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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姿勢,也和身邊的靖王大相徑庭,側躺在枕頭上,在幔帳之后勾勒出飽滿腰臀曲線,看起來就好似給帝王侍寢的禍國妖妃。
玩鬧許久有些疲憊,女帝已經閉上雙眸,看起來是睡著了。
東方離人也是如此,但夜深人靜后,她卻睜開一只眼睛,瞄了瞄身邊的姐姐,然后悄悄起身。
“嗯~”
女帝慵懶翻身,呢喃道:“做什麼去?”
東方離人動作一僵,不好說自己大半夜去找宮廷侍衛學刀法,只是柔聲回應:
“睡不著,出去走走。明日還有朝會,姐姐好好休息。”
“嗯……”
女帝輕柔回應后,再無聲息。
東方離人暗暗松了口氣,輕手輕腳拿起衣袍,來到屏風后換上,然后就快步出了寢殿。
而在東方離人走后,女帝才睜開雙眸,眼底帶著幾分‘女大不中留’的無奈。
看離人的模樣,明顯被夜驚堂英雄救美后動了心。
堂堂親王,都這麼大人了,有了中意的男子,還躲躲藏藏瞞著朕,是怕朕橫刀奪愛,還是不好意思說?
女帝略微思量,覺得兩者都有,不禁暗暗搖頭,穿著半透明的薄紗紅裙起身:
“來人。”
“陛下。”
在偏殿侍奉的宮女,連忙走了進來,躬身等候吩咐。
“更衣,朕出去走走。”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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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到了熄燈就寢的時間,宮內燈火逐漸熄滅,山清水秀的花園內,一人一鳥在步道上漫無目的緩行。
徹夜值班不能睡覺,鳥鳥有些困倦,趴在了夜驚堂的肩膀上,“嘰嘰嘰~”嘟囔,估摸在說著剛才的鬼畫符姐姐。
夜驚堂沒把撞見太后的事兒放在心上,一直琢磨著該如何得手《鳴龍圖》,心思百轉間,不知不覺在御花園轉了一圈兒。
夜驚堂看時間,該去角樓哪里和傷漸離等人碰頭保平安了,就帶著鳥鳥往皇城東北側折返。
但剛穿過幾棟宮閣,忽然聽見宮闕之間,傳來若有若無的曲調:
嗚嗚~嗚嗚嗚~~
聲音幽遠低緩,聽起來是長笛的聲音,充滿江湖逍遙氣。
夜驚堂身形一頓,作為大內高手,發現異樣自然要過去查看,他躍上房頂,帶著鳥鳥無聲無息摸進,很快來到了一座宮閣的荷花池畔。
荷花池旁邊是宮人穿行的游廊,池子倒映著月色星河,里面還修建這一座觀景亭。
夜驚堂來到附近,可見亭子里掛著一盞宮燈,有兩名宮女站在外面等候。
石亭中,身著銀色胖頭龍蟒袍的高挑美人,手持青玉笛,望著荷塘月色吹奏曲子,側影看起來清雅高華,英氣中又帶著些截然不同的女人味。
“嘰?”
肩膀上的鳥鳥眼前一亮,連忙煽著小翅膀飛過池塘,落在美人靠上,張開鳥喙討食。
夜驚堂見此,也落在了廊道里,隔湖相望,拱手一禮:
“靖王殿下。”
東方離人把玉笛放下,交給后面的宮女:
“你們先下去吧。”
“是。”
宮女欠身一禮后,離開亭子。
夜驚堂目不斜視來到石亭外,看了眼天色:
“夜色已深,殿下還不休息?”
“血菩提尚未歸案,擔心皇城出岔子,睡不著。”
東方離人儀態貴氣,緩步走出石亭,和夜驚堂在池邊漫步,詢問道:
“巡視半天,可發現異樣?”
“皇城安保嚴密,沒什麼風吹草動。”
“世上沒有萬無一失的地方,就因為你我都覺得不會出事兒,事情才會冒出來,還是要打起精神注意。”
東方離人隨口叮囑兩句后,示意所在的宮閣:
“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夜驚堂環視宮閣,搖頭:“我第一次進宮,只分得清東南西北,其他在我看來都差不多,這是哪兒?”
“景福宮,本王和當今圣上,小時候就住在這里,圣上繼承大統后,才搬到王府。”
東方離人帶著夜驚堂,來到荷塘旁邊的建筑群間,示意正殿右側的樓閣:
“左邊是本王的閨閣,右邊是圣上的。”
夜驚堂打量規模頗大的庭院,可見里面種著不少花卉,還放著木頭人、兵器架等物,類似尚武男孩居住的地方,他好奇詢問:
“當今圣上也習武?”
“皇族子女都得習武強身,圣上同樣如此,不過圣上對武藝興趣不大,更喜歡讀書。”
夜驚堂想想也是,能當皇帝的人,哪有時間潛心習武。
“我江湖出身,對京城的事兒確實不了解……說起來對武藝也不了解。以前在梁州紅河鎮,想習武都找不到門路,到了京城才發現世間高手這麼厲害。以前常聽說書先生講,大內高人無數,還藏著不少秘籍,是不是真的?”
東方離人從夜驚堂腰后拔出璃龍環首刀,在院子里慢條斯理練習天合刀:
“武功秘籍都搬到了鳴玉樓,高深的不少,但登峰造極的永遠不是秘籍招式,而是‘人’,想成為天下第一,還是得靠自己悟性。”
“是嗎?”夜驚堂順勢詢問:“我聽說書先生說,歷朝歷代的高手,好像都在搶一副圖……”
“你說鳴龍圖?那東西并非武功秘籍,而是尋仙問道的法門。”
“尋仙問道?”夜驚堂略顯疑惑,看向天空:
“這世上真有仙人?”
“本王也是凡夫俗子,豈會知曉世上是否有仙人。不過鳴龍圖確實不是凡物,宮里有一張‘玉骨麒麟圖’,學會可得一身麒麟骨,本王練了十幾年,也算有所建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