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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顆白色的虎頭,每一根毛發都如同長在了臉上一般逼真。
跟其他「生肖」不同的是,「地虎」并不是負手而立的站在門口,而是沒精打采的坐在地上。
地虎的身后是一棟老式住宅,足有五六層樓高。
見到有四個人走來,他懶洋洋的抬起眼皮看了看,然后繼續低頭沉默著。
“喂。”張山叫道,“來活了。”
聽到這句話,地虎慢慢抬起頭來又瞥了一眼張山,可他還是沒有說話。
“你這「生肖」怎麼回事?”張山不解的打量了他一番,“之前遇到的「生肖」都巴不得有人上門,可你看起來好像不太歡迎我們啊。”
“滾。”地虎說。
“嗯?”張山一愣,“什麼叫「滾」?”
地虎嘆了口氣,慢慢站起身來,又說:“我的游戲會死人,聽明白了就快滾。”
他本以為說完這句話會讓幾人知難而退,可面前的四個人卻沒有一人露出驚詫的神色。
“門票怎麼收?”張山淡然的問道。
地虎依次看了看眼前的幾人,表情依然很不耐煩:“你們是聽不懂我的話麼?參加我的游戲有可能會死。”
“是,我們知道。”張山點點頭,“所以門票是多少?”
地虎的表情微變,低吟了一聲之后回身把大鐵門關上了,說道:“不好意思,今天不開門,滾吧。”
齊夏摸著下巴看了看眼前的地虎,覺得現在的情況有點意思。
當所有的「生肖」都在熱情的招攬顧客時,這只白色老虎卻給出了截然相反的態度。
在以往的遭遇中,無論游戲的難易程度如何,「地級」都是希望參與者死在游戲中的,可地虎卻偏偏以「我的游戲會死」來勸退玩家。
齊夏忽然想起昨天瀟瀟提到,這個地虎的游戲場地是剛剛才建立的,換言之眼前的地虎是剛剛才晉升的?
所以他與其他的地級「生肖」不同,畢竟他還留有「人」的一面。
“喂喂喂……這場游戲對我很重要啊。”喬家勁說道,“這可是我的「大腦保衛戰」,你這個裁判能不能配合一點?”
“我聽不懂。”地虎搖搖頭,“這附近那麼多的「生肖」,你們隨便去就是,只要不進我的地盤,愛去哪去哪。”
喬家勁和張山面面相覷,感覺情況有點難辦。
齊夏走上前去問道:“地虎,為什麼你不希望我們參與你的游戲?”
“我不想殺人。”地虎想了想又補充道,“暫時不想。”
“為什麼?”齊夏問道。
“我有必要和你解釋嗎?”
見到對方沒有回答問題的意思,齊夏又說道:“那假如我們自己想死呢?”
“你……”地虎看起來被氣到了,“這里道路四通八達,你明明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結果偏偏想死?”
“嗯。”齊夏點點頭,“這世上的道路有許多條,而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那條路,我們選擇的道路就是參與你的游戲。”
聽到齊夏說的這句話,地虎忽然渾身一顫。
他的眼神變了。
只見那雙棕色的虎眼露出不可置信的光芒,然后盯著齊夏從上到下的不斷打量。
“不好意思……”地虎聲音顫抖的說道,“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這世上的道路有許多條,而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那條路。”
地虎半晌都沒說話,只是微微的咽了一下口水。
“每人五顆「道」即可參加游戲。”地虎低聲說,“每組三人,需要兩組。”
張山雖說有些奇怪,但還是從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道」
,隨意丟給了地虎。
“那我們進去了啊。”他擺擺手,帶著幾人推開門走進了室內。
齊夏沒有進門,他心里有股非常不祥的預感。
“地虎,你曾經聽過這句話嗎?”他問。
地虎思索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這個動作輕微的點頭讓齊夏的心頭一驚。
他走上前去一把就抓住了地虎的肩膀:“她在哪?!”
“什麼……?”地虎愣了一下。
“跟你說這句話的人在哪兒?!”齊夏的神色一下子激動了起來,“你在哪里見到的她?!”
“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地虎伸手推開了齊夏,他的力氣很大,齊夏完全沒有反抗的余地,“你認識那只羊?”
“什……”齊夏忽然瞪大了眼睛,“你是說……你從另一個「生肖」那里聽到了這句話?!”
地虎感覺自己說得有點多,不由得面色一冷。
“我說,這和你有什麼關系麼?”他慢慢的靠近了齊夏,“你的問題是不是太多了?”
“我……”
齊夏還想問點什麼,卻只感覺天旋地轉,之前收集道的那些自以為是的線索全都斷裂了。
一只羊?
余念安是「羊」?
現在的情況有點過于詭異了。
難道將自己帶到「終焉之地」的人是余念安?她本來就是這里的一份子嗎?
可是這一切的目的是什麼?
齊夏慢慢瞪大了眼睛。
難道「余念安」三個字就是「羊」的謊言嗎?
這只「生肖」所說的謊言已經不局限于游戲,甚至可以影響一個人的記憶。
不,不僅是記憶……
她曾真的出現在現實世界中……她給自己親手縫下了羊頭的卡通圖案。
這種強大的能力遠超「地級」。
難道余念安是……
“喂……”齊夏聲音顫抖的問道,“你所說的那只羊……是「天羊」
嗎?”
“應該是吧。”地虎眼神迷惘的看了看天空,又補充道,“原先不是……但現在應該是了。”
齊夏伸手捂住自己的額頭,感覺頭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