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阿目急的齜牙咧嘴,他知道剛剛喬家勁展露出來的身手十分了得,但他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對付三個拿刀的敵人游刃有余,說明他的真實實力不止于此。
喬家勁看了光頭一眼,問道:“你想怎麼樣?”
“單挑!”
“單挑……?好。”喬家勁點了點頭,然后來到了一處空地,活動了一下脖子。
隨后他指著光頭說:“你,出來。”
光頭咬著牙看著喬家勁:“你以為你每次都會那麼好運嗎?!”
“出來。”喬家勁沒回答,只是招了招手。
光頭也來了脾氣,立刻脫下自己的上衣摔到地上,露出一身雪白、強健的肌肉。
這身肌肉看起來在健身房中下過不少功夫。
喬家勁微微一笑,也脫下了自己的上衣。
光頭見狀,微微咽了一下口水,感覺對方和自己并不在一個層次上。
雖說喬家勁的肌肉不如光頭發達,但那栩栩如生的紋身映襯著滿身駭人的刀疤,讓他顯得格外耀眼。
只見此人左側是過肩龍,右側是下山虎,后背紋有一只巨大的龍鯉,正在洶涌的海浪之中輾轉騰挪。
就在龍鯉的身前,一行草書的字體龍飛鳳舞的由上而下排列——
「天地本寬,而鄙者自隘」!
“光頭佬,既然決定單挑,那就不是點到為止的事情了。”
===第132章 我叫喬家勁===
我叫喬家勁。
我說謊了。
我并不生活在廣東,只是來找人而已。
但對于我來說,在哪里都一樣。
畢竟在我替榮爺蹲完四年苦窯之后,缽蘭街已經變成了我不認識的樣子。
那天接我出獄的只有一個滾友。
幫里的兄弟一個都沒有現身,榮爺也沒現身。
四年里只有九仔來過幾次,但我也很久沒見到他了。
“勁哥!這里!”滾友見到我出來,站在馬路對面熱情的跟我招手。
“你是……”我有點忘了在哪里見過他了。
“滾友亮啊,勁哥。”
滾友亮,這種爛大街的名字不知道聽過多少,實在對不上號。
四年前我就有一百多個小弟,小弟還有小弟,哪里記得這麼多?
我只能假裝認出了那人:“你怎麼來了?”
“勁哥,我來接你。”他把我拉到了旁邊一輛老舊的皮卡旁邊,“快上車,苦窯辛苦!我帶你去哈皮呀。”
那一刻我不知心里是什麼滋味。
我替榮爺頂了罪,可四年來他未曾望過我一眼。
但要問我后悔嗎?
不后悔。
十一歲那年我和九仔拿著小刀捅死了一個地頭蛇。
要不是榮爺從九龍城寨帶將我和九仔帶出來,讓我學打拳,給我們差事做,現在我們早就橫尸街頭了。
四年的時間并不足讓我報恩。
榮爺和九仔應當很忙,我只能去幫里見他們了。
車子一直開往旺角,卻并未進入缽蘭街,反而在山東街轉了半天,最終停在了一家面館的門口。
這是一間很小的面館,我不太清楚來這里的目的。
滾友亮拉住手剎,回頭對我笑著說:“勁哥!你肚餓沒啊?先吃點東西?”
“我不餓,帶我去見榮爺。”
“嗨……”滾友亮打開車門走了下來,對我說道,“見榮爺也要吃得飽飽,難道要讓榮爺管飯呀?”
我拗不過他,只能下車走進面館,這里空無一人,店家是個老漢。
“吃什麼?”老漢沒好氣的問道。
“隨便來!”滾友亮笑道,“來招牌!”
我坐了下來,不禁感嘆時代變化飛快,旺角的樣子和四年前天差地別,不知道這條山東街是誰在管?
還是爛牙仔嗎?
店家老漢將兩碗雜碎面端了過來,非常不客氣的扔在桌面上,一時間湯水飛濺。
我拿起筷子嘗了一口。
好吃。
比苦窯里的東西好吃太多了。
我幾乎全程都未咀嚼,將那些滾燙的湯面一股腦吞下了肚,這一刻我才感覺我真的活著。
將湯碗放下,我看到屋內有了其他客人,那幾個老友叼著牙簽,始終在看我們的方向。
見到我吃完,那一桌四個人站了起來,來到了我們面前。
滾友亮感覺不對,立刻站起身來:“呀……幾位大哥……什麼指教?”
“吃完啦?”領頭的老友笑著說,“在這里吃面要交「吃面費」,每人一百塊。”
我抬頭看了一眼老店家,他嘴中罵罵咧咧:“整天就知道來,收收收,收了給你老媽上墳!”
雖然嘴上罵得厲害,但店家依然自顧自的洗碗,看來對這種情況已經司空見慣了。
“老不死的你說話當心點啊!”一個嘍啰指著老漢說道。
“怎樣啊?!”老漢一摔碗,順手抄起一把菜刀來,“搞我啊?!”
“好了好了……”領頭的老友擺擺手,“我們已經收了保護費,按照規矩不能找他麻煩,今天就只收個「吃面費」。”
我確實有些不理解。
時代是變了,變得我看不懂了。
收店家保護費我尚能理解,可是「保護」呢?
如今不僅不保護,甚至還準備問食客要錢。
“你們跟誰的?”我問道。
“怎樣啊?要找我大哥?”老友拍了一下桌子,“你算老幾啊?你又是混哪里的?”
“我混哪里的?”
聽到這句話我真的坐不住了,旺角是榮爺的地盤,這里居然有人不識得我嗎?
見到我要起身,滾友亮趕忙攔住我:“別別別……勁哥,交給我,我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