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為色之媒,酒色自古以來就沒有分過家,這是另一種享受了,既然那些人都有錢到上青樓了,官府若是在不從中抽取一些利益,豈不是非常的說不過去?”
“哈哈哈,還真是如此……”
紀王慎湊過來,瞅著兩人道:“這有什麼好笑的?”
曹王明也湊過來表示不解。
雍王賢捂著嘴巴哈哈笑道:“聽聞兩位王叔乃是平康坊青樓上的豪客,卻不知在平康坊喝的每一口酒,都給國朝增加了半口酒的稅賦。”
云初笑道:“是喝一口酒,給國朝增加三口酒的稅負。”
聽云初這麼說,李賢笑得越發的猛烈,而紀王慎,曹王明兩人面面相覷,完全不明白雍王賢的笑點在何處。
看的出來,雍王賢不是一個色鬼,或者說這個孩子也有很重的潔癖,云初邀請他離開酒館去開幕式所在的空地的時候,他沒有片刻的留戀,走的時候連那個快要把衣服都脫光的胡姬看都不看。
而紀王慎,曹王明還特意停步,等那個胡姬把最后一件礙事的輕紗拿開,看到了想看的,這才滿意的跟在他們兩人身后離開。
今天是武氏兄弟的大日子。
一大早,這兄弟兩個就早早來到南城工地上籌備開幕式給鑰匙的慶典。
他們還別出心裁地將南城搬遷戶們居住的里坊改成了——皇后里。
對于他們兄弟的這個建議,云初毫無阻礙地就批準了,不管怎麼說,南城改造工程,若不是有皇后的資金支持,早就爛尾了。
是個人就能看出武氏兄弟的身體不對勁,武承嗣走幾步就喘息,武三思走路的時候還需要撇開腿,看樣子云初的那一腳他到現在都沒有消受的了,不過,應該不再尿血了。
雖然身體不適,可是,兄弟二人臉上的笑容卻非常的熱烈。
云初很是理解他們兄弟此時此刻的心情,畢竟,這個南城改造工程是他們兄弟兩個這輩子目前為止付出最多辛勞的結晶,如今結出碩果,怎能不高興呢?
白給的東西再值錢也不如辛苦付出后得到的東西更加的讓人珍惜。
此時,身體傳來的微微痛感,無時不刻的提醒著他們,自己此時有多麼的不容易。
無數的官員前來祝賀,口中盡是阿諛之詞,臉上盡是諂媚之色,而臺子下等候拿鑰匙的百姓更是滿臉堆笑,感恩的話語不要錢一般向外噴涌,話里話外都是感謝皇后給他們造了大屋。
沒有強迫,沒有刻意,官員們說的話完全可以當是放屁,可是呢,這上萬的百姓總不能人人都是無恥之徒吧,他們的話語中,多少都會有一些真情存在。
也就是這樣的環境里,讓武氏兄弟忘記了身體上的傷痛,忘記了云初帶給他們的羞辱,只是沉浸在自己親手打造的無上榮光里。
雍王賢指著到處亂竄著迎客,接客的武氏兄弟詫異的問道:“他們兄弟怎看起來一副很疲勞的樣子?”
云初笑道:“不久前,剛剛被我痛毆了一頓。”
雍王賢一點都不喜歡武氏兄弟,就追問道:“為何?”
云初嘆口氣道:“還不是因為天樞柱子的事情,皇后將武氏兄弟托付于我,我也給他們兄弟下了明顯的禁令,要求他們只需要努力將南城改造工程做好便是了,其余萬事不理。
結果,柱子倒塌之后,害的雍王缺齒,曹王受傷,最后一查,竟然根子都在魯王李靈夔身上,就這對兄弟,竟然敢拿李靈夔的賄賂前來我這里耀武揚威。
臣下暴怒,就毆打了他們兄弟一頓,沒想到,這一頓毆打之后,竟然發現李靈夔此人竟然四處與人結交,意圖大不敬之事。
結果呢,這頓毆打,竟然讓這對兄弟逃出生天,未曾受魯王案子的影響。
這可能就是傻人自有天助。”
聽云初這麼一說,消息一向閉塞的李賢捂著嘴巴低聲道:“魯王要干啥?”
云初吃了一驚道:“魯王李靈夔在長安魯王府與百騎司激戰一日夜這般大事殿下不知?”
李賢面色有些蒼白的道:“最近沉湎于讀書,外邊的事情不曾問起。”
云初小聲將李靈夔的事情給李賢解說一遍之后,李賢的面色更加的蒼白了。
這時候就聽云初道:“錢,這個東西沒有不成,多了也成災禍,最好,手里的錢都是自己堂堂正正,清清白白賺來的,用起來才放心,就算揮霍了也沒有啥大不了的。
至少不會波及身家性命。”
李賢的面色更加蒼白了,愧疚的朝云初拱手道:“君侯,孤王破壞流水牌子資金池一事,乃是受奸人蒙蔽,絕非本心。”
云初哼一聲道:“就因為殿下乃是無心之失,如今殿下只是欠許多錢,而沒有其它懲罰,說起來,為了流水牌子的事情,臣下一干長安官員,幾乎是傾家蕩產了,而流水牌子交易量至今,還只有全盛之時的兩成,估計沒有一個三五年,是恢復不到全盛時期的。”
被云初當面說起流水牌子的事情,李賢愧疚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