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由于自己說假話的特性而改成「白色」。
當他詢問老呂時,老呂會直接說出林檎的答案,「白色」。
退一萬步說,就算齊夏收到的答案不是「白色」,而是「黑色」,他也會立刻知道自己手中的另一顆才是正確答案。
===第64章 贖罪的人===
“你畢竟不是「羊」。”齊夏對人豬說道,“第一次遇見人羊時可讓我們吃盡了苦頭,你以為在自己的游戲中加入說謊機制會讓你的勝率變高,卻沒想到這個抉擇反而害死了你。”
人豬聽后沉默了一會兒,便伸手摘下了自己頭上的面具。
在這骯臟發臭的面具之下,是一個五官端正的男人,他看起來四十歲上下,眉眼之間充滿了睿智。
“只可惜就差一點。”人豬說道,“差一點我就能從這里堂堂正正的走出去了。”
齊夏聽后眼神微動,隨即問道:“人豬,到底什麼叫做「堂堂正正」的走出去?”
人豬怔了怔,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輕人,發覺他很像年輕時的自己。
“齊夏,你犯過錯嗎?”
“犯錯?”齊夏認真的思索了一下,「犯錯」這兩個字其實不太好理解,從某些方面來說,自己的職業本身就是一個錯誤,可從另一方面來說,自己沒有選擇,只能如此。
“無關于「法律」。”人豬又說,“而是那種足以改變你整個生命軌跡的錯誤,讓你懊悔不已的,讓你后悔萬分的,讓你余生都在還債的「錯」。”
齊夏聽后眉頭狠狠的皺了一下,大腦深處有什麼東西正在瘋狂跳動。
“你什麼意思?”齊夏冰冷的問道。
“我們都是有罪之人啊……”人豬苦笑著說,“果然啊,有罪之人得不了「道」
,我最終還是會死在這里……”
有罪之人得不了「道」?
齊夏好像聽過這句話。
“齊夏,你知道麼?商場如賭場。”人豬緩緩站起身來,走到一旁的抽屜里翻找著什麼東西,“我曾將集團所有的流動資金拿去賭一個「希望」,現在看來,那和「賭命」本身就沒有什麼區別。”
人豬找了半天,才從抽屜里找出一把陳舊的左輪手槍。
他吹了吹手槍上的灰塵,又打開輪盤看了一下僅剩的一顆子彈,繼續說道:“當時我的勝算不足五成,董事會里的其他股東都持反對態度。可我知道,我賭上的只是流動資金,并不會導致集團破產,反而給未來的發展帶來了一絲希望,可誰也沒想到……一場席卷全球的傳染性疾病忽然爆發,集團收益嚴重受創,后期由于流動資金不足難以周轉,導致持續虧損。”
人豬抬起絕望的眼神看向齊夏:“本以為我在賭一張去往天堂的門票,可沒想到我來到了地獄。”
說完,他繼續仔細的擦拭著槍膛。
齊夏感覺人豬的話讓自己心中的疑惑稍微解開了一些:“所以你認為這里是地獄?”
“誰知道呢?”人豬搖搖頭,“明明是我自己一手創建的集團,可我最后卻被董事會開除了。身為董事長,我失去了權利。為了還債,我又低價賣出了股權。我的妻子陪我白手起家,最后卻拿不出治病的錢。我在國外留學的女兒沒錢繼續念書,最后成了學校里有名的妓女。跟現世比起來,這里簡直就是我的天堂,我每天什麼都不需要考慮,只需要想辦法讓你們去死。”
人豬的語氣漸漸失控起來:“我時常在想,要是我那一次沒有賭上五成的勝算,結果會如何?”
齊夏沉默了半天,才終于吐出四個字:“愿賭服輸。”
“哈、哈哈……”人豬忽然間像失了神,苦笑了幾聲,說道,“是的,愿賭服輸。”
“可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齊夏又開口說道。
人豬抬起深邃的眼睛,看向齊夏,然后緩緩的說:“我回答了你太多的問題,這樣對其他參與者很不公平。”
“什麼?”齊夏有些不解,“這些消息難道不可以告訴我們嗎?”
人豬聽后將左輪手槍的輪盤打開,飛速的旋轉了一下,然后一抖手腕甩進了槍膛。
接著慢慢的將手槍舉起,抵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
“就將一切交給「運」。”人豬說,“你每問我一個問題,我都會扣動一次扳機,只要槍沒響,我就會回答你。”
齊夏看罷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你曾經是集團的董事長,難道不想走的體面一些嗎?”
“體面……”人豬無奈的笑道,“我戴著這個臭氣沖天、毛發骯臟的豬頭已經很久了,還談什麼體面?”
“既然如此……”齊夏點點頭,“那我得罪了,大叔,你為什麼要自愿成為「人豬」?”
「咔」!!
人豬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連眼睛都沒眨。
槍沒響。
“因為我要「贖罪」”人豬回答說,“有人告訴我,只要戴上面具,用游戲的方式送參與者去死,終有一日可以贖罪。”
“什麼叫做「贖罪」?”
「咔」!
槍沒響。
人豬嘆了一口氣:“所謂贖罪,就是可以修改自己的過去,彌補之前所犯下的錯誤,畢竟所有的「生肖」都是「罪人」。”
齊夏將腦海中支離破碎的線索串聯了一下,感覺有些不可置信,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又問:“所以你曾經有機會出去,但你沒有,反而選擇留在這里「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