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姚文忠雖然天賦比不上軒轅天罡,但努力堪稱冠絕同輩,否則也不會被軒轅朝當成未來掌門培養。
在硬實力存在明顯差距的情況下,姚文忠基本功依舊當得起‘穩若磐石’四字。
剛猛至極的膝撞落在胸口,姚文忠再次被撞退,身體卻如同堅毅不倒的蠻牛,迅速棄掉沒法發揮的重刀,雙手抓住撞入懷中的右腳,以屠龍令的法門,全力往身后猛砸:
“給我死!”
夜驚堂著實沒料到姚文忠能皮糙肉厚到這個地步,整個人被輪了半圈砸向地面,即將觸地之時,以五指扣入地面青磚為支撐,左腳蹬在姚文忠腰腹,身形猛然繃直。
姚文忠饒是體型駭人,也難以抗住自下往上的巨力,整個人被夜驚堂蹬住腰腹挑起,來了個倒立過肩摔,砸在了街面之上。
轟——
老舊街磚瞬間炸裂,硬生生被砸出一個凹坑。
夜驚堂順勢彈起,一記猛踢落在姚文忠肋下,把姚文忠踢得側滑向街邊,撞爛了賭坊巷道的圍墻。
“咳——”
姚文忠咳出一口血水,身形迅速翻滾而起,尚未站穩,前方便傳來拳風爆響。
嗙!
夜驚堂幾乎跟著姚文忠的身形沖出,停步之時橫襠跨步,自后往前便是一記炮拳。
此拳毫無保留,氣勁之強,在重拳出手的剎那,老街青磚便出現蛛網裂紋,遠處的燈籠當即熄滅,好似整條街的夜風都被帶動。..
姚文忠牙縫滲血,避無可避的情況下,全力抬手一拳,試圖和夜驚堂對沖。
轟隆——
雙拳相接,肆虐拳風剎那間撕裂了兩側圍墻。
姚文忠右拳骨頭當即粉碎,粗壯右臂上袖袍,自手腕處寸寸粉碎,傳出“咔——”的一聲脆響,白骨從后肩穿出,龐大身形瞬間化為了出膛的炮彈,往后激射而出,撞碎十余棟房舍,在建筑群間留下一條近丈寬的巨大凹槽。
嘩啦啦——
夜驚堂一拳出手后,并未再追擊,只是平淡望著凹槽的盡頭。
“咳咳——”
姚文忠摔在瓦礫堆里,想要用左臂撐起身體,途中卻又倒了下去,渾身是血,眼神兇戾,死死盯著遠處的夜驚堂:
“你……你……”
夜驚堂知道他想問什麼,對此回應道:
“半斤雪湖花煉的天瑯珠,有這效果不稀奇。”
“咳咳……”
姚文忠眼底閃過‘果然如此’之色,還有幾分懊悔,想要說話,喉頭卻血水嗆住,卻已經發不出聲音。
嚓~~
夜驚堂打量一眼后,沒有再搭理,不緊不慢收刀入鞘,轉身走向了一片狼藉的街道。
街道上,黑衣劍客身首異處躺在地上,滾到排水渠里的腦袋,依舊沒合眼。
范八爺被一腳踢穿胸口,因為戰斗結束的很快,尚未完全死透,躺在地面上,逐漸渙散的老眼,倒映著夜驚堂走過的身影。
而韓少平下場算得上最好,被一劍洞穿心脈,傷口不大,只是胸口有點血跡,此時丟掉了雙刀,捂著胸口搖搖晃晃往街口走,嘴里還含糊念叨著:
“咳咳……狗日的,買兇殺武魁,真他娘想得出來……活該死全家……”
夜驚堂對自己的刀法很有把握,知道這江湖雜魚走不出多遠,并未搭理,轉身來到了酒樓側面的巷道。
巷道之中,裴湘君身著黑色武服,雙手持霸王槍,堵在巷子出口。
駱凝站在圍墻上,手持泣水劍斜指地面,桃花美眸頗為淡漠,盯著巷子里的軒轅鴻志。
軒轅鴻志方才察覺不對,不等姚文忠提醒,就果斷賣掉了隊友,想要奪路而逃。
但裴湘君和駱凝不是看戲的,見夜驚堂能對付,就截住了軒轅鴻志的退路。
軒轅鴻志全盛時期,并不怕兩人聯手,但昨天和夜驚堂搏殺,傷了左右臂,又不清楚這倆捧槍侍女的底細,提著君山刀強沖,結果直接撞上了霸王槍的‘風池逆血’。
軒轅鴻志臨時找的君山刀,和姚文忠的差不多了多少,被霸王槍捅了個對穿,右肩上又多了一個窟窿。
此時君山刀被挑飛落在了房舍間,軒轅鴻志提著‘靈機劍’,盯著巷口的裴湘君,冷聲道:
“紅財神……堂堂紅花樓掌門,跟在少主屁股后面當跟班,不覺得有失身份?”
裴湘君不僅白天當跟班,晚上還暖床呢。
不過這事,顯然不能往外說,她打量著軒轅鴻志手里的‘靈機劍’,輕哼道:
“千鶴山莊的少主,原來是你君山臺殺的。為了寶劍殺登門求教的晚輩,不覺得喪盡天良?”
軒轅鴻志雖然知道自己多行不義,可能沒法活著走出這條巷子,但并不想給周家背鍋,還是解釋了句:
“人是周懷禮殺的,和我君山臺無關。”
踏、踏……
夜驚堂從街口顯出身形,雖然一條褲腿炸裂,扮相不太雅觀,但氣質并未受到影響,蹙眉打量著軒轅鴻志的背影:
“千鶴山莊前朝出過劍圣,重情尊義、樂善好施,在江湖名望不小。劍在伱手上,你說是周家殺的,周家恐怕不會認。”
軒轅鴻志轉過身來:“就算這臟水潑在我身上,又能如何?當年我和鄭峰結怨,懷恨在心,先推波助瀾廢其體魄,怕被你尋仇,又準備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