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次認識我嗎?”老陳平靜地開口,銀白面具下的他非常冷淡,像是一柄出鞘利劍,鋒芒畢露,道:“對我有殺心,持殺器指向我的人,大多數都死了,他能留下一條命,躺上半年,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許多人沉默,了解老陳的人都知道,這就是他的風格。
所以到了后來,老陳的敵人比較少了,一是被他殺的差不多了,二是對他忌憚不敢輕易沾惹。
“一別多年,今天我試試你!”銀灰色的機甲中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此時整臺機甲都發光。
老陳開口:“當年在舊術領域的手下敗將,轉身投向別的陣營可以理解,但是這麼憎恨舊術就有些過了。你現在這臺機甲經過特殊改造,密密麻麻,到處都是能量武器出口,你確信這是要與我競技,而不是熱戰?”
的確,銀灰色機甲發光,從機身到手臂,在到頭顱等部位,密密麻麻,到處都是能量輸出口。
老陳又道:“我警告你,短時間內你如果打不中我,到時候我駕馭戰艦轟殺你。如果非要熱武對決,何必要你駕馭這種廢銅爛鐵,直接戰艦開轟就是了!”
這時,舊土有關部門的中型戰艦投下一道光束,落在銀灰色機甲身上,這是在嚴厲警告,他已經被鎖定,敢妄動的話會被轟碎。
“行,我去換臺最新型的機甲,一會兒和你對決。”銀灰色機甲倒退,然后轉身大步離去。
王煊心頭劇跳,這種情況下如果對方不講規矩,老陳能避開嗎?這可比王煊遇到的兩次熱武器伏擊兇險多了,現在距離很近,而且機甲上的武器威力更大。
他看向青木,低聲說出擔憂。
青木低語道:“我師傅的精神能量早已質變多次,形成了自己的精神領域,能提前有感,短時間可以避開機甲武器。”
王煊訝異,他覺得以后老陳說的話,得注意傾聽,有些東西很靠譜。
上次老陳自己就曾說過一句,他在精神領域被鬼僧活活打了一宿!
當時王煊沒在意,原來真有所謂的精神領域,老陳強猛的一塌糊涂。
看到王煊不解,青木解釋道:“所謂精神質變,就是曾經多次觸發超感狀態,最終引發精神蛻變,誕生出精神領域。”
他嘆息:“可惜,先秦方士逝去,教祖級人物也都死去,這個時代,沒有人可以接引我師傅進內景地,不然的話他的實力遠不止現在這個層次。”
吳茵點頭,道:“我父親說過,如果是在古代舊術最輝煌的年代,陳先生是有可能成為一方大能的人!”
青木為自己的師傅惋惜,當年舊術四老對老陳的評價更高,說他在古代最次也能開山立派,好一些的話有可能成為舊術領域的菩薩級高手。
王煊終于明白,為什麼老陳舍棄面子,也要從他身上挖掘羽化級仙法了,這是不甘啊!
老陳心氣肯定特別高,可是,這個年代的確不適合舊術了,即便數十年來老陳多次觸發超感狀態,但是沒有人可以接引他進內景地。
瞬間而已,王煊覺得老陳也沒那麼不正經了,或許現在這種如天刀出鞘、鋒芒畢露的老陳,才是真正的他自己。
“老陳,你真是一如過去,脾氣一點都沒變。”有一名身穿唐裝的老者走下飛,但很有氣勢。
他接著開口,道:“但是時代變了,舊術終究是沒落了,即將退出歷史舞臺,你很清楚新術是什麼,在這個時代架起了通向超凡的橋梁。”
顯然,唐裝老者身份很不簡單,直接點明新術的來頭,可溝通超自然力量。
整片大地呈灰褐色,這個季節,蔥嶺天氣惡劣,早已化作凍土。
老陳踱步,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在那張冰冷的銀色面具后,他的心也像是無比的冷漠,道:“我從來沒有排斥過其他道路,我一直主張兼收并蓄,科技這麼燦爛,誰愿意回到茹毛飲血的原始時代?新術如你所說,可通神明,能達超凡彼岸,誰會放棄?我一直持包容并學的態度,就是我的弟子舊術路走到頭,再無潛力可挖,我都在建議他去研究新術來破局。但你們當中某些人,為什麼非要將舊術一棍子打死,徹底按下去,再也不給翻身的機會?”
王煊沉默,仔細聽著。
吳茵就在他身邊,以她的角度分析,低語道:“有理念之爭,也涉及到部分利益。我聽說,近期曾有新術領域的宗師級人物拜訪過舊土有關部門,說愿意進駐探險組織,協助處理各項事務。這還是有陳先生坐鎮的地方,可想而知背后的復雜關系,涉及到的方方面面的利益實在有些大。至于其他舊術組織、機構的狀況,現在就更不好說了。”
王煊訝然,有很多事情他并不知道。
“我的解讀可能有誤,與真相有出入,你聽聽就算了。”吳茵微笑。
“風雨飄搖啊。”王煊低語。
吳茵點頭,道:“陳先生坐鎮的探險組織確實很了不得,無論是列仙洞府,還是三千年前遺留下來的可為現代人續命的女方士的血肉,亦或是其他更為重要的發現……探險組織都可第一時間參與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