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和小賊劃清界限,還不讓別人吃,道理上確實講不通。
但她不吃歸不吃,別人吃,她還幫忙遞筷子送一盒藥,這不腦殼進水嗎?!
為此駱凝又跑回王家醫館,相等小賊出來就把人拉走,結果發現小賊和女東家已經一起走了。
駱凝覺得事情不對,就打聽住址找過來了。
就這麼滿心糾結找了片刻,終于找到了裴家巷子。
駱凝探頭打量,正好瞧見兩個燈籠下,坐著一對男女。
男的俊朗非凡、女的花容月貌,就好似月下幽會的情侶。
“……”
駱凝瞧見此景,急急回過了頭,心頭生出一股難以描述的酸意和惱火!
這個小賊……
駱凝咬了咬銀牙,準備負氣而走之時,巷內忽然傳來;
“駱女……嗚嗚——”
“你不許跟她走……”
……
?!
駱凝火氣蹭的一下就起來了!
不許跟我走?
在這女東家眼里,我應該是夜驚堂的未婚妻吧?
瞧見我過來了,你不害怕,還把夜驚堂摁住,這不騎在臉上欺負人嗎?
駱凝緊緊攥著手兒,知道不該跑進去,因為這種亂七八糟的事兒斗氣。
但她駱凝堂堂平天教的教主夫人,被其他女人這般欺負,這口氣要是忍了,以后還混什麼江湖?!
駱凝深吸了口氣,轉身快步走進青石巷子。
踏踏踏……
不過幾步之間,駱凝就來到了裴家大門外,言語也傳入耳中:
“三娘,你冷靜點……”
“我冷靜什麼?伱就這麼心疼那狐媚子?我對你哪點不好……”
?!
抬眼望去,風嬌水媚的女人,抱著她名義上‘未婚夫’胳膊,用力往屋里拽,還想關門!
駱凝都震驚了!
見過小三潑辣的,但當著大房面這麼囂張的女人,真是頭一回見!
駱凝再好的脾氣,胸脯也快氣炸了,氣沖沖道:
“夜驚堂!”
聲音挺大,帶著顫音,看樣子是被氣哭了。
夜驚堂卡在大門之內,見狀連忙抬手:
“駱女俠,你冷靜……”
裴湘君瞧見教主夫人圖謀給驚堂下藥,還敢殺上門,也是不慫:
“你這狐媚子吼什麼?不怕街坊鄰居聽見笑話?”
駱凝本來想善了,這話一出,直接下不來臺了,冷聲道:
“聽見又如何?我是他未婚妻,你偷我男人,還敢當面放肆?有本事你這潑婦就喊,看咱們誰丟人!”
“嘿?!”
裴湘君聽見‘潑婦’,氣的柳眉倒豎——她和夜驚堂只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師姑,你可是薛白錦明媒正娶的夫人!
有夫之婦,下藥挖我家墻根也罷,還敢跑到我家門口罵街!
你真當我裴三娘是軟柿子?
裴湘君怒目而視,回懟道:
“驚堂是我家的少爺,你又沒嫁進來,你還想大晚上從我裴家搶男人不成?”
駱凝脾氣也挺大:“他拿工錢幫你家辦事,你還真當他是你家人?我和他兩情相悅的關系,不比你這八竿子打不著的東家近?”
裴湘君沒和夜驚堂確定關系,就知道有這麼一天,但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突然!
“既然兩情相悅,你這狐媚子給他下什麼藥?”
?
駱凝聽見這話,倒是慫了下……
但都這場面了,駱凝腦子還是轉的很快:
“他是我未婚夫,我買藥給他助興行不行?閨房里的事兒你也要管?你憑什麼管?”
“……”
這話直接把裴湘君懟的啞口無言。
裴湘君吵架吵不過,但也不能讓被下藥的驚堂,和這平天教妖女走,只能咬牙道:
“驚堂今晚上住我這兒,我陪著他,你回去等著去!”
嘿?!
駱凝衣襟鼓鼓,氣的香肩微抖,也懶得再罵街,直接把帷帽一取,上來就要動手硬搶人。
裴湘君身為紅花樓樓主,害怕平天教主不假,但還真不怕這以美貌出名教主夫人。
眼見這滿肚子壞水兒的女人敢動手,當下也不說了,出門就要比劃比劃。
就在大戰一觸即發之際,一道聲音忽然從中間響起:
“停!”
夜驚堂被夾在中間,那是一人的嘴都不敢插,也插不上。
雖然料到自己腳踏三只船,遲早會被車裂,但沒料到三娘和駱女俠的船先分道揚鑣了。
都是江湖人,彼此無仇無怨,都能吵成這樣,要是平天教和朝廷的大船翻了,他怕是得連小驚堂都得從中一分為二!
夜驚堂站在門中間,連頭發都不敢隨便偏,抬手拉架: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說話和氣點,怒急傷身……”
駱凝都被欺負成這樣了,見這小賊還和稀泥,而不是幫她說一句,眼底有點委屈了,怒聲道:
“夜驚堂!你給我出來!”
裴湘君連忙把夜驚堂胳膊抱住:
“你不準走。”
?!
你們要我死是吧?!
夜驚堂無可奈何之下,臉色一沉:
“事先說好,我中藥了,腦子不好使,你們要爭是吧?好,我如你們愿……”
夜驚堂反手一抱,直接摟著三娘的腰,把她抱起來,而后來到門前,抬手摟住駱女俠的腰,一手一個抱著,大步往屋里走去:
“你來了正好,一炮雙響……”
!?
兩個吵架的女子猛然一靜!
駱凝眼神驚悚,連掙扎都忘了,瞪著一臉色鬼模樣的小賊:
“小賊,你干什麼?”
夜驚堂偏頭就直接在駱女俠臉上啵了口:
“干什麼?你說我干什麼,你們倆合伙給我下藥,我吃解藥我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