伱還知道人多眼雜?
大庭廣眾摸本王臉蛋兒……
東方離人回頭看了眼后,壓下眼底火氣,冷聲道:
“再有下次,別怪本王不講情面!”
夜驚堂點頭:“明白。”
東方離人這才作罷,繼續詢問:
“接下來你可有安排?”
夜驚堂自己把衣服整理好,想了想:
“地道挖通需要時間,賊子隨時可能跑,我記著地道的大概路線,先從地表摸過去看看。至于鄔王世子,殿下派人調查,如有需要,隨時通知我。”
東方離人其實想讓夜驚堂休息一下,但當前形勢不明,夜驚堂又很能干,讓夜驚堂休息了,她總不能指望黑衙一幫混子查案,就叮囑道:
“小心點,遇事兒不要自己硬上,先通知本王。”
夜驚堂點頭,正想出發,心中一動,又詢問道:
“對了殿下,皇長子關在什麼地方?”
東方離人疑惑道:“你懷疑賊子打皇長子的注意?”
“凡事往最壞方面想罷了。”
東方離人回頭看了眼,才低聲道:
“軟禁在城西的云寧侯府,周邊就是皇城禁衛軍的大營,秦文厲一直待在跟前。”
“秦文厲是誰?”
“八臂地藏。”
夜驚堂聽到這個,輕輕點頭,覺得自己可能確實多慮了。
八臂地藏是朝廷暴力機構的扛把子,能有把握按死的只有八大魁,余下武人基本上沒法撼動,更不用說還有禁軍協防。
而且地道走向再不明確,也在城東方向,皇長子在城西,位置南轅北轍。
既然地道的目標不是皇長子,那就比較難猜了。
夜驚堂猜不到意圖,便和笨笨告辭,把刀掛在腰間,飛身而起,躍上了宮閣,按照記憶,往外摸索調查。
剛穿過幾間房子,還沒離開寢殿的范圍,忽然發現來到了福壽宮的后花園。
夜驚堂在墻頭駐足,轉眼看去,心心念念的千年銀杏樹,就在寢殿后花園的角落,樹枝上掛著一架秋千,下方是樹壇,外圍鋪著青石大磚。
而義父所說的鳴龍圖,就在大磚
夜驚堂心中一動,很想借此機會,渾水摸魚以公謀私,把鳴龍圖挖出來。
但仔細看去,卻見身著深紅鳳裙的太后娘娘,和宮女紅玉站在銀杏樹前面,手里拿著三炷香,正有模有樣的鞠躬祭拜。
?
夜驚堂眼神茫然,不清楚太后娘娘為什麼在這里拜一棵樹。
而手持香火禱告的太后娘娘,發現圍墻上有人活動,便轉眼望了過來,眼前微亮,看樣子是要招手讓他過去。
笨笨不在,夜驚堂可不敢和國色天香的太后娘娘接觸,先行拱手一禮:
“卑職正在調查地道走向,追尋賊子,驚擾太后之處,還請太后見諒。”
太后娘娘聽見這話,自然是不好拉著夜驚堂噓寒問暖了,關懷道:
“辛苦了,行事要注意安全。今日你護駕有功,本宮日后再犒賞你。”
“謝太后娘娘。”
夜驚堂在圍墻上拱手一禮后,飛身越過了圍墻,朝著皇城邊緣而去。
而太后娘娘拿著三炷香,站在歷盡千年歲月的銀杏樹下,舉目眺望,直至身邊的紅玉用手在面前揮了揮,她才回過神來,繼續拜起了能賜予她好運的樹老爺……
皇城規模很大,無數宮閣彼此串聯,不熟悉的宮人都有可能迷路。
夜驚堂在宮閣上方穿行,說起來有點大逆不道,但手持自由出入宮闈的腰牌,也沒遇到阻攔,依照記憶中的路線,在皇城里左兜右轉了片刻,很快來到了東城墻。
城墻之外是御河,而后便是城東區,梧桐街、文德橋、乃至王侯將相的府邸,都在這一片城區。
夜驚堂哪怕身懷黑衙腰牌,也不可能無法無天到不經通報,穿過當朝宰相國公的后宅,只能暗中行事。
依照記憶約莫找了半個時辰后,夜驚堂在一座侍郎府上停了下來,能看到宅子里有很多家丁在檢查房舍,而主人家則站在院子里討論。
從交談話語來看,是剛才地道垮塌的震動,傳到了地面上,驚嚇到了地面的住戶。
地道走到這里就斷了,接下來通向何方,根本摸不清楚,想找只能把地面挖開,這工程量比把垮塌的地道重建好還大,等完工痕跡早被抹干凈了。
線索到此為止,夜驚堂站在高樓之巔,環視京城望不到邊際的建筑群,眉頭緊鎖……
——
與此同時,城東的一條小街上。
小街毗鄰東市,附近就是十字大道,行人來往密集。
崩山虎王承景,做尋常商旅打扮,在街上閑逛,目光時而掃視騎馬經過的年輕武人;弟弟王二則走在不遠處。
王承景兄弟,從周家哪里接了殺人的買賣,葉四郎已經失了手,若夜驚堂再沒辦掉,那就等同于白忙活一場,還受了損傷。
但夜驚堂不是簡單人物,雖然知道姓名、年紀等信息,但人很難找,這兩天通過走訪打聽,只知道夜驚堂是京城一個商賈之家的少爺。
王承景本想過去堵路,結果發現夜驚堂根本不回天水橋,靠綁票引蛇出洞,夜驚堂肯定帶一幫黑衙高手過來,該怎麼把夜驚堂單獨弄出來,倒是個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