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小心,點燃就馬上退開,這個看著就嚇人。”
“本宮知道,你別打擾。”
太后娘娘一手提著花燈,小心翼翼半蹲,把火折子湊到了引信之上。
呲呲~
火苗觸及的瞬間,大炮仗上就竄出火星。
太后娘娘驚得香肩微抖,火折子都丟在了地上,迅速提著裙子起身,抱住璇璣真人的胳膊,目不轉睛打量。
呲呲呲……
咻——
嗙~!
雨幕之下,一道火光沖天而起,飛到數十丈的高空,繼而炸裂,散出漫天花火。
“哇——”
“快看快看……”
動靜一起,沿河兩岸頓時響起婦孺老幼的喧嘩聲。
太后娘娘也是眼底大亮,和紅玉一起舉目眺望,發出了驚艷的輕呼。
咻——
嘭嘭~!
煙火光芒,把街邊照的時明時暗。
夜驚堂站在屋檐下眺望,見幾個女子都抬眼望著天空,心中微動,轉眼看向了身側。
裴湘君自幼在京城長大,這樣的人間煙火看的很多,并沒有像太后娘娘那麼激動,只是神態柔雅的欣賞美景。
發現夜驚堂望過來,裴湘君眨了眨眸子,有些疑惑:
“嗯?”
夜驚堂展顏笑了下,抬起手悄悄摟著三娘,微微低頭湊向臉頰。
?!
裴湘君表情一僵,見驚堂膽大包天,竟然準備在大街上親她,旁邊還有人,肯定有點懵,但還沒回過神,紅唇之上便出來溫熱。
“嗚~……”
裴湘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兒蜷在胸口,余光小心注意著看煙花的幾個女子,慢慢還是張開了紅唇……
——
咻~
嘭嘭——
一道道火光沖天而起,很快便有無數街坊行人來到了河畔看熱鬧,經歷一場風波后的建陽城,也在此時恢復了平日里的生氣。
夜驚堂買的煙花挺多,在河邊一字排開,太后娘娘逐個點燃,東方離人有太后壯膽,也上去點了兩個,足足放了兩刻鐘才放完。
見河邊圍觀的百姓太多了,東方離人便帶著太后娘娘返回王府。
太后娘娘玩開心了,連上次被敲暈的事情都不在計較,對夜驚堂態度都好了許多,沿途還夸獎了夜驚堂兩句。
等回到鄔王府,夜色已深。
東方離人奔波一天也累了,沒有再讓夜驚堂加班,夜驚堂也終于得以下班,和三娘一道回了落腳的庭院里。
夜深人靜,王府客宅內居住的人都已經歇息,夜驚堂進入庭院游廊,抬眼就看到鳥鳥孤零零站在屋檐
發現夜驚堂回來,鳥鳥可能是被丟在家里不開心,歪頭不搭理。
夜驚堂搖頭一嘆,拉著三娘來到廂房外,詢問道:
“天色晚了,你身上還有傷,早點休息還是……”
裴湘君方才在大街上被啵了下,現在都沒緩過來,見夜驚堂問起這個,稍作遲疑,大大方方拉著夜驚堂走向狐媚子的房間:
“你心里肯定惦記著雙嬌獻桃,我要是休息了,你還不得牽腸掛肚半晚上……”
說話間,裴湘君輕輕推開了房門,往里屋看去。
睡房離靜悄悄的沒有動靜,駱凝躺在幔帳之間,背對著門口,只能瞧見后腦勺,看起來是睡著了。
裴湘君可不相信狐媚子獨守空閨能睡著,悄咪咪走到跟前,把薄被略微撩起來。
薄被之下,入眼便是玲瓏曼妙的白膩身段兒,上半身是鏤空小衣,
啪~
裴湘君瞧見這‘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的騷氣打扮,輕輕哼了聲,輕拍:
“裝什麼呢?還不快起來伺候驚堂。”
“你……”
駱凝確實在裝睡,被拍醒后,回過頭來面色不悅:
“你不好好養傷,跑過來作甚?”
“睡覺,不然還能作甚?”
裴湘君褪去鞋子鉆進被窩里,學著駱凝上次的樣子;
“驚堂,來。”
駱凝肯定是不配合,扭動腰身,還用胳膊肘輕懟了裴湘君一下:
“你有毛病?閑得慌自己給他調理就是了……你把手拿開!”
“別亂動!”
……
夜驚堂眼角含笑,坐在跟前,手指逗了幾下:
“好了,早點休息……”
“小賊!”
駱凝一個哆嗦,見夜驚堂如此放肆,就想負氣而走下床鋪。
裴湘君也快習慣駱凝的小模樣了,把她一摁,吩咐道:
“驚堂,摸她,待會她發春就聽話了。”
“小賊,你敢!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回南霄山……”
夜驚堂沒有那麼粗魯,只是湊到跟前,在冷冰冰的臉頰上親了兩口。
駱凝偏頭躲了幾下,躲不開,最終還是認命的閉上眸子忍辱負重……
——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到了清晨,遠處傳來雞鳴聲:
“咯咯咯~~”
天蒙蒙亮,王府后方一座環境雅致的庭院里,房間皆以熄了燈火,只有正房的屋檐下的兩盞昏黃燈籠,散發出柔和光暈。
睡房之中很是安靜,只能聽到三道微弱呼吸聲。
紅玉睡在通房里,不遠處的桌案上,放著花燈、笑臉面具、胭脂水粉等亂七八糟的物件,全是在街上買來的,算是來鄔州旅游一趟的紀念品。
睡房中,兩套華美裙子搭在屏風上。
太后娘娘穿著輕薄肚兜睡在里側,熟美臉頰上帶著幾分笑意,估計在做著有朝一日飛出宮閣自由自在的好夢。
璇璣真人平躺在身側,雖然平日里玩世不恭,但午夜夢回之時,臉頰上還是顯出了外人見不到的淡淡愁緒。
璇璣真人每年入秋都會入京住一段時間,對外解釋是探望太后娘娘,但實際是擔任護衛,以免女帝遭遇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