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張東海,云初只能說這麼多,他不希望張東海知曉他有改造這群關中府兵們的心思。
有金牌者,必不奪貧者一錢。這句話將會隨著金牌一起傳達到每一個府兵的耳中。
送江川,通鐙川的唐軍遺骸早就被野獸吞噬一空,這一點云初雖然已經預料到了,等確切的消息傳來之后,他的內心還是非常的不舒服。
從蒼山,洱海那邊傳來的消息說,盛邏皮如今有五千鐵甲!
不過,云初不在乎,他麾下的大軍雖然看起來是輕裝簡從的,沒有攜帶更多的重甲,實際上,從長安帶來的火藥,卻是平常大軍攜帶量的五倍有余。
火藥全部被密封在浸泡過蠟的竹筒中,不擔心在西南的環境里受潮。
如果需要,云初準備用巨量的火藥夷平盛邏皮手中的那點重甲。
云初在看過掌柜的們給他帶來的消息之后,心中已經有了盤算,戰爭——并不重要,西南原始社會的大改造,重新樹立軍隊新風向才是重中之重。
西南人的生活艱難,男女之間的地位差距不像大唐那麼明顯,誰能獲取的食物多,誰就能占據一定的話語權,這是西南這片土地決定的。
即便是在一千四百年之后的西南,依舊有母系氏族社會存在,因此上,當這一群接受大唐資助的女性首先富裕起來之后,以女人天生就想掌控點啥的姓格,估計,這片大地上的男性,就沒有什麼權利可言了。
天上開始落雨了,這一落雨,山巒間就開始起濃霧了,寒霧從山間蔓延過來的時候,幾頭大象不滿的朝濃霧嘟嘟叫兩聲。
云初見小象背上的毯子滑落了,就上去給它們重新蓋好,惹來小象一陣感激,不斷地用它軟塌塌的鼻子觸碰云初。
毛落寨里火焰升騰,一瞬間就驅散了濃霧,弄巖高大的身影在忽斷忽續的濃霧間出現,手指的方向人們的慘叫聲就不絕于耳。
他是來收取賦稅的。
竹樓下的豬全部拉走,不多的幾只羊牽走,看到漂亮的女人帶走,可以說,只要是他們眼中有價值的東西統統都會拿走。
就連寨子里面的男人,也用繩子串起來一并帶走。
走的時候,他還在寨子里放了一把火,將寨子徹底的夷為平地。
留下一群婦孺趴在濕漉漉的泥巴地上哀聲哭號。
一個被丟在牛圈邊上的爛羊皮卷,忽然自動展開,里面躺著一個滿身糊滿泥巴的少女,她從爛羊皮上翻身坐起,對身邊哭號的女人道:你們的男人不是男人,自己家的豬被搶走了不敢啃聲,自己家的女兒被人扛走了也不敢啃聲,就連你們的牛被人家牽走,他們也不敢吭聲,最后被人用繩子穿上趕豬一樣的趕走,純屬活該。本來就傷心欲死的女人,不敢反抗魔鬼一般的弄巖,眼前這個個子稍微有點高的野女人也這樣羞辱她們,于是,一群婦人就沖了過來,看樣子要把這個女人撕碎。
誰料想這個看起來臟兮兮的女人力氣格外的大,一拳打倒一個,再一腳踹飛一個,最后按著罵她罵的最兇的一個女人一頓暴捶,寨子里的女人們頓時就回歸了現實,再一次大聲哭嚎起來。
想要你們的牛啊,豬啊,羊啊,糧食回來的話,就給我閉嘴!
悲慘的女人們被這個女人的大嗓門嚇了一跳,頓時閉上嘴巴,就連正在嚎哭的孩子的嘴巴也一并捂住。
給我準備水,我要洗澡。
你真的能把我們的牲口都要回來?
一個婦人小心的問道。
女子嘆息一聲道:我拿自己去換。
一個女人瞅著臟兮兮的女人搖頭道:他們好像不要丑女人。
女子笑道:洗干凈就漂亮了。
一眾女人半信半疑的搬來一口瓦缸,用三塊石頭支起來,裝滿泉水,從著火的竹樓上抽出來一些火把放在瓦缸
等水溫熱了,那個女子就跳進瓦缸里,
倒掉滿是泥漿的臟水之后,換上新水,燒熱之后,這個女人再一次跳進大缸里洗澡,等她將埋在水里的腦袋伸出來之后,毛落寨的女人們就看呆了,這個女人長得比月神還要好看,只要把她獻給那位弄巖大王,一定能把寨子里的牲口,糧食都拿回來,說不定還能把那些不值錢的男人也要回來。
于是,女人們就火速倒掉了有些發黑的水,再次往里面裝上新水加熱,這一次,這個女人洗澡的速度就慢了下來,長長的黑發搭在瓦缸的邊沿處,三個毛落寨的女人用心的拿皂角給她揉搓頭發。
她們從未見過皮膚像雪一樣白的女人,也沒有見過眉眼比花還要好看的女人,更沒有見過哪一個女人會有那樣紅的唇,眼睛就像黑夜里的星星一樣,只是看她一笑,即便是剛剛被雨水打濕發涼的身體都變得暖和了。
等這個女人洗了四遍澡,從瓦缸里出來的那一刻,毛落寨的女子就紛紛匍匐在地上,再也不敢偷看一眼,她們覺得自己今天遇到了真正的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