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第一個沖了上來,查看了一下齊夏的狀況,“嘖,這男的咋了?”
“我還真不知道……”陳俊南氣喘吁吁的將齊夏從肩上放下,“你們快來搭把手,這一路背了三個多小時……累死我倆了……”
羅十一趕忙接過齊夏,將他重新背了起來:“我先去給他放在床上……你們也快點進來吧,今天得好好休息,媽的明天有「天馬時刻」啊。”
幾個人經過監獄的操場和辦公區,先后走進了牢房。
錢五雖然給眾人都安排了牢房,但陳俊南和喬家勁堅持要看看齊夏的情況,確認沒問題了再走。
而之前見到的少年鄭英雄也一直都在齊夏的房間之中等待著,他看起來哪也沒去,只是在這里休息。
錢五聽到周六的傳音之后也來到了牢房,在詢問過齊夏確定不是受傷之后才放下心來。
“真的不需要給他換一副身體嗎?”錢五說道,“好端端的人怎麼會在大街上昏過去?”
“應該不用換吧……”陳俊南也有些不確定地說道,“這小子身體確實是沒有受傷,估計是大腦死機了。”
“大腦死機?”錢五被陳俊南說得直皺眉頭,“要說別人大腦死機我還能相信,可他是齊夏啊。”
“就是因為他是齊夏才容易死機啊。”陳俊南擺了擺手,“各位看熱鬧的沒啥事就請先回吧,今天探病時間到此結束了,你們都聚在這里病人沒有辦法呼吸了。”
在支走了所有「貓」隊成員之后,他才和喬家勁在牢房之中坐了下來。
這是一間雙人牢房,一面是齊夏的床,一面坐著鄭英雄。
而喬家勁和陳俊南則在二人之間的椅子處坐著。
“俊男仔……騙人仔以前有昏倒過嗎?”
“以前?”
“我想知道……他在來這里之前是不是有什麼病情?”喬家勁還是感覺有些不安,他已經認識喬家勁有一段日子了,可從來都沒有見他痛到暈厥。
“應該是沒有吧?”陳俊南說道,“你這問我,我也很懵啊……他以前連頭痛都沒有,我怎麼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二人正在僵持之間,身旁卻傳來了一個細微的聲音。
“他的味道變了……”
陳俊南循聲望去,發現鄭英雄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床上的齊夏,嘴中念念有詞。
“變味兒了?”陳俊南大驚失色,趕忙探了探齊夏的鼻息,“小孩兒你別亂說啊!人都沒死,難道還能臭了?”
“不……”鄭英雄搖了搖頭,“他的「回響」傳來了濃烈地氣味……”
話音一落,一道殷紅的血液從鄭英雄的鼻子之中直直流出:“你們聞到了嗎……當香味到達一定的程度,便會演化為一股惡臭。”
“所以還是臭了……?”陳俊南走上前去擦了擦鄭英雄的鼻血,“你這孩子自己是沒有痛覺?鼻子出血了不知道嗎?”
鄭英雄滿不在乎的用袖子抹了抹自己的鼻子,一雙稚嫩而深沉的眼睛不斷盯著齊夏,直勾勾地說道:“你們猜他做了什麼夢……?”
“什麼……夢……?”
……
“咚咚咚!”
“咚咚咚!”
齊夏總聽到耳邊有聲音,但自己的眼皮分外沉重,無論如何都睜不開。
他感覺自己好放松……渾身上下的每一處毛孔都在舒展,仿佛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這麼放松過了。
為什麼會這樣?
齊夏輕微活動了一下手腳,發現自己好像正在躺著。
“我……怎麼會躺著?”
感覺到不太妙,齊夏忽然之間睜開雙眼,卻看到自己身旁有一張正在甜美微笑的臉龐。
“安……?”
“原來齊夏在家啊!”余念安咬了一下嘴唇,隨后「噗嗤」一笑,伸出纖細的手指將額前的一縷頭發捋到了耳后,“睡得那麼熟,叫了好幾聲也不答應,我還以為齊夏不在家呢。”
“我……”齊夏的眼睛微微閃爍了一下,“我在家?”
他環視了一下四周,這里確實是自己寒酸破敗的小家。
家徒四壁,連家具都很少見到,這房間里只有一套桌椅,而自己正躺在房間內的地板上。
“你不在家,你在哪兒?”余念安伸手摸了摸齊夏的腦袋,“發燒了啊?”
齊夏眼睛緊緊地盯著余念安,然后慢慢站起了身,這里真的是自己的家,可自己為什麼會在這里?
“今天想吃什麼?”余念安問道。
“想……想吃什麼……?”齊夏還是有些搞不清現在的狀態,他感覺自己今天的狀態和以往都不一樣。
以往他的腦海中無時無刻不在盤算著許多件事,可現在他的大腦居然放空了。
余念安看著齊夏的樣子不禁笑得前仰后合:“天哪!夏,你不會睡迷糊了吧?”
齊夏的眼神慢慢黯淡起來,他感覺很傷心,可是根本不知道這種傷心從何而來。gōΠb.ōγg
“安,你猜猜,我現在想要吃什麼?”
“我怎麼知道?”余念安疑惑地問,“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蟲呀?”
“你……不知道?”齊夏愣了一下,“我心里在想的事情……你不知道嗎?”
“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余念安嘟了一下嘴,“我就想問你吃什麼,一直不說……那我自己去做吧,不管你了。”
她略帶生氣的背過身,一路走到了廚房忙碌了起來。
齊夏見到這一幕,皺起眉頭甩了甩自己的腦袋,總感覺自己哪里有點怪怪的,可卻什麼都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