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鏢打的就是一個攻其不備,鄭坤這一記全力以赴的釘頭鏢,爆發速度比銀勾馬面還強出不少,尋常宗師可能都反應不過來。
但背后彈三弦的柳千笙,在鄭坤出手之前,眼底就顯出暗嘆之色。
畢竟他哪怕殘病之軀,和夜驚堂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道交手,夜驚堂都是被看穿底褲,只能靠一力降十會的法子硬莽。
如今夜驚堂已經位列八大魁,連天人合一都做不到的武夫,靠聲東擊西的法子偷襲,這不是開玩笑嗎。
嗆啷——
一聲清脆刀鳴,壓下了三弦曲調和破風勁響!
夜驚堂目光望著飛向側面的石彥峰,左手卻不知何時放在了腰間,雙腿微屈躬背又猛然繃直,宅院門廊便在恐怖沖擊下四分五裂。
轟隆——
快如奔雷的繩鏢,還在往門口緩慢飛馳。
夜驚堂左手持刀,身形如同瞬移,擦著金線而過,在鄭坤眼底出現驚悚之前,刀光已經來到三尺之外。
這一刀是軒轅朝的杰作,比夜驚堂的自殘流打法還慢半分。
但這個慢只相較于夜驚堂,對于其他江湖人來說,這就是比八步狂刀更離譜的刀法,僅是這一刀,便能按住世間任何刀客。
鄭坤實力并不弱,戰斗本能遠比思緒快,發現異樣的同時,已經放棄拉回繩鏢,右腳后撤雙手合攏,用出了柳千笙的金龍合口,想帶開削來的螭龍刀。
柳千笙曾經用這種方式帶開了夜驚堂的刀鋒,打法思路確實沒錯,但以鄭坤的速度,雙手沒合上刀已經過去了,就算接住也帶不動,屬于垂死掙扎。
鄭坤發現彼此差距已經形成碾壓之態,可謂心如死灰,但讓他更驚悚的是,面前的當代刀魁,在寸尺之間必殺之時,竟然還當面給他變了個招!
夜驚堂刀鋒即將臨身,發現這廝和木樁子似得根本反應不過來,左手刀便驟停,而右拳已然握緊,自后往前直接就是一記沖城炮轟出。
轟隆——
拳風一起,泥土地面瞬間被鏟平的一層,掀起環形塵霧。
無堅不摧的重拳,剎那間撞入鄭坤合攏的雙掌。
悶響聲中,鄭坤健碩雙臂肉眼可見的縮短寸余,肩后出現兩個凸起,繼而后背炸出血霧。
袖袍也在駭人氣勁肆虐下寸寸崩碎,直至上半衣袍化為碎屑炸開,整個人連一瞬都沒站住,便化為重型炮彈,砸向正屋。
轟隆——
坐在屋檐下的柳千笙,雖然氣脈被封死了,但經驗眼力可還在,抱著三弦琴早早的就偏了頭,等著鄭坤從耳側倒飛而過,洞穿了兩面墻壁摔向建筑群深處,才接著彈三弦。
嘩啦啦——
磚石崩裂的巨響聲中,夜驚堂身形未停拐出一個直角,拖刀直接殺向石彥峰。
石彥峰本意是往側面逃遁,踩著墻壁和鄭坤一起合力強攻。
但此時石彥峰身在半空還沒踩到墻壁,夜驚堂便已經追了上來,眼底顯出了難以言喻的震撼,手中銅棍當即以回馬槍的姿態,點向夜驚堂面門。
夜驚堂動作流暢之際,在石彥峰反擊之前就看出了意圖,左手接住銅棍,一擦而過帶出刺目火星。
刺啦——
同時刀柄送入右手,如同毒蛇吐信般,刺向石彥峰脊背。
這一刀刺的是心口大血管,不出意外只需蜻蜓點水般的一刺一收,石彥峰就是致命傷,不會死但不搶救沒法活,同樣是必殺的一刀。
但讓夜驚堂沒想到的是,手中無堅不摧的長刀,刺入石彥峰后背血肉便猛地一頓,就如同刺在了精鐵鑄造的鐵壁之上。
嘭!
刀鋒提前驟停,巨大的氣勁便反饋至雙手,硬生生崩彎了刀鋒,差點讓夜驚堂刀鋒脫手。
而石彥峰也如同被撞城錘撞在了后背,身體并未被刀鋒貫穿,恐怖氣勁全傾瀉在了身上,整個人化為脫弦利箭,斜著激射而出,撞碎了側面圍墻摔向遠處。
嘩啦啦——
夜驚堂一擊不對,當即后撤幾步,眼神錯愕:
“金鱗圖?”
柳千笙眼底也顯出訝異,畢竟他看得到出夜驚堂這一刀有多狠,被刀魁一刀正中脊背,卻只刺進去皮肉兩寸,以石彥峰的天賦,任何橫練功夫都練不到這種程度,只可能是學了很多年金鱗圖。
轟隆隆——
石彥峰橫飛出去,和鄭坤差不多同時落地。
鄭坤遭受重擊,幾乎被震碎上半身氣脈,落地根本沒法爬起。
而石彥峰因為夜驚堂要留活口回去審問,沒刺脊柱、后頸、后腦等致命部位,只是后背肌肉群被刺了一刀,仗著一身金鱗皮,兩寸穿深沒傷及心臟血管,硬是只被震出了些內傷,雙腳落地直接往夜幕中狂奔而去。
夜驚堂發現金鱗圖的確切線索,肯定是不會讓這人跑了,當即收刀歸鞘,飛身而出從門外抱起了還沒反應過來的笨笨,朝著石彥峰逃遁的方向飛馳而去……
——
多謝【做個俗人~】大佬的盟主打賞!
多謝【六六瘋瘋】【幾句話】【農場主希姆萊】【我召喚的我拳頭呈攻擊表示】大佬的萬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