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夏帶著慌張的表情來到了他和眾人居住的教室中,推開門的瞬間就聞到了刺鼻的鐵銹味,那氣味混雜著操場上新鮮的腐臭讓人神情一陣恍惚。
余念安躺在血泊中,心頭立著一把尖刀。
“安!”
齊夏正要跑上去,李警官卻一把拉住了他。
“你做什麼……?”齊夏問道。
“這一次……真的需要「保護現場」了。”李警官繞著教室邊緣緩緩的走了幾步,看了看地面上的腳印,說道,“你不想找到兇手嗎?”
經過李警官的提醒,齊夏這才慢慢安靜了下來。
這一次余念安的死亡和之前韓一墨的處境不同,明顯是謀殺。
門口漸漸也聚集了圍觀的人,齊夏的隊友也都跑了過來。
林檎看了看躺在血泊中的余念安,又扭頭看了看齊夏,感覺有點奇怪。
齊夏……沒有頭痛?
李警官帶著趙醫生走上前去,檢查了一下余念安的脈搏,她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了,但身體還有溫度,顯然死去不久。
李警官蹲下身子看了看地面,這里的腳印很難看出線索,畢竟房間里住著十個人。
但可以肯定的是,血液只在余念安的尸體附近,并沒有帶血的腳印出現。
這說明兇手殺人手段非常迅速,在血液蔓延之前就離開了現場。
但也有另一種可能……
“兇手有可能從窗口逃脫了。”蘇閃忽然開口說道。
李警官點點頭,抬眼望了望這個姑娘。
二人同時來到窗口檢查了一下,學校的窗子只能從內部上鎖,如今所有的窗子都是鎖住的。
李警官和蘇閃又同時拿起了余念安的左手和右手,看了看她的指甲和手掌,最后又檢查了一下致命傷口。
片刻之后,二人都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他們二人站起身,似乎都有話想說。
李警官看了看蘇閃,問道:“你是警察嗎?”
蘇閃點點頭:“是,你也是?”
李警官聽后伸手敬了個禮:“李尚武,內蒙古巴林左旗第一刑偵支隊隊長。”
蘇閃聽后也嚴肅起來,恭恭敬敬的敬了個禮:“蘇閃,湖南長沙刑偵隊技術科技術員。”
二人默契的點了點頭,讓其他人也感覺安心了不少。
但下一秒,李警官就嚴肅的說道:“表面看來,死者自殺的可能性更大。”
“你說什麼……?”齊夏表情一怔。
“李隊長說的沒錯。”蘇閃點點頭,“死者完全沒有掙扎的痕跡,心肺正面受創,正常人很難不掙扎。”
蘇閃又低下頭,看了看余念安胸前的尖刀。
“這是一把水果刀,只有一側開刃。但開刃方向是朝上的……”蘇閃伸出手,模擬出握刀的動作,“正常人握著水果刀時,刀刃應該是向下的。這樣才方便刺入對方的身體。”
眾人發現情況果然和蘇閃說的一樣。
“想要刀刃朝上刺入心肺……”
蘇閃雙手一握,模擬出當時的情形。
只見她跪在地上,假裝握住刀子之后,將雙手翻轉,刺入了自己的心臟。
“只有這樣……刀刃才會向上。”她回過頭來說道。
李警官點點頭,繼續補充道:“屋內沒有血腳印,窗戶也沒有打開的痕跡,所以蘇閃說的話……”
“胡扯。”齊夏冷喝道。
“什麼?”
“我說你們倆在胡扯。”齊夏完全不相信二人說的話,面色陰冷的坐到了余念安身邊,“金元勛在哪里?把他叫來。”
人群后方慢慢走出一個少年,正是金元勛。
“哥,我在這里……”
“大家都在參與聚會,你為什麼會發現尸體?”齊夏厲聲問道。
“楚哥讓我巡邏那樣……”金元勛回答道,“雖然你們都在聚會,但我沒去。”
“巡邏……?”齊夏依然是滿臉不信的表情。
“哥,你在懷疑我?”金元勛語氣也變得嚴肅了起來,“你話那樣說的?你說我殺人了?”
李警官和蘇閃自然理解齊夏的想法,在大多數的兇殺案中,第一個發現尸體的人都有不小的作案嫌疑。
“余念安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齊夏說道,“金元勛,你說說,若是自殺,這把水果刀是從哪里變出來的?”
聽到這句話,林檎心頭一驚,剛剛齊夏參加聚會時說過的一句話不知為何在她腦海中響了起來——「我剛才去給妻子送了點東西」。
“西八……我怎麼知道?”金元勛感覺被氣壞了,“我連這個人是誰都不知道,呀?我殺她做什麼?”
此時楚天秋也從人群后方緩緩的走了過來,他掃了一下房間內的景象,瞬間皺了皺眉頭。
“怎麼回事?”楚天秋問金元勛。
“呀,哥,我不知道,我發現了尸體,但被他懷疑了。”金元勛著急的說道。
楚天秋沒有說話,反而在房間里轉了一圈。
他掃過地面、窗口和余念安的尸體,然后淡淡的說:“像是自殺……”
話音一落,他感覺自己忽然之間被撂倒了。
撂倒他的既不是齊夏也不是喬家勁,而是那個面色蒼白的小伙子。
下一秒,面色蒼白的小伙子立刻上前掐住了楚天秋的脖子,他的手中還握著一把沾血的匕首,顯然是從尸體身上拔下來的。
此時的齊夏正站在這個面色蒼白的小伙子身邊,看來二人早有預謀,楚天秋感覺自己中計了。
“許流年在哪里?”齊夏站在一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