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沒有殺你。”地狗說道,“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對你使出任何一支「災厄」。”
聽到這句話,蘇閃慢慢皺了一下眉頭。
難道自己沒有收到「災厄簽」,不僅僅是地狗的戰術嗎?這里面還夾雜了私人感情?
“可你……”蘇閃還要說什麼,地狗卻直接推門出去了。
“不好意思,確實太晚了,我要趕不上末班車了。”地狗在門外說道,“你們在這里休息一晚吧,有緣再見。”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蘇閃最后問道。
“我……?”地狗眨了眨眼睛,“我只是一條想要擺爛的野狗,可能會咬人,但不會咬自己人。”
他從外面關上了房門,身影沒入了黑暗中。
四個女生此時終于松了一口氣,這場游戲算是徹底結束了。
現在除了蘇閃之外,其他人的情況都不算太好,秦丁冬和林檎受了傷,而章晨澤現在還能從頭發中掏出蝗蟲。
“你們怎麼樣?”蘇閃看了看秦丁冬和林檎。
“還能怎麼樣……?”秦丁冬無奈地搖了搖頭,“一個受了內傷一個受了外傷,你要給我們運功療傷嗎?”
“畢竟你們看起來不太好……我有些擔心。”
聽到蘇閃的說話,眾人扭頭看向了她,要說這里有誰一眼看上去就很讓人擔心,除了秦丁冬就是蘇閃了。
她的雙眼通紅,臉上掛著兩條格外顯眼的血痕。
“怎麼了?看我做什麼?”蘇閃問道。
“你……你沒事嗎?”章晨澤有些擔憂的問,“你的眼睛……”
蘇閃這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翻手一看,指尖竟全是鮮血。
“我這是……?”
“你沒有感覺不舒服嗎?”章晨澤又問道。
“倒是沒有……只是感覺眼前有些模糊……”蘇閃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臉頰,可幾秒之后感覺雙眼也有些刺痛了。
“我們至少活下來了。”蘇閃沒在意,又轉頭看向了林檎和秦丁冬,“你們二位是前輩了,我想問問在一場「地級」游戲中全員存活,大約是什麼水平?”
二人仔細思索了一下,慢慢地皺起眉頭。
是的,在地級游戲中全員存活是非常罕見的情況。雖然地級不會每次都將所有的「參與者」趕盡殺絕,但他們一定會殺人。
畢竟每一場地級游戲的目的就是「地級」用「道」吸引參與者,然后直接購買他們的死亡。
“不得不說……全員存活很罕見。”秦丁冬輕輕咳嗽了兩聲,“但我這和死了區別不大,所以不能給你打分,你最好的選擇應該是讓我死。”
“可能我還是不習慣這里的「生存法則」。”蘇閃解釋道,“我認為只要活著,就能去做更多的事,就好像別人睡了我卻沒睡,我就能比別人的每一天都長一些。”
“什麼歪理……”秦丁冬嘆了口氣,找了個墻角倚靠著座下,“今晚我們估計出不去了……需要在這里過夜。要不是你的話,我估計能睡個好覺……”
章晨澤聽后轉過頭看向她:“你們都說晚上不能出去……這里晚上有什麼古怪嗎?”
“是的,你可能想象不到。”秦丁冬閉上眼金靠在墻上,輕聲回答道,“外面有像蟲子一樣的人滿街跑。”
“像蟲子一樣的……人?”章晨澤微微一怔,似乎有話想說。
「桄榔」!!
還不等幾人反應,一個玻璃房間的門忽然被什麼東西猛然撞開,巨大的聲音回蕩在房間之內。
“哎?”
幾個人扭頭望去,只見一件黑色女士西裝從房間中跳了出來,此時兩個袖子撐在地上,抬起衣領的部分看著眾人。
它不僅看起來像是一只蝗蟲,上面更是爬滿了真正的蝗蟲,讓幾個女生看了一眼便感覺汗毛倒立。
“我差點忘了還有這個東西……”蘇閃皺著眉頭望向這件西裝,然后慢慢瞪起了眼睛,“章律師……這東西到底是怎麼產生的?”
蘇閃分明看到這間西裝上有一個發光的蝗蟲輪廓。
“我不是很確定……”章晨澤說道,“好像是因為我做了什麼……將這件衣服變成了「蝗蟲」……”
林檎此時和秦丁冬對視了一眼,感覺情況有些怪異。
這聽起來分明是「回響」,可她們在長達七年的時間里從未見過這個女人。
如果她的「回響」這麼強大,為什麼會隱匿這麼久?
林檎的腦海沖浮現出了齊夏的身影,而秦丁冬卻想到了陳俊南。
似乎有某些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導致那個房間里的所有人都沒有在「終焉之地」露面。
蘇閃深吸了一口氣,將章晨澤拉到身后,然后和那件怪異的黑色西裝對峙著。
由于這個東西的本質是「衣服」,所以蘇閃并不知道殺死它的方法,只能立住雙腳,盡可能的表現出自己的氣勢。
章晨澤皺著眉頭看了看這里的聚光燈,微微一思索,走到墻邊將房門打開了。
室外的空氣瞬間灌入了房間,帶著「終焉之地」獨有的腥臭味。
那件西裝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扭頭看了看漆黑的室外,在沉寂了一會之后,它用力蹬起衣袖,沖著室外跳了出去。
章晨澤也立刻將屋門反鎖,眾人懸著的心才終于放了下來。
若沒猜錯,這件像是蝗蟲的西裝將一直在「終焉之地」
徘徊,因為它不是生物體,所以不存在「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