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驚堂用的是聽風掌外加雜門拳腳,這和尚肯定誤會他是洪山幫的人,當下便做出匪氣十足的模樣,拍了拍衣裳轉身就走,還來了句:
“真當梁州是你黑旗幫的地盤?找打……”
說著路過一處亂七八糟的營仗時,還順手順了壇子酒。
黑旗幫所有人面面相覷,不敢說半個字。
東方離人站在營地外面,準備接應夜驚堂逃跑來者,瞧見此景都震驚了,待夜驚堂來到跟前后,才接過酒壇跟在后面,直至走遠才小聲道:
“你也太橫了些……明知是千佛寺的金鐘罩還硬打,你手不嫌疼呀?”
夜驚堂手倒是不疼,就是傷沒好透,剛才雖然沒用全力,但一通暴打下去,肩膀上的傷口還是有點隱隱作痛,他拉
“他不讓我走,我自然得回頭試試他頭有多鐵。梁洲人都這樣,彪的很,拳頭大當賊都當的理直氣壯。我要是一言不發悶頭跑,他們免不了疑神疑鬼瞎想,有可能打草驚蛇。”
“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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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七章 嘿===
吱吱吱~~~
夜深人靜,荒草間的幾聲蟲鳴,成了夜色中唯一的聲響。
幾輛馬車停靠在營地中,太后娘娘和梵青禾等人已經休息,而隨行的黑衙總捕,則在戈壁灘上打著地鋪,輪班巡防值夜。
營地外圍生著一堆篝火,楊朝、佘龍、姜老九三人,圍著火堆席地而坐,面前弄著個小盆,里面溫著一壺小酒;而傷漸離很守規矩,不敢喝酒,獨自靠在馬車旁小息。
楊朝和裴遠峰一樣,都好酒,此時已經喝了個微醺,暈暈乎乎說著:
“朝廷的規矩是嚴,喝兩口又不當誤事,傷老弟一滴都不沾,難不成怕挨板子?”
“板子倒是不會挨,但扣月俸,漸離才三十出頭,尚未成家,正在存媳婦本,最怕被王爺罰月俸……話說西海諸部的姑娘,聽說都漂亮,老姜你是那邊人,可有合適的姑娘幫忙介紹下?”
姜老九看起來就是個四十出頭、面色和善的中年商賈,但身份并不簡單。
如果說冬冥部是番邦小國,梵青禾是女王,那姜老九就是禮部兼戶部尚書,主管外交和財政,像是洪山幫、黑旗幫等勢力,要聯系冬冥部全得和他接頭,武藝肯定差不了。
不過放在十來個人半數宗師的隊伍里,姜老九也確實不怎麼顯眼,此時拿著個酒葫蘆,小聲嘀咕:
“我們冬冥部,好看的姑娘多的是,不過按規矩,只能入贅不外嫁,傷兄弟怕是受不了這委屈。話說我們大王年歲不小了,族里一直愁夫婿的事兒,我這次過來,本想是把夜大人拐回去,不過現在看來……”
佘龍擺了擺手:“這主意你就別想了,咱們靖王出了名的霸道,你要真把夜大人拐走,指不定過幾天朝廷就馬踏西海岸了。”
楊朝看著夜驚堂長大,如今裴遠峰走了,他就成了僅剩的長輩,自然操心后輩傳宗接代的事兒,插話道: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驚堂這人才,錯過了打著燈籠都找不到,老姜伱有機會還是得爭取爭取,若是真撮合成了,兩家變成一家,冬冥部就成了皇親國戚,老姜你不說封王,混個侯爺當當應該沒問題……”
佘龍抿了口酒,稍加琢磨,蹙眉道:
“這嫁給靖王妃,也能算皇親國戚?”
“兩挑擔的關系嘛,驚堂一個人挑兩頭,怎麼就不算親戚……”
三個人喝大了胡說八道,也得虧梵青禾懶得搭理,不然非得把姜老九攆出去遛駱駝。
佘龍胡扯片刻后,因為喝了一肚子酒,有點憋,起身拍了拍袍子,往遠處走去:
“哥兩個先喝著,我去放個水。”
車隊里有太后娘娘在內的女眷,而戈壁灘上又一覽無余,隨行的護衛肯定不敢在營地跟前解褲腰帶,想方便通常得跑出去半里地。
楊朝發現佘龍晃晃悠悠去了半里開外的一個小土丘,吐槽了一句:“酒量不咋地,尿還多……”而后繼續當起了媒公,游說姜老九。
但兩人還沒聊多久,就聽到遠處傳來一聲:
“嘿?!”
?!
營地所有人當即禁聲,轉頭莫名其妙的看向土丘……
——
半里開外,土丘背后。
黑旗幫幫主胡延敬,與三個得力手下,匍匐在荒草之間,如同窺探獵物的毒蛇,觀察著遠處的小營地。
身邊的手下,在打量片刻后,皺眉道:
“扎營的是行家,營地周圍視野太開闊,連草都看不到,還時刻有人值夜,想不聲不響摸過去恐怕不容易。”
胡延敬身側放著斬馬刀,想了想回應:
“營地扎的確實扎實,不過里面的鏢師一看就很少走鏢,東一個西一個到處都是盲區,值夜的三個還在喝大酒,照這情況,要不了多久就得喝上頭。安靜等著即可,待會動手切記把人殺完,不要放走活口……”
“那只鷹好像沒在。”
“應該在車廂里,今天遇上的那個女子,就在左邊第二輛馬車里,剛才漏過頭……當心,有人來了。”
胡延敬正低語間,忽然發現營地里一個漢子起身拍了拍屁股,走向了這邊。
略微打量,漢子身材頗為壯實,但喝多了走路稍微有點飄,孤身出來也沒帶兵器,看模樣像是商隊里隨行的力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