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光嗣笑道:胡說八道呢。
溫歡驚愕的指著狄光嗣對云瑾道:欲蓋彌彰啊,看來是真的。
云瑾笑道:這家伙昨天下午偷偷的爬藤蔓過了懸崖,去救了一個被我射傷的人,回來還說那個女人真的很美。
溫歡大笑道:好啊,攻城的時候注意一下,可不敢傷了光嗣的心肝寶貝。
云瑾笑道:你要小心,那個美人兒的箭術不錯,身手也好,從我手中逃走兩次了。
溫歡瞅著狄光嗣羨慕的道:估計長相不錯,身手也不錯,就是黑了一點,將來帶回長安要下力氣往白里捂,要不然晚上吹滅了蠟燭,小心找不到。
狄光嗣嘆口氣道:你們覺得我救一個女人的阿爸,就是為了那個女人?
云瑾道:不然呢?
狄光嗣道:我只是想給這片土地留一點血性。
血性什麼的對于統治者來說可不是啥好東西,這一點云瑾幾個人都清楚,他們這一次之所以在西南把壞事做盡,目的就在于消弭西南人的血性與鋼氣。
溫歡道:我在西邊的樹林里看到了一些零散的馬蹄印子,這些腳印有些詭異,馬蹄上應該有包裹物,如果不是那片灌木林子里的泥土濕潤,應該不會留下痕跡。
云瑾抬頭看看戰場,然后道:痕跡多嗎?
溫歡搖頭道:不多,估計不超過二十匹馬,而且沒看到有蹄鐵的痕跡。
狄光嗣道:是爨升留在外邊的伏兵?
溫歡搖頭道:數量太少,對我們形不成威脅。
云瑾道:注意就是了,李承修現如今加大了對東門的壓力,逼迫爨升繼續向東門增派援軍,那麼,我們破城的方向應該在西邊。
那里雖然土地濕潤,還有一片沼澤,才能抵達城下,阿歡,你想辦法在進攻中解決沼澤問題,一旦開始總攻了,沼澤不能成為我們的拖累。
溫歡道:夜晚竹排成橋,入水半尺,白日不走竹橋,待到攻城時分見奇效!
云瑾給了溫歡一個惡心的笑容,溫歡就興沖沖地離去了。
等到大榕樹下只剩下他跟狄光嗣的時候,云瑾才道:你的美人兒今晚很有可能要偷營,你有什麼對策沒有?
狄光嗣道:軍隊中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再說了,那不是我的美人。
云瑾點點頭道:我們忙著攻城,他們卻跟老鼠一樣的總是壞我們的事情,如果你沒有告訴我你去救了那個女人的阿爸的話,白日里留下的那些婦孺,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很大的陷阱。
狄光嗣道:你干啥了?
云瑾道:讓查黑在俘虜營那邊挖了不少的翻板陷阱,陷阱底部布滿了削尖的短竹矛,人要是落下去,九死一生。
還在那邊的坑里安置了二十個獵手,射箭射的很準的那種,左右夾擊之下,來百十個人能活下來的不會有幾個。
狄光嗣驚訝的道:既然是你的秘密布置,告訴我干啥?
云瑾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狄光嗣道:還不快去把這個消息告訴你的美人?
狄光嗣攤攤手道:我只是心軟救了他們一次,沒必要讓我當叛徒吧?
云瑾道:你不當叛徒,誰來救走那些婦孺呢?
你也知道的,我們雖然壞事干盡,可是,逼迫婦孺進入戰場,脅迫城頭的守軍投降,最后死一地婦孺的事情,我們還是不敢做的。
眾目睽睽之下,我們又不能直接放走,畢竟,這可是流寇們的財產。
狄光嗣道:你在為我日后管理西南做準備?
云瑾點點頭笑道:也在為你以后床
狄光嗣瞅瞅俘虜營皺眉道:那邊有翻板不說,還在兩側安排了弓箭手,形成了火力覆蓋,這種局面下他們怎麼救啊,誰來誰死。
云瑾咬咬牙道:那就不關我的事情了,如果,這種狀況下,她們還不能救出婦孺,那就證明她們是一群蠢貨,那個女人也不值得你多看一眼,免得你們將來生出奇蠢如豬的孩子來禍害我這個師父。
先申明啊,你不要參與進去,也不要出手幫她們,真的會死人的。
狄光嗣點點頭,就徑直去了俘虜營,看清楚了云瑾安排的埋伏地點之后,這才騎上一匹馬朝山上走去。
不得不說,狄光嗣即便是看了俘虜營那邊的狀況之后,還是覺得沒有啥好辦法可以無聲無息的清除掉那些躲在坑里的弓箭手,俘虜營本身就有守衛,而云瑾安排的明哨暗哨必定是成體系且環環相扣的,堪稱牽一發而動全身。
想了一路,除過硬闖,承受左右兩邊箭雨屠殺,狄光嗣都沒有想出一個完美的救人計劃。
狄光嗣騎馬進了林子,看到昨日紫琪阿果留下來的藤蔓依舊在,就仰頭看著藤蔓,因為今天樹上的藤蔓索道比之前更多,更加隱秘了。
就在狄光嗣考慮如何驚動紫琪阿果的時候,一枝羽箭從樹枝中間飛了出來,狄光嗣揮刀蕩開拿一枝羽箭,左手在馬鞍子上按一下,身體就脫離了戰馬,將后背靠在一棵大樹上,后背才靠上大樹,大樹的樹皮驀然裂開,兩柄刀子如同毒蛇一般的刺向狄光嗣的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