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離人眼底很是惱火,不過心思聰慧,明白這色胚的‘良苦用心’后,還是有了點理解,想了想淡淡哼了聲:
“你不聽話,本王說有法子治你,就有法子治你。你以為對本王真狠不下心腸?”
夜驚堂見笨笨不信邪,就想再啵一口。
東方離人連忙退開幾步,坐在了軟榻上,從小匣子里取出一沓畫紙,抬手就要撕了。
“誒?!”
夜驚堂臉色驟變,連忙來到跟前,摁住大笨笨:
“你撕這個作甚?畫了這麼久……”
“本王畫的東西,想撕就撕,和你有什麼關系?”
“唉,殿下生氣拔刀砍我就得了,冤有頭債有主,畫是無辜的……”
“你不厲害嗎?剛才桀驁不馴胸有成竹的模樣去哪兒了?”
“是我沒自知之明誤判,技不如人甘拜下風,殿下別沖動,畫了半個月,撕了我都替殿下心疼……”
“知錯沒有?”
“錯了錯了,下不為例。”
“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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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十七章 咱家有女初長成===
“驚堂都出門三天了……”
下午時分,裴湘君在新宅后方的廚房門口,斜靠門廊,手里拿著玉器慢慢打磨,很是無趣的說著:
“自由自在的豪門少主不當,跑去衙門當差,忙連個回家歇息的時間都沒有……朝廷也是,驚堂好用,他們就可勁兒用……”
駱凝帶著圍裙,在第一次起灶的寬大廚房里忙前忙后,神色冷艷孤高,如同對男人不感半點興趣的單身媽媽,聽見三娘懷春少婦般的話語,不悅道:
“能給女王爺鞍前馬后,他求之不得,哪里舍得回來……你白天玩這種不潔之物,就不怕丫鬟瞧見?”
“瞧見又如何,反正是給你準備的……快說吧,你想刻什麼字?伱不說我就刻‘沒吃飯呀’,驚堂瞧見肯定折騰死你……”
“你!”駱凝實在受不了這婆娘了,蹙眉道:“你閑著沒事就過來幫忙,真把自己當夫人,把我當廚娘了?”
“我習武之人,飯做的不好,再者府上又不是沒丫鬟……”
“宅子剛起灶,第一頓飯肯定得自己做。你不會就來燒火……”
……
兩人正閑聊間,一陣腳步聲,忽然從外面里傳來。
踏踏踏……
駱凝轉眼看去,卻見是萍兒從外面小跑而來,在房舍轉角探頭打量。
駱凝見此放下菜刀,緩步來到跟前詢問道;
“怎麼了?”
“家里來信了。”
萍兒從袖子里取出一張小紙條遞給駱凝:
“教主催夫人趕快回去,說京城可能要出事。”
“嗯?”
駱凝接過紙條打量上面的字跡,眉頭微微一皺,轉眼看了下皇城方向,而后就想出門。
萍兒見狀拉住駱凝的袖子:“夫人,您不會是想給官府通風報信吧?”
“……”
駱凝腳步一頓,眨了眨眸子,繼而嚴肅道:
“瞎說什麼?我去和夜驚堂商量一下。”
“教主讓夫人別插手,直接回去……”
“宮里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近些時日便能得手,我現在回去豈不是前功盡棄?你去切菜,我自有分寸。”
“哦……”
咕嚕咕嚕——
靖王府的奢華車輦,停在了宮門之外。
夜驚堂從車上下來,牽著韁繩看向車窗,開口道:
“我先回去一趟,殿下今晚在宮里過夜?”
方才在車上打鬧片刻后,兩人又開始練武,夜驚堂被捏住了軟肋,怕大笨笨羞憤之下把畫紙撕了,表現的十分克制,并不想再行冒犯之舉。
但無奈大笨笨從不讓人失望,哪怕努力擺出標準姿勢,依舊存在或多或少的錯誤,需要上手調整,為此夜驚堂還是摸了一路。
東方離人知道夜驚堂占了便宜,但偏偏又理直氣壯不好責備,事后總不能還笑顏答謝,此時在馬車上正襟危坐,只是高冷的微微頷首,而后就關上了車窗。
鳥鳥被王府侍女抱著,和豬仔似得睡了一路,夜驚堂接過來揉了把才一頭翻起來,左右四顧:“嘰嘰嘰?”,估計是在問‘吃飯了嗎?’。
夜驚堂暗暗搖頭,把鳥鳥放在肩膀上,目送車輦駛入宮門后,才翻身上馬朝著天水橋行去。
南薰河從北至南貫穿云安城,途中共有十八座石橋連接兩岸,文德橋在最上方,孫無極所說的白獅橋,則在南薰河中間,以橋頭立著兩個大獅子而得名,橋面很寬,算是云游旅人入京必到的一個景點。
夜驚堂驅馬沿著南薰河一路往下游走,途經白獅橋時,在人來人往的石橋兩頭尋找,結果一道聲音從橋下傳來:
“這兒。”
夜驚堂來到石橋圍欄邊緣,低頭打量,卻見石橋下方飄著艘小烏篷船,上面探出了魚竿。
身披舊披風的孫無極,以發帶束著白發,在船頭盤坐,身形雖瘦但不弱,給人感覺如同衣袍罩著鋼架子。
鳥鳥見此落在了船頭,探頭往魚簍里打量,結果里面空空如也,不禁歪頭攤開翅膀:
“嘰嘰?”
夜驚堂把馬栓在圍欄上,飛身而下進入拱橋的橋洞,穩穩當當落在烏篷船上。
“孫前輩也喜歡釣魚?”
“垂釣乃養氣靜心之道,上了年紀,多半都有此一好。”
孫無極說了一句,發現胖頭鳥鳥有些嫌棄的望著他,又道:
“釣魚重在過程,十釣九空為常事。若真為魚而來,急功近利心浮氣躁,反而落了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