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驚堂見此,把槍插在地上,左手手按刀柄來到跟前,右手去摸女子的手腕。
結果手剛伸到半途,女人就睜開了一雙桃花眸!
澄澈眼瞳燦若星辰,雖然不言不語,卻能讓人明白意思——敢用針扎我,你惹大事了!
嘩~
夜驚堂瞬間退開幾步,與女人對視,正想言語,就發現女人又閉上眼睛,而后就出現了呼吸聲,氣息不穩,聽起來受的傷不輕。
夜驚堂等待片刻,女人徹底沒了反應,正遲疑之際,便聽到一聲:
唰——
余光看去,捕快打扮的凝兒,從林間飛馳而來,跑向陷入昏迷的女人。
夜驚堂連忙把駱凝攔住:
「當心!你做什麼?」
駱凝瞧見白衣女人死透了的樣子,明顯慌了陣腳:
「你把她怎麼了?」
夜驚堂瞧見駱凝的表情,有些茫然:
「你認識她?」
駱凝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快步來到跟前,檢查女人鼻息和脈搏,發現中了一堆毒藥,還沒死,連忙取出白皇丹,塞進女人嘴里,還拍了拍臉蛋呼喚:
「水水?……」
裴湘君提著槍來到背后,瞧見駱凝手忙腳亂搶救,有點疑惑:
「驚堂,這是誰?」
夜驚堂本來也不清楚是誰,但這女人估計有武魁的實力,見到官差就跑,凝兒還如此在意……
這不是平天教主還能是誰?
夜驚堂念及此處,心都涼了半截,連忙來到跟前,查看女子脈搏。
結果還沒碰到手腕,手背就被駱凝拍了下。
啪~
駱凝檢查脈搏氣息,發現情況很不對,焦急詢問:
「你對她下的什麼藥?」
「我就用了根離魂針,沒下藥。」
「扎哪兒的?」
「扎……」
夜驚堂示意白衣女人的屁股。
?!
駱凝眸子瞪大了幾分,她很了解這瘋女人的脾氣,知道夜驚堂惹上***煩了,連忙抬手穿過白衣女人的腿彎,把她橫抱起來:
.
「快回鎮子,她若是傷筋動骨,女王爺都保不住你。」
夜驚堂取出包裹長槍的布帶,綁在兩桿長槍上當做臨時擔架,詢問道:
「她到底是……」
駱凝把白衣女人趴著放在擔架上,想了想又取出面巾,把自己的臉頰蒙得嚴嚴實實,還改變的嗓音:
「這麼厲害的女人,你猜不出是誰?」
裴湘君從旁邊的樹上拔出合歡劍打量,眼神微驚:
「好像是璇璣真人……驚堂,你出手前就沒問問?」
夜驚堂自然知道璇璣真人是誰,但他聽說璇璣真人是得道高人,常年避世清修從不出山,而且過來時,朝廷也沒說璇璣真人會來鄔州,忽然在這里撞上,還被人打傷了,確實出乎意料。
夜驚堂和三娘一道抬起擔架,往山外行走,搖頭道:
「我摸都沒摸到她,是她自己一聲不吭掉頭就跑,然后就來了個平地摔……」
裴湘君眼神謹慎:「那肯定是受了傷,當心,這地方應該還有高手,能把璇璣真人打傷的人,絕非凡夫俗子。」
駱凝聽到這里,也反應了過來,仔細觀察周邊山林:
「來人是用毒的頂尖高手,能打傷她,我們仨加起來都不一定能走過一回合。」
夜驚堂半信半疑道:「她有這麼厲害?」
裴湘君抬著擔架走在前面,回應道:
「八大魁里面的三鼎甲,百兵皆通無所不能,你以為是黃鈺龍那樣的小魚小蝦?」
夜驚堂說起來還是第一次見到活的八大魁,雖然心里面知道很厲害,但瞧見璇璣真人半死不活的樣子,以前幻想的無敵形象還是大打折扣。
不過想起笨笨和鈺虎都又菜又愛玩,然后玩脫的樣子,師尊這模樣倒也不奇怪,實屬一脈相承了。
夜驚堂見駱凝滿眼焦急擔憂,又詢問道:
「凝兒,你和她很熟?」
駱凝走在擔架旁邊,就好似戰地女護士,握著璇璣真人的手腕,時刻觀察情況,小聲回應:
「我以前游歷江湖,去平天教之前,先到了凃州玉虛山。當時認識了璇璣真人,在青萍觀住了一段時間,她本來想讓我留在青萍觀,但最后……」
夜驚堂見駱凝欲言又止,詢問道:
「最后怎麼了?」
駱凝說起這些江湖舊事,眼底有點復雜。
當年她為了報仇浪跡江湖,在青萍觀落腳過一段時間,和璇璣真人關系很好,說是情同姐妹也不為過,也曾考慮過拜入玉虛山。
但玉虛山被朝廷推崇,掌教呂太清被授予「國師」之名,本質上和江湖已經劃清了界限,做任何事都得考慮朝廷的意思。她若是拜入門中,以后很難在快意恩仇,所以很是糾結。
恰好那段時間遇上了剛冒頭的薛白錦,薛白錦是平天教反賊,答應會傳授她武藝,幫她滅千佛寺也沒啥顧忌,兩個人可謂一見如故。
和平天教扯上關系,就注定得和朝廷劃清界限,璇璣真人必然不同意這門親事,為此她只能偷偷不告而別,和薛白錦私奔了。
后來和薛白錦「大婚」,璇璣真人以為她是被平天教主強行擄走,還跑到了天南,想救她脫離苦海,差點和薛白錦打起來。
她不能說薛白錦是女兒身的問題,就只能說和薛白錦是真心相愛,從今以后是平天教的人了。
此言一出,便是官匪不兩立,彼此恩斷義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