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檢并不在意云初出言譏諷,而是笑呵呵的道:“出自何典?”
云初一邊走一邊道:“一個買橘子的人說的。”
裴行檢又道:“你只喝酒不吃菜是何故?”
臨出門的云初怒道:“我喝你的酒是看得起你,要是吃了你的菜,還說喜歡,你說不得會把老婆送我。”
裴行檢眼看云初走了,就對從屋子里出來的公孫道:“我有意成全你,奈何人家看不上你。”
公孫顫抖著手指向裴行檢道:“無恥!”
裴行檢把玩著手里的酒杯道:“你的心已然不在我這里了,強留你只會讓你難過,不如直接一點讓你去找云初,至于禮法什麼的,我們年輕時期在一起的時候何曾在乎過。
人生苦短,轉瞬即逝,求一個暢快,痛快才是大丈夫所為。
你昔日之所以看重我,不就是看重這一點嗎?
公孫,說真的,你也太小看我裴行檢了。”
云初從小巷子里鉆出來,見狄仁杰跟溫柔還在等他,就匆忙走過去道:“快走,快走,莫要被人捉住。”
溫柔道:“裴行檢真的要把公孫給你?”
云初道:“確有此事,不過他還說了一件大事,說陛下的左眼瞎了。”
狄仁杰慘叫一聲道:“完蛋了,也沒完沒了了。”
(本章完)
===第九十四章火中取栗的賀蘭敏之===
世人都說,懷孕的母狼最危險。
那麼,瞎了一只眼睛的巨龍該有多麼的恐怖啊。
以前,巨龍是維持秩序的至高無上的存在。
現在,巨龍的一只眼睛瞎了,他心中該是多麼的憤怒啊。
周興以平均兩天抓一個世家子弟進萬年縣的地牢,效率非常的驚人,聽雁九稟報說,這個家伙幾乎是在不眠不休的辦案子中,從來只有人進去,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出來。
萬年縣地牢后面有一個焚尸爐,那地方本來是給長安城發生大疫時準備的,自從周興進來之后,就整日里濃煙滾滾的。
短短時間里,萬年縣地牢對于長安勛貴,世家,豪門來說就是地獄一般的存在。
曾福帶著趙掌柜前來稟報說,目前,長安市面上已經基本上沒有了可以流通買賣的交易票據了。
也就是說,剩余的交易票據現如今都在別人手里握著,沒打算出手,都在等待今年四月間的最終交割時間到來呢。
曾福道:“縣尊,我們手里并未拿到我們期望的六成票據,目前只有四成七左右,這個數量還不足讓我們成為流水牌子絕對的主人。”
云初默不作聲的從抽屜里取出一摞子票據道:“加上這些應該能過五成,如果可能的話嗎,你們可以溢價暗中收購一些票據。”
趙掌柜取出一個精巧的小算盤,就在云初的公廨里開始計算起來。
曾福道:“我們之前低價收購票據的事情,目前已經引來了反彈,當初低價賣掉票據的那些人,現在又想著按照賣出價把票據買回來。
我們自然不會答應的,但是,這些人不敢來縣尊這里鬧事,卻敢去曲江城交易大廳里鬧事,還說我們就是一群黑了心的人,流水牌子就是我們故意弄崩壞的,目的就在于搶他們的錢。
昨天還有一個家伙越說越是委屈,又爬到交易大廳頂上跳下來摔死了.”
云初想了一下,又從抽屜里取出一摞子文書交給沈如道:“張貼在告示牌子上,讓百姓們知曉,到底誰才是破壞流水牌子的罪人。”
沈如接過文書快速的翻檢了一邊道:“把矛頭指向雍王賢跟那些抽走資金池里面錢的那些大商賈?”
云初點點頭道:“狄仁杰已經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查的清清楚楚的,如果那些人還覺得是我們不對,那就派不良人出去,用鞭子驅趕走。”
沈如道:“縣尊往日過于寬待商賈了,以至于讓他們忘記了他們不過是一群賤籍之輩,跟著縣尊賺取了幾年的紅利,現如今還敢額外提要求,該到收拾一頓的時候了。”
對于沈如的要求,云初不置可否,他對長安城的定位本就是一座商貿之城,在這樣的一座城池里,商賈才是真正的主人。
好不容易給低賤的商賈們培育出來的幾分膽量,這個時候要是一下子給剪滅了,以后再想用商人,就很難了,畢竟,指望一群無膽鼠輩是啥事都干不成的。
還好,在沈如命人將文書全部張貼在了告示牌子上之后,全長安人終于知曉了流水牌子崩壞的前因后果。
毫無疑問,罪魁禍首便是大唐的雍王賢!
自從被太子李弘狠狠的抽了一頓鞭子之后,李賢看誰都覺得對方想要害自己,這個時候,就很自然的想起來了這段時間待自己極好的賀蘭敏之。
賀蘭敏之抵達長安之后,聽了李賢的一番話之后,即便是沒心沒肺如他,也忍不住長嘆一聲,只覺得李賢這人的運氣實在是太差了。
“某家進王府的時候發現外邊有不少的商賈在聒噪,雍王為何不打殺一些呢?”
雍王賢痛苦的道:“惡賊云初在官府門口張貼了告示,將流水牌子崩壞的事情扣在了本王的頭上,本王此時若是再打殺一些商賈,父皇那里就很難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