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好了,這三人就是云初選擇幫自己的成都坐地戶。
將他們從死亡線上拉回來,這是施恩,再讓他們出賣成都都督楊文華這是幫他們選一個堅定的立場,不管他們以前跟蜀中的世家們結合的多麼緊密,現在,他們也只有躲在云初的羽翼下才有一條活路。
事實上,這三個人此刻都全身心地想要投靠云初,因為,自己全家都被拉到法場砍頭了,那些親朋好友也沒有出面幫他們,因此上,也就談不到什麼情誼了。
由此可見,一個大將軍都能讓
權力,權力,它能在一瞬間改變一個人的信仰,這就是它的迷人之處。
三通鼓,讓成都空氣里面的水份凝結成雨,瞬間落地,所以,當云初處決了楊文華之后,湛藍的天空就露出來了,而許久不見的太陽,也終于從烏云后面露出來了笑臉。
大自然的奇觀,在很大程度上讓云初簡單粗暴的執法,變得有據可依——殺掉惡人,殺掉貪官,成都天青日出。
可能是因為成都在遠古時期是一片沼澤地的緣故,他們很喜歡造橋。
西南兩江總共有七座橋。
直西門郫江曰沖橋。
西南石牛門日市橋。
城南曰江橋。
南渡流日萬里橋。
西上曰夷里橋,亦曰窄橋。
從沖治橋西北折曰長昇橋。
郫江西邊有永平橋。
據說,這七座橋都是李冰造的,與天上七星相合。
就是這七座橋鎖定了成都大半的出入道路,所以,云初曰:安軍宜在七星間。
大軍安置在七星橋中間,云初就能牢牢地控制住成都,免得這座城的大都督剛剛被殺,就弄出什麼亂子出來。
今天殺了楊文華,警告了郭子平,收攏了三個本地的官宦,以上每一件事都清楚無誤的告知成都上下的官員世家們,成都是大唐的,并非是成都人自己的,或者可以說,成都并非那些遺老遺少們可以胡作非為的地方。
因為諸葛武侯的緣故,蜀中男子大多喜歡用麻布將自己的頭纏的老大,女子們則喜歡在頭上包一方布帕,有人說,這是成都百姓給諸葛武侯戴孝,云初則不以為然,覺得就是一種習慣罷了。
惠陵,漢昭烈廟本該是蜀漢的皇陵與太廟,南北朝的時候,有好事者將武侯祠一并建在這里,漸漸的人們只記得武侯祠,而不記得一步之遙的漢昭烈廟。
李思因為要去錦官城給云錦挑選一些上好的絲綢,因此路過武侯祠的時候,特意留步,跟云瑾,溫歡,狄光嗣,李承修去看了武侯祠。
武侯祠修建的比昭烈廟還大,還講不講一點君臣之道了?這本身就是僭越。從武侯祠出來,李思就變得氣咻咻的。
溫歡陰陽怪氣的道:思思啊,你的皇家屁。股又露出來了。
李思驕傲的道:我本就是皇家。
狄光嗣道:出嫁從夫,除非你準備讓云瑾尚公主。
李思笑道:我才不會讓美玉兒受這樣的羞辱呢。’
李承修道:看樣子皇家不如你的好夫君是吧?
李思抱著云瑾的胳膊道:皇家名頭也就是好聽一點罷了,那有美玉兒陪我一輩子來的實在。
云瑾笑道:武侯祠香火旺盛,昭烈廟香火稀疏,看樣子這就是成都百姓實惠的選擇,你說是吧,阿歡。
云瑾轉頭沒看到溫歡,順著李思指引的方向看去,發現溫歡又進了武侯祠。
云瑾問道:他丟東西了嗎?
李思笑道:去看成都的伎子了。
李思話音剛落,狄光嗣,李承修也走了。
李思抱住云瑾的胳膊道:你果然心里只有我一個,那麼大的一群花枝招展的伎子你居然沒看見?
云瑾笑道:光嗣跟承修兩個老實人怎麼也去了?
光嗣是不好意思,承修覺得自己還在守孝,這樣做不妥,可惜,還是經不住阿歡的勾引,你要不要去看,我陪你。
云瑾狐疑的瞅著李思道:是你想看吧?
李思摸摸自己的短發道:恨不能托生為男兒。
云瑾觸電般的松開了李思的手,轉身就跑,李思咯咯笑著一路追過去。
錦官城是大唐少府監屬下的官造,大唐絲帛為錢的標準就是出自錦官城的官造絲帛,這里出品的絲帛一般不以絲帛的價值衡量,而是三百錢的標的物。
一匹絲帛價值三百錢,這明顯是不符合市場規律的,在長安,錦官城的一匹絲帛賣三千錢,之所以會出現十倍的差價,完全是皇帝不想多掏錢,強行壓榨蜀中的結果。
反正錦官城的絲帛全部要上繳,談多少錢沒有意義。
也是云錦為何拜托李思幫她從錦官城進貨的原因。
即便云錦啥都不干,直接將錦官城的絲帛拿去絲綢店去賣,也有十倍的利潤。
李思身為大唐少數幾個有權力直接從錦官城以三百錢的價格拿絲綢的人,很多年下來,李弘,李賢,李顯,李旦,李令月他們幾個都沒少從錦官城博取利益,只有李思一次都沒有拿過。
這一次,李思決定把自己十幾年來沒有沾的便宜,準備一次全部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