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煊瞥了他一眼,道:“老鄭,你擱這賣萌嗎?知道嗎?你已經死了!”
然后,他就感覺到了,焚山煮海般的力量,鄭元天沒慣著他,直接一巴掌就削了過來,隕石通道都爆動,劇震,各種隕石塊墜落,紅色物質傾瀉,這地方宛若要毀滅了。
“老鄭,死了你還這麼兇?!”王煊吃驚,這種力量打在他的元神上的話,估計能震裂。
這很不對勁兒,他忍不住拿鐵釬子輕微扎了一下自己,讓元神清醒,這是還沒有脫離幻境嗎?
但他的另一只手也沒有閑著,持著爐蓋,化成盾牌那麼大,擋在身前,守護自身,他沒敢砸出去。
他擔心這是幻覺,怕是在各種虛假中,被魔花誘導,最終反倒將自己砸死,萬一那目標是自己的頭顱呢?
“咚!”
在被動防御中,一聲巨響出來,鄭絕世打中爐蓋,震的爐蓋迸發奇異符文,整片通道都轟鳴不止。
“我去,老鄭死了后,化成我的心魔了嗎,跑幻境中來折騰我,居然這麼兇!”王煊覺得離譜。
他認為很不對頭,怎麼像是真人版來了,而不像是在夢境中?
在此過程中,他多次嘗試,讓自己醒來,不要深陷大夢,可是,每次他能覺察到,斬去了虛妄,磨滅了幻境,并未著道,但是,隕石通道中確實有那些身影,很真是,神色不善。
“別攔我,必須殺了他!”鄭元天冷聲道。
“老鄭,你是看出他手中的蓋子不凡了吧,我們也覺得,有問題,要不讓我來?”魔祖開口,濃眉大眼,身上冒黑氣,當然,頭發在這里被燒的差不多了。
“見鬼了,一個一個都像是真復活了似的,戲精上身,這是我的心理幻境活動?可是,我平日又不是戲精,又不愛亂想這些。”
王煊覺得離譜,這次的經歷太怪異了,讓他皺眉不解,仿佛在面對一堆真實的教祖。
他讓自己淡定,再次看向鄭元天,道:“老鄭,一直沒有機會和你多說兩句,因為你死了。”
這種話一出,對面的鄭絕世霎時眼神森冷,不想和他說話,只想直接按死他!
王煊接著開口:“對不住啊,在外面的世界中,是我親手把你打死了,還沒給你燒紙呢,就在這里給你點燃兩張吧,嗯,憑吊下。總的來說,你死的很安詳,沒受大罪。”
“小子,你真瘋了!”連冥血教祖都忍不住了,在那里搖頭。
鄭元天、妖祖祁毅逼近,一個直接要殺死他,一個盯著他手中的蓋子,全忍不住要下死手。
方雨竹上前,攔住他們兩人的去路,只身面對他們,相當的平靜,讓那兩大強者聯手的情況下都忌憚不已。
“雨竹姐,沒事兒,都是幻覺,我在這里正在經歷魔花的沖擊,一時掙脫不了。但在夢境中,與其和他們打打殺殺,遠不如我們兩個聊一聊。”
王煊拉住了方雨竹的手,讓她退后,對于幻境,有什麼好在乎的,煉心罷了,他要和魔花死磕。
周圍幾人,聽到他喊方雨竹為姐,還舍去了姓,都呆住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方雨竹回頭,并抽回自己的手,也露出異色。
連張道嶺都手撫額頭,道:“這小子真沒治了,不是得了癔癥,就是真的失心瘋了。”
砰!
王煊挨了一下,不算重,但也不輕,身子橫飛出去,是妖主妍妍下的手,眼神有些兇,似乎越來越不滿。
此時,王煊心中有種感覺,似乎,這些人真的有靈性,有元神之光,這讓他有些冒冷汗。
他一次又一次震動爐蓋,以鐵釬子和斬神旗的旗桿敲擊,今天這是鬧邪了,為什麼會這樣?
“我不相信有人可以來到這里!”他盯著粗糙的隕石通道的石壁,那里原本有個窟窿,按照上次的夢境,那里連著和御道旗有關的精神世界,但被堵上了。
真有人可以從那里,進入這片地方?王煊絕對不相信。
“醒來!”他大喝,反復震動蓋子,并且全力以赴,催動精神病重度患者的經文。
他越是清醒,越是有種寒毛倒豎的感覺,張道嶺、方雨竹、妖主等人是那麼的清晰,和活人沒什麼區別。
最起碼,他們有真正的元神之力,怎麼看都不是虛假的。
他認為,自己已經清醒過來了,沒有陷入夢境中,為什麼所見還是這樣?
王煊轉身就走,主要也是熬不住了,紅色物質如火如雷,將他燒的欲仙欲死,將他劈的搖搖欲墜。
那幾人似乎也受不了,不斷轟擊崖壁,重新開辟通道,也要退出去緩口氣。
王煊俯沖,同時他也在回首后方,精神天眼全開,他確信,那幾人的確是元神之光,并非虛假。
他的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是怎麼了?那些……真的來了,讓他覺得不可思議,解釋不通。
最終,他逃出通道,躲在很遠處,讓自己清醒,還是在幻境中嗎?應該不是才對!
他一口氣遠去,離開這里,回歸生命之池,盤坐在當中,直接摘下一枚茶果,沒有沖泡,而是咬著吃,有苦有澀,帶著淡香。
“我應該離開那里了,沒在幻境中了,如果入幻這麼深的話,魔花早有機會弄死我了。”
王煊自語,徹底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