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過來協助調查,又不是讓你玩命,怎麼累成這樣……樣……”
話語戛然而止。
夜驚堂被躁動氣血沖的頭暈,本來還算正常,但明艷動人的大笨笨往跟前一坐,淡淡幽香撲面而來,烈焰紅唇近在咫尺,腦子當時就有點心猿意馬了。
眼見離人幫忙擦汗,夜驚堂的手下意識放下,自然而然落在了他本不該亂碰的飽滿上……
東方離人感覺到腰后傳來的火熱觸感,香肩微微一抖,坐直幾分,英氣雙眸難以置信的盯著夜驚堂。
“……”
夜驚堂被兇了一眼,才發現手放的地方不對,連忙抬起手,拍了拍被捏亂的蟒袍裙擺:
“抱歉,走神了……”
啪啪~
?!
東方離人都驚呆了,萬萬沒想到外面幾百禁軍,夜驚堂竟然敢明目張膽的輕薄她,這讓人瞧見怎麼辦?!
“夜驚堂!”
東方離人柳眉倒豎,捉住夜驚堂的手腕,冷聲道:
“你失心瘋是吧?你別以為你出門辦事立了點小功勞,就能恃寵而驕無法無天,你真以為本王不會收拾你?”
夜驚堂也覺得自己有點無法無天,抬手解釋:
“我吃錯藥了,腦子不太清醒,殿下勿怪……”
“吃錯藥?”
東方離人看夜驚堂色膽包天的模樣,確實像是吃錯藥了,她握住夜驚堂手腕:
“你中毒了?什麼毒?春藥?”
夜驚堂搖了搖頭:“也不是春藥,剛才在鄔王哪里打架,用了個和‘大補丹’類似的丹藥,結果補過頭了,大問題沒有,就是……嗯……精氣上腦,火氣比較重……”
東方離人認真號脈,發現夜驚堂氣血異常澎湃,但大抵上確實沒問題,就詢問道:
“那現在怎麼辦?”
夜驚堂目光不由自主下移,落在了雄赳赳氣昂昂的胖頭龍上面,又迅速移開:
“也沒什麼,我回去洗個澡就好……”
東方離人低頭看了看胸口,也沒責備‘因公中藥’的夜驚堂,起身道:
“準備的有洗澡水,你先沐浴更衣,本王讓大夫過來給你看看。”
夜驚堂聽到洗澡,不免回想起燦陽池里的肉彈沖擊,眼睛總是往離人身前瞄,為防手腳不規矩,他干脆把偷吃零時的鳥鳥抱著揉:
“我沒病,是氣血過旺,讓大夫看估計也說不出其他法子,我要不先回去,明天再來拜訪殿下……”
東方離人分開這麼多天,好不容易才見到夜驚堂,話都沒說兩句,夜驚堂看起來又不正常,她如何能讓夜驚堂離開,伸手把鳥鳥奪過來:
“你先去洗澡。”
夜驚堂被離人兇了句,也不好多說,彎身走出了車廂。
東方離人把鳥鳥放在零食盒旁邊,讓它繼續吃,整理好蟒裙后,才儀態威嚴的下了馬車,進入客棧。
客棧里的掌柜伙計已經被另行安置,周邊站著禁軍擔任護衛,內部則是四名隨行侍女上下奔波,準備著東方離人就寢的房間和熱水。
嘩啦嘩啦~~
東方離人聽到二樓傳來倒水聲,就帶著夜驚堂上了樓,吩咐在里面忙活的侍女:
“伺候夜公子沐浴。你去叫張御醫過來。”
“是。”
里面的兩個侍女,瞧見夜大公子來了,眸子都是一亮,連忙想上前幫忙寬衣解帶。
夜驚堂心浮氣躁,怕干出調戲侍女的荒唐事,抬手婉拒道:
“不用,我自己洗洗就行了。殿下,你把‘雪湖散’的方子抄一份,即刻派人送回京城,此物很重要,切勿弄丟了。”
東方離人見此沒有多說,待夜驚堂進去后,來到隔壁的房間里抄藥方。
夜驚堂把門關上后,暗暗松了口氣,三兩下扯掉身上的袍子,把佩刀、藥夾等物件放在了桌子上,低頭一看——立如擎天白玉柱、橫似架海紫筋梁……
我去……
夜驚堂揉了揉額頭,左右打量后,來到了屏風后。
房間便是客棧的尋常房間,并沒有多少陳設可言,不過為了讓靖王好好休息,還是弄來了一個大浴桶,里面還撒上了花瓣。
夜驚堂站在浴桶跟前,整個人直接滾了進去,把臉都埋在水中,想冷靜一下。
結果侍女太貼心,準備的還是溫水,這一泡腦子非但沒清醒,反而有中飽暖思那什麼之感……
嘩啦——
夜驚堂從水中冒出來,想想干脆在浴桶中盤坐,強行入定,重新調理起體內亂七八糟的氣息……
——
河對面的山野間。
璇璣真人身著雪色白裙,孤身一人坐在樹冠之間,手里拿著紅色酒葫蘆輕輕搖晃,澄澈桃花眸落在遠處客棧的窗紙上。
房間里的昏黃燭光,在窗紙上投出一個男人的剪影,雖然看不到真人,但寬厚的肩背、線條完美的腰腹……
“……”
璇璣真人覺得這畫面賞心悅目,但她作為出家人,不該亂看,就把目光投向了別處,心底帶著三分疑惑。
璇璣真人作為八魁前三的人物,眼力遠非常人可比,雖然夜驚堂氣息很亂,但她還是看出,這小子好像忽然打通全身脈絡,在體內自成‘小周天’,邁入了成為武魁的門檻。
雖然和當世正兒八經的八位武魁比起來,夜驚堂還嫩的滴水,武學造詣、戰斗經驗、江湖閱歷都有差距,但這小子悟性太夸張,想完成武魁新老交替的壯舉,估計也用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