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了又如何?你沒抱過?」
......
璇璣真人一愣,少有的坐正了幾分:
「我抱過嗎?」
「那不就得了,你一個男人都沒抱過的小丫頭片子,和已婚婆娘似得在這兒調侃個什麼?」
璇璣真人暗暗松了口氣,恢復閑散模樣,隨口道:
「七情六欲乃人之天性,我是怕你礙于世俗禮法,不敢順心而為,點撥你罷了。」
「我需要你點撥?」
梵青禾說道這里,反倒是來了興致,又詢問道:
「話說你這麼騷,真連男人都沒抱過?」
「......」
璇璣真人不太好回答這個問題,就仙子氣態十足的慢悠悠起身,來了句:
「癡兒。」
然后走向了后院。
還別說,這看破紅塵、大徹大悟的神棍模樣,還真把梵青禾唬住了。
梵青禾憋了半天,硬沒接話,開始暗暗琢磨,妖女剛才的調侃,是不是真的另有深意......
......
===第七章 風雪夜歸人===
不知不覺間,天色大亮。
外面的駐地里,馬匹已經找了回來,鳥鳥被蔣家的胖丫頭頂在頭上到處跑,因為小丫頭零食多,鳥鳥倒也沒不樂意,還「咕嘰咕嘰~」陪著人家玩的不亦樂乎。
帳蓬里悄聲無息,太后娘娘側躺在地鋪上,因為天氣確實有點冷,還是把薄被搭在了身上,和夜驚堂保持著兩尺距離,臉上的紅暈到此時都沒散去,腦子里已經不知把剛才的場景回想了多少遍。
長這麼大,太后娘娘自然幻想過和男子親密的場景,看過艷后秘史后,還時常做此類的夢境。
但因為沒有實戰經驗,做夢也就那麼回事兒。
而剛才赤條條貼在男人身上,那觸感如同被雷劈了一樣,結實胳膊寬厚胸膛的觸感,讓人根本沒法忘懷,到現在胸口都能感覺到異樣。
光貼一下就這樣,要是和書上那般傷風敗俗,怕是真要翻白眼哦......
太后娘娘目光忽閃,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發現思緒過于跑偏,就止住心念,回頭看了眼。
夜驚堂平躺在背后的枕頭上,此時已經睡著了,臉頰一如既往的冷峻,但眼珠卻在微動,看起來是在做夢。
太后娘娘有點好奇,翻了個身,面向夜驚堂抬眼打量,想看看夜驚堂在做什麼夢,結果發現夜驚堂身上蓋著的薄被只蓋到胸口,脖子肩膀都漏在外面。
后娘娘眨了眨眸子,可能是怕夜驚堂凍著,就抬手撩起被子,想給夜驚堂腋被褥。
結果面前的夜驚堂,可能是把她誤認為了睡覺時調皮的身邊人,她剛把手伸過去,手腕就被握住了,而后就順勢把她摟在了懷里。
嗦嗦~
太后娘娘措不及防貼在懷中,眸子瞪大了幾分,見夜驚堂只是睡夢中抱媳婦的自然反應,不是明目張膽冒犯,才暗暗松了口氣。
她輕咬下唇,小心翼翼想要移開,但夜驚堂抱得還挺嚴實,嘗試幾次失敗后,只能用手指戳了戳夜驚堂胸口:
「夜驚堂?」
「嗯......」
夜驚堂也不清楚何時睡著,正迷迷糊糊做春夢,發現身邊有貼心媳婦幫忙蓋被子,自然順勢抱住了。
聽見呼喚,夜驚堂才反應過來,轉眼發現滿眼窘迫的太后娘娘,眼神微驚,手松開了些:
「呃......我怎麼睡著了,那什麼......
太后娘娘這幾天都被抱習慣了,倒也沒有太在意,只是繼續把被子給他蓋好,往外移了些:
「你繼續睡吧,本宮就是看你冷,幫你把被子蓋上。
」
夜驚堂在人家營地里,哪好一直睡覺讓外面十幾號人等著,醒了便坐起身來,披上了外袍:
「白天還得翻藏龍嶺回去,耽擱久了不好,等回去有的是時間休息。」
太后娘娘聽到準備返程,眸子不知為何動了動,輕咬下唇也沒說話,只是坐起來幫夜驚堂穿袍子。
夜驚堂稍微收拾下后,起身走出帳篷,來到了外面的駐地里。
駐地之中,幾個帳篷已經收起,些許家眷正在收拾行禮,準備爬山翻藏龍嶺。
蔣札虎換了身新的文袍,負手站在山崖之上,鳥瞰千山風雪;而小閨女則抱著大鳥鳥,在旁邊跑來跑去打鬧。
夜驚堂稍微整理了下衣冠后,腰懸佩刀來到跟前,望向崖外的山嶺:
「昨天多謝蔣幫主施以援手。蔣幫主為人不錯,才能更稱得上一騎絕塵,在洪山當個山大著實可惜了。如果有意,我可以代為向圣上請命,給蔣幫主一個正式身份。」
蔣札虎知道夜驚堂是給他一條洗白上岸的路,他對此搖了搖頭道:
「梁州太過貧瘠,洪山十八寨都靠著在南北倒騰貨物賺銀子,投靠官府放下老本行,他們找不到合規的財路填補空缺。」
「就算十八寨轉行干起來正經生意,也會有新的馬幫填補私運商道的窟窿,只要有需求,就必然有供給,靠招安我一人,滅不掉洪山幫,我對功名利祿也沒什麼興趣,謝大人好意了。」
夜驚堂在梁州長大,知道這是實話,想滅掉梁州匪幫,首先得讓人吃飽飯,不然殺一批冒出來一批,管的越嚴只會讓馬幫集體轉為匪幫,并不會讓局勢好轉幾分,見此也只是輕聲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