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嘭!
洞穿圍墻后,整個人埋入了碎石堆里,當場就沒了動靜。
夜驚堂一錘轟出后,沒有片刻停頓,左手握住了刀柄。
嗆啷——
颯颯颯颯……
銀月之下,眾人之間一道黑色殘影,托著璀璨白芒,在僅剩的十余名刺客間穿行。
所過之處血水橫飛,強橫者能抬一下手,而弱者則是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身首異處。
滕天佑駭的是肝膽俱裂,本來武藝不錯能撐兩招,但這種這時候沒了半分戰意,拔腿便往外狂奔。
結果下一刻!
颯——
寒光貫穿長夜。
滕天佑想再回首為時已晚,只能強行把雙刀架向背后。
但等他擺好架勢,一陣疾風便從身側一擦而過,出現在了前方三丈外。
嚓!
衣袍破爛渾身染血的夜驚堂,甩手灑去刀上血水,收刀歸鞘快步往外走去,微微偏頭露出冷峻側顏:
“尸體搬走,別驚擾了圣上。”
“諾。”
眾多暗衛總捕滿眼震驚與敬畏,連忙躬身領命。
滕天佑愣愣站在原地,眼底帶著一抹茫然,僵立片刻后,才松開雙刀,抬手摸了摸濕熱的左脖子,而后便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
叮當——
撲通!
而孫無極站在大殿之巔,看著神光逐漸消逝的陸截云和滿地尸體,稍作沉吟,還是感嘆了一句:
“后生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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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 頭腦風暴===
云州西,三河鎮。
如霜月色灑在客棧門外的街面上,發黃的酒幡子在夜色下隨風搖晃。
啪啪……
清脆的算盤聲,自大堂深處響起。
老掌柜站在柜臺后,埋頭算著今天的賬務,時而抬起眼簾,看一眼大廳左右。
大廳左側,璇璣真人頭戴薄紗帷帽,在方桌前端坐,面前放著一杯茶和合歡劍,對面坐著孟姣,傷漸離和佘龍則坐在左右。
大廳右邊的一張桌子上,同樣坐著四人,桌上放著吃到一半的酒菜,旁邊還站著兩個腰懸刀兵的漢子。
“蔣某來云州并無惡意,陸仙子帶這麼多高手過來,未免過于興師動眾了。”
說話之人,是坐在左側靠墻位置的一個男子,身材相當英武,但氣質文質彬彬,特別是臉上皮膚,光潔白皙猶如玉器,比世間大半女子皮膚都細膩。
這麼個面如冠玉的中年儒生,任誰第一眼瞧見,都不會想到其會是當世江湖拳腳一道魁首,梁洲霸主蔣札虎!
蔣札虎在擊敗柳千笙后,就深居簡出,對大魏江湖人來說處于戰力不詳的狀態,并沒有太多戰績可以證明實力,但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其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都強過陸截云和周赤陽。
評價如此之高,是因為蔣札虎經歷十分特殊,是當代武魁中,唯一一個成長期被腰斬的武魁。
蔣札虎在師父被打死后,隱姓埋名拜入柳千笙門下,十幾歲的年紀就已經是年輕一輩最強人,而后身份被柳千笙發現,斷其氣脈廢掉武藝逐出了師門。
氣脈被打斷就是廢人,遭遇和裴遠峰相差無幾,但蔣札虎單騎走漠北,用來不到十年時間,不但恢復了身體,還打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重回故里成為了當代拳魁,甚至躋身武魁的年齡,還是武魁中偏小的。
大起大落再大起,其中肯定有奇遇,但江湖人想不清楚,蔣札虎在武藝被廢的情況下,是如何拿到的這些奇遇、其中經歷了多少坎坷,也不敢想蔣札虎如果順風順水成長,會是個什麼境地。
而蔣札虎如今已經不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年紀剛過五十,體魄、造詣、閱歷皆處于最巔峰,實力有多強根本沒法估量。
這也是為何所有人都猜到蔣札虎有金鱗圖,但沒人去搶的緣由,因為沒人想當試刀石,去見識下蔣札虎如今在武魁中到底排第幾。
蔣札虎左手邊,坐著的是個穿著開胸汗衫的男子,扮相十分粗獷,光頭圓臉,頭頂上有紋身,為此被江湖人稱之為‘花頭佛’,本名戰仲道,梁洲的二把手。
此時一行六人,都望著對面的白裙女子,等待回復。
璇璣真人沒有轉頭,聲音空靈而淡漠:
“梁洲山高皇帝遠,洪山幫在那邊搞私運生意小打小鬧,朝廷往日沒心思管,不是不能管。如果蔣幫主當了幾年山大王,就覺得有資格和朝廷平起平坐,朝廷不介意讓蔣幫主明白,這天下為什麼叫大魏,而不是洪山幫。”
蔣札虎氣態頗為儒雅,含笑回應:
“蔣某是江湖人,自然明白江湖規矩。朝廷容人有量不過問,蔣某自然知道低調做人不礙眼,此行過來并非要如何,只是想贖回我手下犯事的弟兄。”
說到此處,蔣札虎拿起身側一個包裹,里面裝著一個木盒,打開后可見一整沓銀票,全是千兩面額,目測不下十萬兩。
璇璣真人見此平淡道:“法不容情,朝廷如果能被銀子買通,那這天下已經爛透了。”
“大魏紀法嚴明,蔣某自然知曉,這些是給靖王的賠禮,手下弟兄驚擾之處,還望靖王能大人不記小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