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我們兩個在山上……”王煊看到她的劍光又燦爛了起來,趕緊補充道:“而是指人與山,合在一起就是仙?”
接著,他又快速開口:“真正的仙,不見得高坐九重天,而是可能就在不知名的荒山之巔。”
女劍仙略感意外,覺得他不那麼俗了,偏頭看了他一眼,難得的不再冷冽,但很快她又繃住了神色。
王煊覺得,摸到了她的部分脈門,頓時迅速感慨:“真仙自有風骨,何必慕虛榮,若住月宮,棲居瑤池,也不過又多了一片紅塵濁氣聚集地。”
女劍仙訝異,多看了他一眼,觀感明顯變好很多,但依舊驕傲的揚著頭,看向掛滿星斗的深空。
很快,她捕捉到老王嘴角隱去的一縷笑意,瞬間有悟,一劍就劈了過去,將他斬到半山腰。
王煊疼的咧嘴,暗嘆大意了,女劍仙的感知實在太敏銳,他以為摸準她的脈門,心中有所得意,結果剎那就被劈了。
劍仙子相當的明快,毫不拖泥帶水,降落下來,伸出三根好看的手指頭,并露出鄭重之色。
王煊心頭沉重,果然又是三年之期,她有什麼要求,這些羽化之人到底在圖謀什麼?
“仙子,你有什麼想法,盡可以告訴我。”他確實需要了解真相,想知道古人的打算。
女劍仙抬起潔白的左手,在夜空中一劃,頓時浮現一些景象,那是一片矮山,看起來并不出奇,那里有一座倒塌的小道觀,斷壁殘垣,瓦礫稀疏。
王煊心頭一動,根據有關部門送來的骨塊附著的檔案來看,女劍仙的手骨似乎就是在眼前這個地方發現的。
場景在變,畫面中出現王煊的身影,帶著骨塊,來到那座荒涼的小山上,將骨塊埋在道觀地下深處。
“這是讓我護送你羽化后遺留的真骨過去,重新埋在原地?”王煊驚異,他沒有想到劍仙子托夢是為了這件事,沒什麼難度。
這是重新入土為安嗎?他胡思亂想,但心情明顯輕松了不少。
女劍仙伸出三根指頭,這是再次提到三年期?也是讓他留在舊土三年嗎,還是說時間到了有事找他?
王煊道:“仙子,你無法開口嗎,我教你寫字吧,現世的文字經過簡化后比以前更簡單。”
女劍仙動用一樁秘術,直接顯照王煊的心光,頓時看到老王的心思,那是紅袖添香的場景……劍仙子在幫他研磨。
果斷的,王教祖又被捶了!被女劍仙砍了很多劍。
經歷這一遭后,他覺自己太難了,心中想想也不行嗎?算了,眼觀鼻,鼻觀口,口關心,做個靜默的好青年吧。
女劍仙無法開口,演示多幅圖景,再加上王煊領悟力不錯,終于弄明白她的想法。
她很鄭重,這樣托夢,竟是想讓王煊三年后重新出現在那座荒涼的埋骨地,到那里去見她。
這件事絕對沒那麼簡單,王煊心頭翻騰。
女方士想將他壓在舊土,該不會也是為了三年后讓他去大興安嶺地下吧?為此,現在就開始干預現世了。
女劍仙無比嚴肅,甚至有些緊張,這與她平日的傲嬌與冷冽的氣質不相符,可見她多麼的在意,關乎甚大!
……
外界,夜月下,老陳的心都在滴血,他在莊園后面的蘆葦塘中撈出他那根好友送的釣竿,纏滿水草,且釣竿的尾端還插著一條大黑魚。
這可真是棄如敝履,老王叉魚新鮮勁過后,隨手就給他扔塘子里了,讓老陳咬牙,覺得太可恨了。
老陳決定回去后就去暴打王教祖,他覺得打老王要趁早,不然以后機會真的可能會越來越少了。
老陳坐在蘆葦塘邊上,嫻熟的甩桿,一副無比享受的樣子,很多天沒有釣魚了,久違的美好情緒重新浮現出來。
很快,他皺起眉頭,道:“青木,你去吩咐下,讓人不要接近病房,免得打擾那兩人夢中相會。另外,去扛個能量炮過來,準備打蚊子!”
青木一聽就明白怎麼回事了,迅速消失。
老陳現在超越大宗師,整片莊園有個風吹草動,他都能感知到,他察覺有外人潛入,這破壞了他釣魚的心情。
不久后青木回來了,扛來威力不小的新型能量炮,迅速架好。
“瞄準西北角,對,再向西偏點,可以了,轟他!”老陳在旁指點,身為超越大宗師的人,他的精神領域極其恐怖,可清晰的把握到那個人的軌跡。
轟!
遠處,有個人被碎掉了。
“再對準北面,角度向下壓點,好了,轟他!”老陳說道,根本不用青木自己去以科技手段定位,簡單粗暴,負責開火就是了。
在刺目的光芒中,又一個人被轟碎。這一變故驚動莊園很多人,無比吃驚。
“什麼層次的人?”青木問道。
老陳不屑,道:“魚腩,估計也就是準宗師吧,太弱了,根本不值得我冒著暴露的風險去動手。”
青木無言,他覺得老陳也有點飄了,應該再被鬼僧關在精神領域里暴打一宿,或者再被女劍仙毒打幾頓。
老陳提著釣竿離開蘆葦塘,這魚是沒法釣了,他準備回病房,估計那兩人也快夢中相會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