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大唐府兵按照她們提供的線索、抓回來了那些、原本應該是她們丈夫、或者父親的人回來、當著她們的面砍頭、婦孺們臉上流露出來的更多的是笑容.
說女人是累熬、沒有用處的西南人其實很蠢、云初得到了西南婦孺們的幫助、大軍所過之處、任何魑魅魍魎都無所遁形.
占領區如此、那些將要被占領的地方的婦人也是如此、她們甚至會主動帶路、帶著大唐府兵去清理任何對她們的生活有威脅的人、或者野獸.
這就導致云初大軍前進的速度比最早的時候快了兩倍以上.
李元策眼瞅著云初將一襲干凈的毯子、一口鐵鍋交給了一個臟了吧唧的婦人的時候、拍著額頭對姜協道:
【加上新竹樓、大帥給野人的東西、要比野人原先擁有的還要多!】
姜協道:【我軍未曾在后方駐軍、但是呢、我們的糧道至今未受任何騷擾.】
李元策道:【男人都跑光了、哪里還會有什麼偷襲糧道的事情出現?】
姜協又道:【大軍已然挺進上千里、可曾見到任何敵軍的影子?】
李元策道:【那是因為盛邏皮在堅壁清野、誘敵深入.】
姜協拍拍李元策的手臂道:【善戰者無赫赫之功、老夫如今才明白、嫉妒確實可以讓人面目全非.】
李元策嘆口氣道:【按照大帥的謀劃、等我們走到盛邏皮的老巢蒼山洱海這場仗就算結束了嗎?】
姜協搖搖頭道:【以大帥的脾性、不來西南則罷、既然來了、區區一個盛邏皮哪里能滿足得了他的胃口、這一路上、大帥已經被朝中大臣恥笑為散財大帥.大帥精通經濟、我總覺得現在給的、將來一定會十倍、百倍收回.】
李元策道:【將欲取之、必先給之?西南之地窮蹙如此、哪里能讓大帥獲取更多的財富呢?】
姜協撓撓下巴低聲道:【西驟。】
李元策愣了爵下道:【寧州刺史嬰弘達?人家沒造反啊、只是不敵盛邏皮而已.】
姜協瞅著李元策道:【大唐武德年間、寧州就以【戶口殷眾、金寶富饒、多駿馬、犀象、明珠】為西南首富.這般好地方大帥怎麼可能放過?嬰弘達此人雖然受我大唐封賞、卻坐看大唐六千鐵甲覆滅在了送江川、不是死罪都是死罪了更不要說、這家伙很可能就是想借著大唐這柄刀子來除掉盛邏皮呢.
從來只有大帥把別人當刀子使喚的份、哪來自己當刀的道理?
你想想啊、以咱們大帥貪婪的性子、連一座寺廟里的金子都不肯放過、豈能放過嬰弘達?】
李元—策道:【想起來了、咱們這一次來西南作戰、打嬴了朝廷只論軍功不管賞賜、需要大帥自己想辦法弄錢給將士們、看樣子、這個弘達插翅難飛了。】
姜協笑道:【準備箱子吧、大帥雖然看不起你我、但是在錢財上、不會簡慢我們兄弟的.】
云初騎著大象、帶著棗紅馬查看了一整天的新修竹樓、親自盯著將士們將毯子、鐵鍋、糧食以及不多的一點麻布分發給了婦孺.
看的出來、將士們并沒有因為毯子、鐵鍋的分發沒有一個定量、就貪污這些東西.
他們脖子上掛著金燦燦的牌子、就像云初希望的那樣、身負金牌者、不取貧者一毫.
從懸掛金牌的方式、就很容易弄清楚一個個府兵的脾氣、一些人喜歡把金牌掛在皮甲外邊、一些人喜歡自己縫制一個套子將金牌裝起來、再懸掛在脖子上、還有一些則將金牌牢牢地綁縛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不給別人看.
不管是用何種方式懸掛金牌的人、現如今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不說、哪里會貪污給野人婦孺的那點東西、一個個驕傲的緊.
云初踩著大象的鼻子下了大象、用李思端來的清水稍微洗漱一下、就習慣性的坐在自己的躺椅上、等著李思把茶水端過來.
西南的冷只有短短的四十五天、如今、已然講入了二月、天氣正在逐漸變暖中.
云初接過李思拿來的茶水喝—口、發現茶壺里的茶葉是冷水泡的、就無可奈何的道:【不高興就不高興、禍害我的茶葉做什麼?】
【美玉兒快要攻城了!】李思帶著哭腔道.
云初淡然的道:【身為男人、一輩子總要攻一次城的.】
【你就不擔心美玉兒出事?】李思開營始咆哮了。
云初搖搖頭道:【我兒子不會出事的.】
【戰場上刀槍無眼、沒有只準我殺你不準你殺我的道理.】
云初放下茶壺道:【如果布置的好、這種現象還是有可能出現的.】
【哇——】李思—屁股坐地上兩條腿開始亂蹬著嚎哭、哪里還有半分大唐公主的模樣.
【要不、我把云瑾撤回來、讓別人去攻城?】
【好……哇、盡哄我、美玉兒要是這時候回來、也就沒臉做人了。】
【你看、你不是不懂道理的人、知道不能撤回來、怎麼還鬧?】
【我不管、我不管】
云初捂著被哭聲吵鬧的嗡嗡作響的耳朵、進了軍帳、
李思用手背抹一把眼淚鼻涕、就大聲嚎哭著也進了軍帳、讓云初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