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找王太醫看看,以防萬一,你去不去?”
“王太醫……”
駱凝知道京城的王老太醫和兒媳王夫人,都是赫赫有名的神醫,只要有口氣,就能把人拉回來。
她并未受傷,不用把脈,倒是不怕被王太醫看出底細,當下原地跳起,坐在了夜驚堂的背后:
“我以什麼身份跟著你?你屬下?”
“我沒過門的媳婦。”
“……”
駱凝張了張嘴,卻也沒想到其他更合理的關系,就不說話了。
“駕——”
夜驚堂輕夾馬腹,從衙門側門沖出,來到街道上,環視一眼后,就調轉馬首,朝文德橋的方向跑去……
(本章完)
===第十章 望聞問切===
王府內鴉雀無聲,高達五層的鳴玉樓,就好似豎立在京中的一座燈塔,窗口亮著金黃燈火。
頂層書房外,身著深紅家居裙的太后娘娘,站在露臺圍欄旁,手里拿著,白皙小腿若隱若現。
書房內燈火通明,東方離人坐在寬大書桌后,面前擺著好幾摞案卷,正在往小冊子上寫寫畫畫。
東方離人生來就是金枝玉葉的二公主,也喜好武藝,但尚武和查案是兩馬事兒,她沒機會親自出門調差案子,以前也沒學這些東西。
但今天在竹籍街,堂堂大人來了個人前顯圣,著實把她給驚艷到了。
本來習武天賦已經差了一捏捏,現在連本職工作都插不上一句話,以后還怎麼在下屬面前樹立威信?
為此從竹籍街回來后,東方離人就在這里埋頭苦讀往日卷宗,學習經驗,以便下次再遇上這種場合,不至于被夜驚堂再當成笨笨王爺。
正認真研究間,太后娘娘把望遠鏡遞給紅玉,沒精打采的走進屋里:
“離人,你手下那個誰,是不是回來了?”
東方離人在小冊子上寫著東西,并未抬頭:
“誰?”
“就是那個姓夜的公子,你上次不是說,讓本宮學畫畫嗎?不會忘了吧?”
東方離人筆鋒一頓,眨了眨眸子,想起上個月答應過,把夜驚堂借給太后畫幾天:
“嗯……他今早上剛回來,等他有空,我就讓他過來,讓太后好好畫畫。”
太后娘娘側坐在美人榻上,把玩著練刀的小毛球,幽幽一嘆:
“你是王爺,這種事情,還得看手下有沒有空?”
東方離人解釋道:“公事為重。夜驚堂是個大才,今日帶他去竹籍街辦案,我只是略微點撥,他便目光如炬,從些許痕跡推斷出了兇手的特征,把刑部的人看的驚為天人。這樣的能臣,若是送入宮中,讓姐姐相中留在身邊,百姓可就少了一個青天大老爺……”
東方離人這話,估摸是在向太后解釋,把夜驚堂扣下,是出于欣賞才能,而不是截留美男中飽私囊。
但太后娘娘又不傻,只當沒聽見這掩耳盜鈴的話語,想了想又道:
“如果確實有能力,就得想辦法用在刀刃上,給圣上分憂。本宮不管朝中事,但能感覺出來,局勢不是怎麼太平。昨天本宮陪圣上沐浴,發現圣上有一根白頭發,這心里得多著急呀……”
“嗯?”
東方離人睫毛微動,抬起眼簾:
“白頭發?”
“只有一根,圣上說沒事兒,本宮可不覺得。史上的勤政帝王,積勞成疾的可不在少數。伱雖然也忙,但至少能忙里偷閑,沒事兒還能和夜驚堂逛逛散心;圣上起床就得處理政務,每天也就能和身邊宮女玩鬧片刻,日日如此,年年如此……”
東方離人眨了眨眼睛,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身為一國帝王,肩頭的壓力確實大,但以姐姐連皇帝都敢拉下馬的彪悍性格,完全能抗住,怎麼會愁白頭呢……
難不成是因為她中飽私囊截留秀男……
正胡思亂想間,白發老嫗無聲出現在書房里,輕聲稟報:
“殿下,方才夜公子去查竹籍街的命案,在緝盜司蹲到了兇手……”
“嗯?”
東方離人回過神來,合上冊子,頗為意外:
“他大晚上一個人跑出查案?怎麼蹲到兇手的?”
白發老嫗眼底有欽佩之色:
“據稟報,夜公子白天就看出游身掌是真的,但覺得另有內情,就故意說掌法有疑點,然后晚上在尸體周邊蹲守,想看有沒有人來毀尸滅跡。結果兇手晚上真過來了……”
東方離人眉頭一皺:“他懷疑官府有內應?”
白發老嫗鄭重點頭:
“以結果來看,衙門里確實有內應,發現夜公子看出掌法‘馬腳’后,偷偷去給兇手報了信。”
東方離人眨了眨眼睛:“呃……他是怎麼看出官府有內應的?”
白發老嫗想了想,勉強解釋道:
“夜公子應該是看出了掌法的些許不合理,隨便試試。兇手會晚上過來毀尸滅跡,說明兇手自己都認為,掌法和張橫谷一脈的掌法存在差異,兇手絕非平天教的人……嗯……只能說夜公子眼力毒辣、直覺過人,運氣也不錯……”
東方離人心中驚異,覺得夜驚堂辦案的本事,似乎比習武天賦都離譜。她緩緩點頭:
“會平天教的獨門掌法,還在官府有內應,此事絕對不小……兇手抓住沒有?”
“夜公子說兇手很狡詐,正在設法追蹤。和兇手搏殺之時,夜公子當是受了傷,剛去了王太醫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