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索元禮已經表示全力配合了,等那個一人高的籠子進來之后,云初還是下令將索元禮放進了那個籠子里。
這是一座頂部有一個僅能容納頭顱的小口,旁邊還有一塊上粗下銳的小木橛,用來“楔”進犯人頭部的毫無特點的鐵籠。
百騎司小吏繪聲繪色的對云初道:“將人犯的腦袋放進那個小口中,再用那些光滑的木頭楔子固定住人犯的腦袋,再用錘子不斷地敲打木楔子,最終達到擠爆人犯頭顱的目的,在此過程中,苦不堪言,有時候能把人犯的眼珠子硬生生的給擠出來。”
索元禮的雙手廢了,進入籠子之后卻不斷地用身體撞擊籠子,響的嘩啦,呼啦的。
云初問索元禮:“你與魯王李靈夔勾結所為何來?”
索元禮大聲道:“廢掉長安工部,匠作。”
云初道:“為何,他們與長安匠作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不等索元禮說話,前邊被索元禮審訊的一個工部大匠就大聲道:“郡公,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李靈夔是為了正在修建的帝陵。”
云初聞言笑瞇瞇的對索元禮道:“是這樣嗎?”
索元禮看一眼手持木槌在一邊躍躍欲試的小吏,決然地點點頭道:“是這樣的,李靈夔為禮部尚書,更是皇陵督造第一人,今年五月之時,皇陵坍塌了半邊,長安工部大匠不愿意背負這個責任,李靈夔就希望我用酷刑滅了這些對他有危險的大匠。”
云初順理成章地問道:“如此說來,李靈夔必定在修建皇陵的過程中貪污了不少錢吧。”
一個工部大匠大聲道:“不僅僅是貪污錢財,他還預備在皇陵中另辟密道。”
云初聽到這話,眼睛頓時一亮,瞅著索元禮道:“他開辟密道為了啥?”
索元禮艱難的搖頭道:“委實不知。”
手里拿著木槌的小吏興奮的道:“你必須知道,快說。”話音剛落,這家伙就狠狠的將一根木頭楔子捶的下落一寸。
索元禮慘呼一聲,額頭上的血管蚯蚓一般密布,強忍著疼痛道:“他準備在死后,將自己的尸體埋進皇陵,把皇帝的尸體棄置于荒野。”
聽索元禮這樣說,云初一巴掌拍在小吏的肩頭道:“你立下大功了,然后,你可以滾出萬年縣去過你飛黃騰達的日子了。”
小吏吞咽著口水道:“都是縣尊指揮有方,屬下不過是門下走動而已。”
“滾,這種功勞,老子不稀罕,趕緊把你的同伙叫來,把這些人全部拉去百騎司,敢在文書上提到老子一星半點,就算你飛黃騰達了,老子依舊能把你抓回來塞這個籠子里。”
小吏彎著腰,陪著笑道:“如此待下官這就通知副都督。”
云初詫異的道:“你們大都督富春哪里去了?”
小吏嘿嘿笑著不敢回答。
云初吐一口口水道:“不就在驪山嘛,老子看到他了。”
小吏繼續傻笑。
云初看一眼大堂上的衙役們沉聲道:“一個個的把嘴閉嚴實,要是真的管不住嘴巴,就把舌頭割掉,反正只要讓我在外邊聽到一星半點的謠言,就拿你們所有人出氣。”
衙役們聽索元禮說的話,早就嚇得魂不附體,這種事也是他們能聽的?
現在聽縣尊警告他們,知曉這是縣尊在保他們,心頭的惶恐這才慢慢的平息一些,跪在地上指天劃地的保證,絕對不會胡亂說話。
云初這才對小吏道:“我的人我負責,有些人不歸我管。”
小吏瞅著索元禮帶來的十六個人道:“他們啥都泄露不了。”
云初又瞅著兩個手被夾廢了的大匠道:“我只能幫你們到這了。”
兩人重重磕頭道:“小人祝郡公子孫綿長,公侯萬代。”
云初嘆口氣道:“活不活的看自己的運道吧。”
說罷就牽著棗紅馬離開了大堂。
等云初走遠了
,那個小吏先張狂的仰頭大笑一陣,然后從懷里掏出一面青銅腰牌對衙役頭道:“百騎司辦案,閑雜人等速速回避。”
主簿沈如疑惑的瞅著戶部房的小吏林長書,耀武揚威的帶著一群百騎司的人從縣衙帶不少人走了,就忍不住對同樣好奇的背著手站在衙門口的云初道:“縣尊,這是何意?”
云初瞇縫著眼睛道:“還沒有看出來嗎,那個家伙就是一個百騎司的探子,一直潛伏在咱們衙門里,如今發現了大案子,這不就走了嘛。”
沈如搖搖頭道:“百騎司未必就能斗的過那個索元禮,聽說那家伙是皇后的人。”
云初笑道:“就算是皇后的阿耶,這一次也難逃一死。”
沈如道:“這麼嚴重?”
云初道:”是啊,李靈夔在為陛下修建陵墓的時候,挖了一條密道,準備死后把陛下的尸骨偷出來丟棄,再把他的尸骨放進去……”
沈如聞言,如遭雷擊,呆滯的看著云初艱難的道:“縣尊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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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2章 人人都在自取其辱===
第1052章 人人都在自取其辱
看著主簿沈如如同一頭受驚的驢子一般跑回去寫密奏,云初撇撇嘴道:“當密探當成這個樣子也夠丟人的。”
索元禮招供的話云初一個字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