨我等不死!如何會如此的好心腸?”
李績嘿嘿笑道:“這一場災難未必跟云初沒有半分干系。”
程咬金不解的道:“那他應該跟我們是一伙的才對,他也是勛貴。”
李績苦笑一聲道:“聽我兒承修說,云初根本就看不起我們這伙瓦崗寨響馬出身的老家伙,說我們一輩子只知道搶劫,沒有半點的技術含量。”
程咬金怒道:“無知小兒,安敢羞辱某……”
話說了一半,程咬金猛地住嘴,抬頭看著李績道:“韋氏,杜氏,竇氏,獨孤氏,黃氏,鄭氏……”
李績嘿嘿笑道:“像不像我們瓦崗寨崩壞的時候?”
程咬金道:“誰是王世充,誰又是竇建德,誰是李密,誰又是秦王?哦,是了,是了,誰被天下人圍攻誰就是秦王。
我們舍棄了李密,反了王世充……英公,這一次不會再有單雄信跳出來讓我們兄弟為難了吧?”
李績呲著不多的幾顆牙齒笑道:“誰知道呢,總之,坐山觀虎斗能保住一時的安穩,還能讓我們可以把局面看的更加清楚!”
蘇定方慨然道:“除過英雄氣短這一個毛病之外,英公的舉措是妥當的。”
程咬金瞅著蘇定方道:“你曾經跟過竇建德,竇建德在長安被殺之后,你又投靠了劉黑闥,最后又回鄉當了大唐的府兵,那個時候就沒有英雄氣短的時候?”
蘇定方閉嘴不言。
李績卻睜開眼睛道:“推一把,把事情往最壞里推一把,說不定我們一直在找的生路,就會出現。”
氣氛都烘托到這里了,不抄《將進酒》誰都對不起。
(本章完)
===第七十七章 開門放狗===
《婆娑》是一種舞蹈。
一群綠衣女子學楊柳隨風擺動的樣子,女子體態窈窕,加上綠色的拖地長裙,再由屋頂上巨大的可來回擺動的風幔造成的微風,一股馥郁的春日氣息就從舞者的身上彌漫開來。
什麼是春日的氣息呢?
文學上會假想土地的呼吸,雨露的呼吸,春草的呼吸再結合陽光的味道給你一個你覺得自己知道了,其實還是啥都不知道的答案。
云初卻能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那就是金盞菊跟瑞香混合后的味道。
前者有淡淡的花香,更接近青草的清香,百聞不厭,春天花兒開始綻放,香氣冷冽且飄忽不定。
后者與寺廟的環境非常的相配,只要嗅到這種味道人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寺廟,花香淡雅恒定,有安神醒腦之功效。
美人,舞蹈,香味的組合這才是《婆娑》舞的精髓所在。
這樣的舞蹈一般安排在酒宴的中段,客人們已經喝的微醺,精神也有些疲倦的時候,上這樣的舞蹈就非常的貼心了。
這樣的舞蹈其實也是一種集體舞,意思是客人也能上去一起學楊柳隨風的樣子,以前,在梁建方家看這種舞蹈的時候,那些老賊們一般都不愿意跳,而是將那些美人摟在懷里,上下其手的亂摸亂嗅,很是提神醒腦。
今天,云初請來的客人基本上都是正人君子,尤其是劉夫子跟陳丹生兩人,在聽了云初寫的《將進酒》之后,明確的告訴云初,他們兄弟以及邯鄲商賈們此次攜帶來的新貨,可以等下一個賬期再結。
這樣,又能給云初擠出二十萬貫的頭寸。
都是好人,自然干不出老賊們才能干出來的淫猥之事,懂行的帶著不懂行的走進婆娑舞隊中,假想自己是一株柳樹,正在隨風擺動。
云初這邊有小光頭在,自然去不了,父子兩就以葡萄為賭注,在錦塌上劃出一個狼吃娃娃棋局大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