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敏之聞言在心中暗嘆一聲,雍王賢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竟然還想著保住自己賢王的名頭,想要給這些商賈一個教訓,卻不希望自己出手,聽他話里的意思似乎是要自己這個周國公出馬為他解決問題。
左右衡量之后,賀蘭敏之覺得這件事可以做,反正毆打驅逐的是一群商賈而已,算不得什麼大事情。
想通了事情,就帶著護衛們來到雍王府門外,也不說話,就指指著聚集在門口不吵不鬧的那群商賈,他麾下的護衛立刻就如狼似虎般的殺了過去。
一時間商賈們被護衛毆打的人仰馬翻,等商賈們抱頭鼠竄離開之后,賀蘭敏之驚駭地發現,他派去毆打商賈的吐蕃護衛們,如今都安靜的倒在地上,一個個口吐鮮血的樣子眼看著就活不成了。
賀蘭敏之來到倒地的護衛頭領面前道:“誰殺的你。”
護衛首領的手話亂指了一個方向就溘然長逝了。
看到這一幕,賀蘭敏之的腦海中再一次涌現出薛長風臨死前的那一幕,所以,他抽出橫刀一刀就把護衛首領的腦袋砍了下來,其余死傷的護衛,他也依法施為,砍下來了腦袋,很多時候,賀蘭敏之總覺得眼前這個世界陌生的厲害,死去的人似乎可以重新活過來。
雍王賢就站在府門口,親眼看著賀蘭敏之一刀刀的剁死人頭,雖然這種殺自己人嚇唬別人的做法多少有些需要商榷的地方,不過呢,那些惱人的商賈終究被嚇走了,也算賀蘭敏之達成了目標。
賀蘭敏之很想告訴雍王賢說,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刺殺,可是,看到雍王賢一副欣慰的模樣,就算是說了,解決事情的最后還是他,也就懶得繼續解釋這件事了。
“太子李弘并未在洛陽,也不在法華寺。”
賀蘭敏之回到雍王府之后,斥退了左右侍候的太監宮女,就小聲對雍王賢道。
誰知雍王賢似乎對這件事并不感興趣,而是急促的催問道:“讓你在洛陽探聽,父皇,母后如何發落我,你卻關注起李弘那個無情無義的東西。”
賀蘭敏之道:“之所以這麼久還沒有下來,只能說明一件事,你父皇與你母后對于如何懲罰你還沒有達成一致意見。
這對你來說是一件好事,或許這件事就這樣拖啊拖的就沒了下文,畢竟,太子李弘已經重重的懲罰過你了。”
雍王賢呆坐在錦塌上,忽然雙眼流淚道:“父皇對我期許很深,我卻處處不得人意,如何對得起父皇待我的一片深情。”
賀蘭敏之道:“殿下聰慧過人,飽讀詩書不說,還過早的展現出來了自己的才華,不知道殿下想過沒有,你在洛陽的時候行事處處順遂,為何來到長安不久,就闖下如此滔天大禍。
真正說起來,殿下僅僅從資金池中抽取了區區十一萬貫金錢而已,何至于讓一個數百萬貫的資金池子轟然倒塌呢?”
雍王賢呆坐片刻猶豫的道:“你是說有人在坑我?”
賀蘭敏之道:“某家仔細查看過萬年縣官府的文書,總體上來說,這一份文書還算公允,沒有半點遮掩的將事情的整體經過詳細的描述了出來。
直到此時,殿下還沒有懷疑,劉納言他們知道的太多了嗎,還有,武氏兄弟他們將萬年縣委托給殿下之舉,未免太兒戲了吧?
殿下,前腳取走了十一萬貫,兩天后,資金池里面的錢就被人套取的干干凈凈,殿下,那可是數百萬貫的銀錢,就算是要運送,也不是一天一夜就能做到的事情吧?
或許,人家就是在等殿下取錢呢,這如果還不算是一個驚天大陰謀,什麼才算?”
雍王賢將顫抖的手放到嘴邊咬著,半天才看著賀蘭敏之道:“你是說我母后?”
賀蘭敏之皺眉看著雍王賢,他想不通這個糊涂蛋為何會把注意力放在皇后身上,真正說起來,皇后確實不喜歡李賢,但是,李賢終究是皇后生的,如果皇后想要弄死李賢,李賢根本就活不到現在。
想到這里,賀蘭敏之也就懶得再跟李賢兜圈子,輕聲道:“是太子殿下。”
雍王賢驚詫的道:“太子要殺我?”
賀蘭敏之重重的點點頭。
雍王賢卻果決的擺擺手道:“不是他,太子要殺我,我早死了。”
賀蘭敏之眼睛一眨不眨的瞅著眼前突然變聰明的雍王賢,他實在是想不通,為啥在太子身上,雍王賢居然會如此的清醒。
以至于讓他
雍王賢打了一個哈欠道:“雍王府的侍衛就由你來調遣,務必保證不能讓刺客賊人進入雍王府,你可不知道啊,最近,長安城里刺殺成風,萬萬不可懈怠了。”
眼看著雍王賢在宮人的簇擁下去了寢宮,賀蘭敏之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大廳上,自言自語的道:“你不想殺李弘,但是,我很想殺李弘啊,只要能讓皇帝,皇后感到痛苦的事情,老子一定要做。
現如今,李弘藏在云氏府邸內與胡女私會,是取他性命的最好時機,李賢啊,這麼好的事情,你怎麼可以放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