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在這里迷路,自己也絕對不會。
他抖動了一下正在流血的耳朵,想要聽一聽四周的動靜,卻感覺耳畔傳來了一陣鳴響。
不知道是自己的聽力真的出了問題,還是其他房間沒有一點聲響,這附近除了自己的耳鳴之外居然全都靜悄悄的。
“見鬼……”地兔甩了一下頭,腦袋上的耳朵也跟著晃動了一下,“這是什麼情況……”
“哈……”宋七從頭頂將自己扎住頭發的頭繩拿了下來,然后在自己的左手手腕狠狠地勒了幾道,隨后露出了放蕩不羈的笑容,“太搞笑了……長耳朵兔子聾了……哈哈哈哈……”
地兔低下頭看了看這個滿身燒傷疤痕的男人,感嘆自己居然被他打了個人仰馬翻,如今「法寶」丟了,自己的聽力也出了問題……那麼在這場游戲里……自己的勝面還有多大?
“宋七估計丟失方向了!”一個男人在另一個房間喊道。
“沒關系!我去找到他!”一個女人喊道。
地兔有些疑惑的轉頭看了看,剩下的幾人似乎都在自己不遠的地方。
“我的聽力……漸漸恢復了……”地兔伸手擦了擦自己耳朵上的血液,“我到底在怕什麼?”
這些「參與者」全都要繞著自己走,誰都不敢進入自己所在的房間……這難道不能說明問題嗎?
不必說自己聾了,就算自己啞了、瞎了,不也還是「地級」麼?
在場的眾人……除了眼前這個渾身燒傷疤痕的男人之外,根本不可能有人對自己的生命造成威脅。
“我真是有些多慮了……”地兔伸腿想將宋七踢開,卻發現宋七死死的抓著自己的腳踝,再度往地上吐了口血水說道,“小子,你不明白現在誰是獵人誰是獵物嗎?”
“獵物……?獵物一直都是我啊……”宋七苦笑了一下,緩緩站起身,和眼前高大的地兔面對面站著。
兩個男人都露出精壯的上身,宋七一身老舊的疤痕,而地兔一身嶄新的燒傷。
表面上看起來地兔受的傷比宋七嚴重得多,此刻鮮血直流,但實際情況卻是宋七痛得精神恍惚,只能勉強露出笑容。
“走之前,殺了我。”宋七說道。
“哈!”地兔被這個男人氣得露出笑容,“所以你是怎麼想的呢?現在是我的回合,我直接去拿法寶,和殺了你之后再去拿有什麼區別?”
“是沒有區別。”宋七點點頭,“但如果我活著讓你通過這扇門,沒有辦法給隊友交代。”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只要地兔準備對自己動手,宋七便會魚死網破的再度一拳將飛到他的臉上,這也是他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有點骨氣。”地兔朝著宋七走出了一步,開口問道,“你剛才說你叫什麼名字?”
“宋七。”
“好。”地兔慢慢的挪動著步伐,嘴中輕輕念道,“宋七,咱們有緣的話下次再見吧,我這就送你去死……下次只要你還敢來,我一定第一時間要了你的命。”
本來嚴陣以待、準備以命相搏的宋七卻在此時看到了極其詭異的一幕。
明明地兔殺心四起,可他卻慢慢轉過了身,背對著自己,然后朝著身后的一扇房門走了過去,嘴中依然念念有詞。
“所以這一次你就痛痛快快的上路吧……畢竟你做得也夠好了。傷了「地級生肖」,還想全身而退,簡直是做夢。”
地兔靠近房門,伸手摸向了門把手。
“我會記得這個給我留下一身傷疤的男人的,去死吧,陳俊……”
他的手已經放在了房門上,正要推門時,只感覺身上被灼燒的傷痕傳來一陣刺痛,讓他的大腦瞬間收縮了一陣。
“陳俊……南……?”地兔的嘴中不自覺地冒出三個字,然后陡然回過神,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發現自己此時居然正要推門離開房間,剛才自己激起殺心時似乎連自己意識都不受控制了,想要擊殺的目標已經不再是眼前的宋七,反而是一個叫陳俊南的人。
要不是剛剛的一陣疼痛驚醒了自己,現在自己應該已經站到隔壁房間中。
可是陳俊南到底是誰?
地兔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感覺有點不妙,要是剛剛自己沒有回過神……豈不是被控制了行動?
“「奪心魄」……?”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感覺有點奇怪,“好像還是不太對……這些人當中有「奪心魄」嗎?現在的「奪心魄」連意識都可以迷惑了?”
宋七看到地兔正在走神,咬了咬牙,將自己的右手伸向了已經完全斷裂的左手……
地兔正在思索著剛才那陣奇怪的感覺,卻忽然聽到身后異樣的聲音響起,他回過頭還不等說話,只見一截黑漆漆的東西朝著面門飛來,驚的他趕忙伸手一擋。
「轟」!!
地兔未曾料想已經彈盡糧絕、開始使用肉搏的宋七身上居然還帶著投擲物,又被這陣不大不小的爆炸給炸飛到一旁。
“你他媽的真的找死……!!”地兔在地上打了個滾,忍住一身劇痛爬起身,轉過身去就打開了房門的門鎖,“陳俊南……你他媽……”
現在地兔滿腦子只剩一個想法——我要殺了陳俊南。
可直到他回過神來,才發現眼前是個空蕩蕩的房間,不僅沒有任何人在房間里,自己還浪費了掉了這回合所有的行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