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勁見狀已經上前一步伸手去擋了,可齊夏下手的速度實在太快,還不等擋住,木盒已經結結實實地落在了手上。
沉悶的聲音瞬間炸開,齊夏和地猴的面色同時變了。
地猴一直盯著齊夏看,可看他的表情似乎不是在擔心齊夏,而是擔心齊夏手中的木盒。
齊夏咬著牙,將木盒緩緩抬起,露出了自己有些發紅的小拇指。
此時小拇指的指甲已經開始往外滲血,整根手指快速的浮現出紅色,正向紫色慢慢過度,看起來這一下砸得非常重。
“好……”齊夏苦笑一聲,伸手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好像有很多事都可以想明白了。”
他慢慢抬起頭,此時的眼神已經變得犀利起來,許多散碎的記憶正在腦海中聚攏,可他還沒來得及收納這些記憶,便被手中的木盒吸引了。
很奇怪。
這個木盒很奇怪。
它比自己想象中的更輕。
雖說是木頭制成,可拿在手里的感覺卻明顯不是實木,組成木盒的木片八成是空心的。
===第640章 迷霧驅散===
可是原因呢?
明明可以直接使用木片來做成盒子,這樣更方便表面的篆刻和燙金,可卻有人別出心裁的把這個盒子的每一面都掏空了,現在確切來說這并不是一個盒子,而是由六個木板形的盒子拼起來的封閉結構。
況且按照規則來看,這個木盒根本不會參與到游戲當中,可它卻一直放在桌面上,難不成還有其他作用?
還不等齊夏想明白,地猴已經站起身伸手將木盒奪了回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又查看了一下邊角,確定沒有任何損壞之后,才重新放在了桌面上。
“以后要碰我的東西麻煩提前打個招呼。”地猴面色有些不快地說道,“就算你想自殺,我也會第一時間給你刀,何必用盒子這麼麻煩?”
齊夏盯著對方的眼神,緩緩露出一絲邪笑。
他殷紅的面龐,邪性的笑容,加上微微顫抖的右手,整個人宛如惡魔般詭異,讓地猴不不禁往后靠了靠身體。
“現在我總算清醒了一點……”齊夏說道,“你剛才告訴我們,「霜降」就是「九月廿三」,對吧?”
“……是。”地猴答應道。
齊夏聽后也點了點頭,鄭英雄的問題點出了最關鍵的一點,現在他似乎知道該如何進行這場「比大小」了。
迷霧驅散了一部分,那些隱藏起來的知識躍然出現。
二十四節氣用的既不是陽歷也不是陰歷,而是陰陽合歷。
所以無論是用陽歷還是陰歷來看,每一年的日期都會有變化,如果想要順勢推斷出所有牌面的數字,目前只能想到兩個辦法。
第一,確切地知道一個年份。
第二,確切地知道其中一天的準確日期。
「傳統節日」自然好說,「陰歷」都是不變的。
比如自己手中的「七夕」定然是七月初七,「元宵」是正月十五,「重陽」是九月初九,「除夕」是臘月三十。
所以如果要進行比大小的話,地猴不可能采用一個充滿爭議的「陽歷」,否則說出來的答案沒法服眾,這場賭局的進行也會變得更加困難。
綜上所述,這場「比大小」如果真的使用日期這個關鍵點,必然會使用相對固定的「陰歷」。
現在問題就在于各個「節氣」的日期。
好在地猴給出了最為關鍵的一點——「霜降」
的日期是九月廿三。
如此已經不需要準確知道這是哪一年了,所有的信息將全部明晰可見,只需按照「九月廿三」向前后分別反推和正推,這一年的二十四節氣就已經全部知曉了,此時桌面上的一張張牌在齊夏的眼中也變成了一組組數字。
他看了看手中的這一張「七月初七」,又看了看桌面上的「七月十五」,最后看了看地猴手中的「五月廿一」。
只要這一輪結束之后地猴宣布出最大的那一位的牌面,這場游戲的全部規則便會云開霧散。
齊夏伸手抹了一下右臉的血跡,隨后將抬起頭來說道:“地猴,可以繼續了吧?”
地猴發現眼前男人的眼神和剛剛進入場地時完全不同,但又不知道問題具體出在哪里。
“春雨驚春清谷天,夏滿芒夏暑相連。秋處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齊夏借助清醒的頭腦,在腦海當中果斷找到了被封存的知識,“上半年逢六廿一,下半年逢八廿三,「處暑」和「霜降」相差六十天,所以「處暑」的日期是七月廿三。”
齊夏終于明白地猴在開賭之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他說這些年來遇到的人有賭術的沒有學識,有學識的沒有膽魄,所以沒有任何人能夠和他賭上一局。
這副牌需要的東西確實太多了,光有賭術遠遠不夠。
畢竟每張牌上只有兩個漢字,卻要用這些漢字來比出大小,若是沒有足夠的學識,單單是這一步就會把自己卡死。
另外……讓齊夏唯一沒有想通的一件事便是「朔望月」
這個名字。
若是沒記錯,朔望月也叫太陰月,代表著月相盈虧的周期,那和這個游戲到底有什麼關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