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夏說道,“我感覺我的「執念」不止一個,我的心底如同一個四通八達的城市,或許不同的道路可以通往不同的「執念」,最終引發不同的效果。”
錢五嘆了口氣,說道:“就算你的心底道路四通八達,也一定有一條道路最寬闊,它能夠通往你最深、最痛的「執念」。”
“我……最痛的執念……”齊夏的嘴唇微微顫動了一下,想要逃避的事情卻又被人推到了眼前。
“你應該能想到的吧?最痛的「執念」可以激發你最強大的潛力。”
“也就是說……你想把我的這個「執念」從我心底里抽離出來,然后撕碎擺到我的眼前。”齊夏面帶絕望地問道。
“就是這個意思。”
“那恐怕你做不到了。”一想到這件事,齊夏連嗓音都變得低沉了。
“做不到是什麼意思?你的「執念」很難被發現嗎?”錢五又問。
“不……”齊夏閉上眼睛搖了搖頭,“我懷疑我的執念已經具象化了,它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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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越發接近的真相===
喬家勁聽到齊夏的描述,緩緩地低下了頭。
這一次輪回時,那個開朗的白衣女孩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她就那樣忽然出現,悄然在所有人的身邊。
她就是來自「生生不息」的「具象化執念」。
“錢五,你可能不會相信。”齊夏黯然地說道,“我的「能力」和我的「執念」是相沖的。”
“何為「相沖」……?”
“我的能力會緩解我的執念。”齊夏回答道。
“什麼……?”
“我的執念越深,能力就會越強,可惜能力越強,我緩解的執念就越多。”齊夏伸出手慢慢摸向了自己的額頭,“我倒是很想問問你……在這種情況之下……我該不該「回響」
?”
“你到底用你的能力做了什麼……?”錢五皺著眉頭看向齊夏,他總感覺自己在跟一個瘋子交談。gòйЪ.ōΓg
“我創造出了余念安的「復制體」……”齊夏輕聲回答說,“余念安是我的妻子。”
“你……”聽到這句話的錢五回過頭和周六對視了一眼,二人的神色都有些不太自然。
齊夏的……妻子?
“所以你明白了麼……”齊夏說道,“我的妻子占據了我人生當中最重要的時光,她是我的一切,但是有人把她搶走了,我最痛的「執念」,我所有的訴求,便是問「終焉之地」要回余念安,這也是我一個人頂住所有困難前行的唯一動力。”
錢五聽后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所以當你發動你的「生生不息」時……就會創造出你的妻子?但你知道她根本不是你真正的妻子,只是一個復制體。”
“就是這樣。”齊夏嘆了口氣說道,“接下來的日子你們恐怕需要繼續把我當成一個「不幸者」,畢竟現在就算讓我見到余念安,我也無法確認對方是真是假,一旦我心中存有懷疑……「回響」便不可能發動成功。”
錢五知道最大的問題還是出在齊夏自己身上——他有點過于理性了。
有的人發瘋之后會失去理性,可齊夏似乎正好相反,他會墜入理性的深淵,冷漠地對待身邊的一切事物。
換作其他人,若是真能將自己朝思暮想之人創造出來,就算是假的,在這種鬼地方也足夠聊以慰藉。
可齊夏會敏銳地發現對方是復制體,從而主動斬斷這一絲縹緲的希望,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所以……你唯一保留的那次記憶……”錢五搖搖頭,“就是我們攻進「天堂口」
的那一晚,你迸發而出的「回響」……?”
“我……”齊夏很想點頭答應,但眼前卻明明擺著一個悖論,“其實不是,我總計保留了兩次記憶。”
“兩次……?”
“沒錯。”齊夏說道,“第一次的情況同樣很特殊,這兩次記憶的保留讓我完全找不到任何的共同點,所以我現在依然前途未卜,無法判斷下一步該怎麼走。”
話音剛落,一旁的周六便走過來對錢五低聲嘟囔了幾句,錢五也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齊夏,我們一邊走一邊說。”他回頭也跟喬家勁和李警官示意了一下,“陳俊南那邊游戲馬上就結束了,聽起來也有不少傷者,咱們距離遠,先往他們那邊趕吧。”
眾人點了點頭重新出發,齊夏最后一次回頭看向了遠遠站著的地豬。
他知道今天只是開啟「大計劃」的第一天,不宜慫恿太多的「生肖」,否則一定會惹人懷疑,眼前這個態度非常囂張的小地豬只能暫且放過了。
走在路上,齊夏和錢五大概說明了自己第一次死亡時的情況。
那時的他正拖著重傷的身體前往城市邊緣,半路又上了許流年的車,這個奇怪的原住民帶著齊夏在道路上飛馳,直到到達城市的邊緣,齊夏看到了那延綿到其他城市的道路,一時之間心如死灰,倒地死亡。
第二次到達「終焉之地」時,齊夏便保留了記憶。
要說這段話帶給錢五的疑點實在是太多了,多到不知從何處說起。
首先,原住民是出租車司機,這種情況他從未聽說過。
「終焉之地」的車并不少見,只不過大多都已經完全破敗生銹了,偶爾能找到一輛車體較為完整的,估計也已經年久失修,需要專業的維修人員進行調試過后才有可能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