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絕仙翁刀法能和軒轅朝比劃、拳法能和柳千笙比劃、身法能和陸截云比劃,讓他踏入武魁之境,白大人可明白是什麼分量?”
“……”
白司命坐直些許,忽然覺得這確實是個問題。
八大魁后五個,都是專精一道,把自身領域錘煉到無人能及。
而前三個則是內外兼修什麼都練,兵擊、拳腳、身法不留短板。
三絕仙翁要是有了八大魁的身體底子,不出意外直接就位列八魁第四,軒轅朝和周赤陽來了都不一定能在手底下占到便宜,用藥養出這麼大一尊老神仙,到時候讓誰去處理……
“試用的藥,藥效沒那麼強,應該不至于讓三絕仙翁沖那麼高……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換個人試,最好讓玄武堂的關勝興來。關勝興連宗師都算不上,吃了藥功力大增,也最多和黃鈺龍差不多,官兄對付起來沒壓力……”
“關勝興的身體底子,比以前試藥的武夫強不了多少,不一定扛得住藥勁兒。要試就得找個和我等相距不遠的厲害武夫,才能看出此藥是不是真有效果……”
……
兩人在窗內商談,既怕藥沒用,又怕藥太有用,很是糾結。
山崖上,黑衣人聽見這些言語,眼底則顯出幾分譏諷。
她逛遍北梁,又萬里迢迢跑到鄔州來,主要目標就是為了找張景林手中那張天瑯珠的殘方。
她雖然沒見過天瑯珠,但卻知道天瑯珠這東西,是以秘法為專人調配的秘藥,如今世上已經不存在能使用之人了;張景林把方子配錯了,指不定還能歪打正著起點作用,真把藥方復原,那就是誰吃誰死,根本不可能起效。
黑衣人仔細聆聽兩人的對談,想等著白司命說完話離去,好跟蹤到鄔王老巢,找張景林。
但山崖下的兩人還沒說完,后方卻隱隱傳來動靜。
黑衣人察覺不對,回頭打量,果然發現山腰之處,有個陰魂不散的白影子,在山林之間無聲飄蕩,四處搜尋。
黑衣人再度被追上,眼底直接閃出幾分生無可戀,連忙無聲無息隱入了夜幕,朝山下遁走。
而山腰處,剛剛抵達的璇璣真人,很快發現了山莊后方的異動。
璇璣真人知道北梁盜圣的目標尋找鄔王,肯定會繼續跟蹤白司命,追不上則會尋找其他門路。
這幾天璇璣真人追蹤時,打聽過鄔州江湖的情況下,猜出官玉甲和鄔王淵源頗深;北梁盜圣要是找不到目標,可能會來鐵河山莊守株待兔.
璇璣真人被甩掉了一晚上,已經找不到足跡,本來只是過來試試,這麼快就有所收獲,眼底自然閃過一抹意外,迅速跟了上去。
而后不久,山野之間就響起了熟悉的對話聲:
“妖女!你中了血凝散,怎麼可能這麼快追過來?”
“運氣好,碰上了個很俊的少俠,幫我解了毒。都和你說了毒藥沒用,你要是下烈性春藥,我指不定現在還在快活,沒心思管你……”
“呸!你知道我的本事,我是不想開殺戒對你留了手。我若真給你這妖女下猛藥,你信不信你見到樹樁,都恨不得撲上去蹭兩下?”
“不信。你也就嘴上功夫厲害,下的藥剛有點感覺,勁兒就過去了,沒半點意思……
“好!這你自找的,事后你別怪我手段下作……”
“別跑了,我月底就得回家,沒時間陪你貓捉老鼠……”
“你趕快滾!”
“我走之前肯定得拿到鳴龍圖,你再這樣亂跑,我可是要動真格了……”
“你來!你這妖女敢下殺手,我就敢拉你同歸于盡……”
踏踏踏……
閑談之間,兩道人影在山野間漸行漸遠,不過眨眼睛便沒了蹤跡……
……
——
與此同時,河源郡外。
三匹駿馬從官道上飛馳而過,一匹馬上坐著一只鳥,另一匹馬上坐著兩個人。
夜驚堂縱馬飛馳,專注打量著前方道路,審視著來往人影。
裴湘君則坐在駱凝背后,雙手抱著小腰,大西瓜貼在駱凝背上,閉目凝神暗暗嘗試練著鳴龍圖。
本來裴湘君是打算自己研究鳴龍圖,琢磨出運氣脈絡;但這難度確實有點大,昨天晚上和駱凝睡覺的時候,駱凝見她一直琢磨不透,強行給她講解了一番。
裴湘君雖然覺得自己能行不想聽,但還是聽到了,然后就弄明白了運氣脈絡,騎馬趕路過于枯燥,就坐在了駱凝后面暗暗熟悉。
駱凝背后靠著兩個面團似得軟枕,作為女人自然不覺得這有多享受,奔行間看向夜驚堂,詢問道:
“棲凰山莊的掌門早上就出發了,怕是很難追上,現在怎麼辦?”
三人中午出發,下午時分抵達了河源郡,在鳥鳥的帶領下到了棲凰山莊。
夜驚堂本以為要在這里打一架,結果小心翼翼潛入棲凰山莊,綁了個門徒一打聽,便聽說山莊昨夜來了貴客,掌門天一亮就出發去鐵河山莊赴宴了。
雖然跟丟了白司命,但夜驚堂并未氣餒,開口道:
“官玉甲下英雄帖,十二門的掌門都在糾結要不要去。棲鳳山莊本來還在觀望,沒安排車馬,今早上卻火急火燎出發,必然和白司命昨晚登門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