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走走。”
駱凝正在琢磨如何擁有水兒的手腕,完全沒搭理薛白錦的話……
——
夜驚堂背著梵青禾跑出林場,時間剛剛入夜。
夜驚堂有浴火圖護體,慢性毒素完全不怕,但其原理是身體不停祛毒,直至恢復如初,雖然不會被毒物所傷,但消耗在所難免。
在松樹林里一頓揮霍氣力,再背著梵青禾沖出幾十里林場,夜驚堂也有了氣喘吁吁之感,額頭上全是汗水,但還在承受范圍內。
而梵青禾則要凄楚些,沾上了爛骨草根藤的汁液,半空飄散的毒物粉塵更是沒法躲,還中了雪蛾鱗、烏羽草等等阻氣致幻藥物,整個人基本上癱了,雙臂下垂趴在背上,軟成了一團棉花。
夜驚堂摟著大腿,只覺手掌后背滾燙一片,怕梵青禾出事,詢問道:
“你撐不撐得住?”
梵青禾已經服下了些許解藥,神色還算穩定:
“死不了,不過得配點藥,去找個有醫館的地方。”
夜驚堂現在回岜南鎮不安全,而周邊距離較近的人口聚集區,只有岜南主港嵐河碼頭,碼頭上有紅花樓崖州堂的接頭人,笨笨她們明天也能到那里,當下便飛速來到了江畔。
已經臨近十月,碼頭上船只不多,但因為近兩天發生了大事,集市上的人倒是不少,四處都在哄哄鬧鬧討論著紅翎山莊的事兒。
夜驚堂借夜色掩護進入鎮子,找了家距離醫館不遠的客棧,把梵青禾放到床鋪上躺著后,才下去開房間打了點熱水,又跑了上來。
桌上燃起燈火,梵青禾軟踏踏躺在枕頭上,臉色泛白額頭掛汗,雪蛾鱗作用下沒什麼力氣;烏羽草迷亂心智,眼神還有點恍惚。
夜驚堂放下水盆,在床鋪旁邊坐下,擰干熱毛巾,擦了擦梵青禾的臉頰:
“現在怎麼弄?”
梵青禾手指微動,示意腰間的掛著好多物件的皮帶:
“先解雪蛾鱗。雪蛾鱗一解,配藥我自己來即可。”
夜驚堂以前中過雪蛾鱗,倒是知道大概怎麼解,當下扶著梵青禾的腰,把她翻起來些。
梵青禾出門,穿的是紅黃相間的冬裙,皮帶其實算腰包,后方斜著搭在臀兒上,里面夾著瓶瓶罐罐、銀針暗器等等,為了修身綁的還挺結實。
夜驚堂打開了皮帶的卡扣,從里面翻找出針包,看著上面一排銀針:
“現在扎胳膊逼毒?”
梵青禾和王太醫的路數肯定不一樣,王太醫一針搞定,而她還沒學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對此道:
“要扎好幾針,你按著我說的,控制好力度即可。”
夜驚堂取出一根銀針,上下打量:
“扎哪兒?”
梵青禾眼神下移:“左腳,俠溪穴你知道在哪兒吧?”
夜驚堂雖然不會醫術,但習武中人,人體穴位還是很了解,當下挪到床尾,把梵青禾左腳托起,取下鞋子露出了白色布襪。
梵青禾平躺在枕頭上,修長左腿被男人托住,這個角度看去頗為古怪,便把目光移向了旁邊。
嗦嗦~
夜驚堂解開系繩,把布襪拉下來,白皙裸足頓時呈現了燭光下,形狀完美膚如白玉,隱隱能看到腳背的血管,握住手里觸感異常柔滑。
梵青禾腳趾微微弓了下,又連忙擺出不動聲色的模樣,悄悄瞄向夜驚堂,見夜驚堂舉著銀針全神貫注,并沒有嫌棄模樣才暗暗松了口氣:
“實在麻煩了,讓你這男人家做這種事。”
無論在南朝還是北朝,讓男人洗腳按腳什麼的,都算對男人的不尊重,梵青禾顯然是擔心夜驚堂這位高權重武藝通天的男兒家,會心底介意。
但夜驚堂顯然沒這感覺,甚至還暗暗提醒自己要恪守君子之道,別胡思亂想。他單手托著潔白裸足,詢問道:
“該怎麼扎?”
“你扎就行,速度盡量慢點,到位了我提醒你。”
“好。”
夜驚堂見此,就把銀針扎在了腳趾間的穴位,手法細膩速度緩慢,很是小心。
梵青禾安靜感知,發現夜驚堂不敢下針,輕聲道:
“再深點。”
“疼不疼?”
“不疼……”
夜驚堂目光動了動,也不知從對話聯想到哪里,無聲輕咳壓下雜念,按照指揮把針扎到位。
夜驚堂全神貫注,按照梵青禾的指示扎針,本來以為和王太醫一樣,一兩針搞定,結果從腳尖一路扎上前,都到了膝蓋上方的梁丘還沒完。
夜驚堂把沾了點泥土的薄褲卷起,推到膝蓋上方,小腿橫放在膝上慢慢扎針,眼神專注于手中銀針,并未順著腿往上亂看,但心里確實有點猶豫,畢竟再往上扎就該剪開褲腿了……
好在這種考驗心智的情況并未出現,夜驚堂扎完梁丘穴后,梵青禾身體就開始發燙,臉色紅了幾分,繼而悶咳兩聲,翻身趴在床鋪邊緣,咳出了一口黑血。
“咳——”
夜驚堂眼神微驚,迅速來到跟前,扶住肩膀:
“怎麼了?”
“咳咳……”
梵青禾取出手絹,擦了擦嘴角:
“毒血咳出來就沒事了,別緊張。”
夜驚堂暗暗松了口氣,確定梵青禾沒啥異樣后,才松開肩膀:
“然后呢?”
梵青禾解開雪蛾鱗,四肢力氣逐漸恢復,便撐著床鋪起身,雙腿也縮回來,坐在了床鋪上,拔取腿上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