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呼~呼~……
月色之下,一道圓形刀光,出現在了竹林之間。
雪亮刀光如風卷殘云般掃過竹林,沿途落葉觸及刀光便被攪碎,又被刀風裹挾飛向周邊。
隨著刀鋒速度越來越快,氣勁在數次運刀之中不停累積,很快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黃鈺龍被劈飛出去,剛剛落地彈起站穩,夜驚堂就飛身躍起,被催動到極致的九環刀,當頭再度落下。
轟隆——
黃鈺龍抬槍倉促格擋,雙頭槍也算名兵夠結實,并未被劈斷,但人根本扛不住九環刀中蘊含的浩瀚氣勁。
黃鈺龍接刀瞬間,槍桿就出現彎曲,雙臂袖袍被震碎,嘴里直接咳出一口血水。
“咳——”
整個人就如同被長棍擊打的馬球,斜著往地面砸去,后背陷入泥土,在竹林中擦出一條數丈長的凹槽,鏟斷了十余顆青竹。
嘩啦啦——
夜驚堂雙手揮舞九環刀,一刀過后氣勁宣泄殆盡,為此在追逐的途中,又旋身轉了幾圈兒加強刀勢。
呼呼~
黃鈺龍出槍就被撞開,硬接完全站不住,也是被打出了火氣,眼見刀鋒再度壓來,渾身猛震,不管不顧一槍直刺夜驚堂軀干。
颯——
這一下力道極大,顯然是銜月樓的殺招。
夜驚堂眼見對方想換命,控制身位拉開距離,一刀再度劈在了槍鋒之上。
鐺——
結果不曾想這黃鈺龍還真藏了點東西,此招裹挾的氣勁大到匪夷所思。
雙刃相接,一式崩槍和九環刀對碰,竟是直接在刀刃上崩出了個豁口。
夜驚堂雙手虎口傳來刺痛,當下直接松開了刀柄。
而黃鈺龍全力以赴硬碰硬,顯然也不好受,雙頭槍的槍頭當場撞斷,槍桿也被砸向地面。
眼見崩飛了對方兵刃,黃鈺龍直接轉槍,以雙頭槍的另一頭,施展劈槍式,劈向夜驚堂頭頂。
颯——
這雙頭槍一崩一劈,算是銜月樓的壓箱底的殺招,只要崩開對方兵刃,就是一擊致命。
但可惜的是,夜驚堂的九環刀不是被崩飛的,而是自己松的手。
嗆啷——
在黃鈺龍轉槍的同時,面前閃過了一道寒光。
劈槍落下,砸在了猝然出鞘的長刀上。
夜驚堂左手持刀防住劈槍,從黃鈺龍身側一閃而過,停步時已經到了后方三丈外。
嚓擦~
咔。
刀鋒歸鞘,竹海重新恢復寧靜,只剩下漫天竹葉雨。
沙沙……
黃鈺龍雙手握槍,保持劈槍下落的姿勢,看著前方空蕩蕩的地面。
待背后腳步聲響起,眼睛才動了動,抬手摸向左側脖頸。
不出所料,入手一片濕熱。
撲通——
黃鈺龍跪倒在地上,血水從指縫間滲出,轉頭看向黑衣背影,嘴唇動了動,但沒能發出聲音,搖晃兩下后,往前撲倒在了竹林里……
(本章完)
===第七章 空山魅影(二合一)===
短暫搏殺過后,竹海中心地帶無數青竹被刀風損毀,露出了一個露天空地,四處都是斷竹碎葉。
沙沙沙~~
竹葉雨隨風飄散,逐漸蓋住了黃鈺龍的尸體。
不遠處,裴湘君手持長槍,摁住渾身是血的蕭士晨。
夜驚堂半蹲在跟前,再次取出藥瓶:
“再不吃真來不及了。你只是二把手,以前必須聽掌門的安排,不是主謀。如今你老大已經死了,罪全由他扛著,我不說讓你無罪脫身,至少也能讓伱免去一死。你才四十多,少說還有三十年活頭,為鄔王赴死,何必?”
“咳……”
蕭士晨不停悶咳出血水,望著已經斷氣的黃鈺龍,沙啞道:
“你該去追白司命,江湖人皆是墻頭草,鄔王豈會把藏身之所告知我等,咳……要殺就殺,老子早夠本了……咳……”
夜驚堂皺了皺眉,抬手送走了蕭士晨,站起身來看向竹海深處。
駱凝提著佩劍來到跟前,正想說話,卻見夜驚堂雙手虎口有血絲,連忙握住夜驚堂的手查看。
裴湘君從腰后取出金瘡藥遞給夜驚堂,表情很是不悅:
“好好的大槍不用,非要拿把刀去‘單刀近槍’,你在想什麼?”
夜驚堂并未受傷,只是虎口被震破皮了,握了握五指搖頭道:
“想試下屠龍令厲不厲害罷了,什麼破刀法,一點都不好使,差點把我轉迷糊。”
駱凝拿出手絹,幫夜驚堂擦拭雙手,蹙眉道:
“你要是用君山臺的百斤重刀,黃鈺龍別說崩槍停刀,第一下就得被磕飛兵刃,明明是你兵器不對……”
裴湘君見駱凝高手氣態十足說夜驚堂的不是,打岔道:
“凝兒,你剛才反復橫跳,跳了三十多次,是什麼招式?迷魂陣?”
?!
駱凝話語戛然而止,望向冷嘲熱諷的三娘:
“什麼迷魂陣?我那是九宮步!”
“九宮步可是貼身步法,有離對手四五丈用的?”
“我拿一把軟劍,不找機會偷襲,難不成和他一樣沖正面?你還用大槍的,從頭到尾就戳了一下……嗚~!”
駱凝正眼神惱火和奚落她的三娘吵嘴,結果話到一半,面前忽然出現一張俊美臉頰。
而后紅唇就傳來溫熱,把話語堵了個嚴嚴實實。
“咦~”
裴湘君瞧見狐媚子被抱著啃,迅速偏過頭去。
駱凝被被夜驚堂偷襲,氣的不輕,抬手就在肩膀上打了下,把臉頰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