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趴好!”
口氣算不得兇,但挺威嚴,和訓小云璃似得。
幔帳里頓時安靜下來。
梵青禾眼底有些難以置信,但窘迫至極的情況下,還真不敢說啥,本能老實趴好,心里只覺得夜驚堂這相好真兇,怪不得能把驚堂哄到手……
而幔帳外,夜驚堂聽到里面的動靜,右手微抬、眼神也是難以置信。
本來他制止有點無禮的凝兒,但瞧見梵青禾真老實趴著了,自然沒再多嘴,只是抬手揉了揉額頭,先行下樓又開了間房……
——
窸窸窣窣~~
駱凝臉頰冷冰冰的,辦事倒是相當麻利,把后背擦拭干凈后,見梵青禾因為中毒出了點汗,身上還沾著點泥土灰塵,就很貼心的讓夜驚堂用木盤裝著熱水,把毛巾浸濕擰干后,幫忙擦拭。
梵青禾本想自己來,但瞧見凝兒姑娘嚴肅的臉色,實在不太好開口。
起初擦臉還好,她只是閉著眼睛裝死,但慢慢就發現凝兒姑娘一點都不見外,順著脖子擦到鎖骨,甚至還在往下擦。
雖說都是女人,但梵青禾顯然沒妖女那麼放得開,臉色尷尬開口:
“這……要不算了……”
駱凝正在暗暗目測尺寸,見梵青禾還害羞,就詢問道:
“那讓夜驚堂來?”
“嗯?”
“夜驚堂,過來。”
“誒!不用不用……”
梵青禾有點不理解凝兒姑娘的腦回路,連忙把毛巾接過來,含笑:
“凝兒姑娘真賢惠,多謝了,我自己來就行了……”
駱凝見此也沒再插手,轉頭把簾子挑開,結果此舉把梵青禾嚇的不輕,連忙拉起被子遮擋;好在夜驚堂也沒守在帳子外面等驚喜,坐在了茶案旁目不斜視。
駱凝穿上繡鞋,起身把帳子合攏,來到夜驚堂跟前,本想說話,但回頭看了看床鋪,又往外走去。
夜驚堂自然心領神會,起身跟著來到房間外,把門拉上,轉頭就看見凝兒站在過道中,雙臂環胸,擺出了生氣媳婦的清冷架勢。
夜驚堂來到跟前,想摟住肩膀。
駱凝卻是微微扭肩,不讓夜驚堂抱,還來了句:
“屋里那個又白又大,你抱我做什麼?”
夜驚堂微微抬手:“噓,別亂說。剛才要不是你進來把梵姑娘嚇到,我什麼都看不見,發現不對,我馬上把眼睛轉開了……”
駱凝半點不信,偏過頭去不搭理。
夜驚堂也有點無奈,拉起手兒詢問:
“你晚上還回不回去?”
“白錦在客棧,我怎麼可能不回去?我只是過來和你打聲招呼,你以為我來做什麼?”
夜驚堂肯定是舍不得凝兒走的,略微琢磨,抬手揉了揉左肩:
“我也沒其他意思,就是想聊聊天,這幾天發生了不少事……”
駱凝瞧見這動作,眼神微微一凝,拉開夜驚堂的衣領查看,發現里面還包著繃帶,頓時急了:
“你受傷了?”
“沒事,就是被斷聲寂來了一槍,不嚴重……”
“你……”
駱凝滿眼惱火,連忙扶著夜驚堂,來到隔壁的房間里,坐在了凳子上:
“有傷你還出來打架?不要命了?那女王爺把你當驢使喚不成?”
夜驚堂順勢摟著凝兒坐在腿上:
“真沒事,已經差不多好了。再者是我自己出來的,靖王攔都攔不住……”
“你還給她說好話?三娘也真是,明知你有傷還不拉著,我回去非得收拾她……”
駱凝把繃帶解開,發現傷口確實不嚴重,已經快好了,才暗暗松了口氣,又開始上下摸索,看其他地方有沒有問題。
夜驚堂自然任由凝兒亂摸,含笑道:
“真沒事,就是今天打來打去,有點腰酸背痛,你要不幫我按按?”
“……”
駱凝豈會不明白這小賊的用意,輕輕吸了口氣,但最終還是心疼居多,把夜驚堂拉著摁在床鋪上,跪坐在跟前揉按肩背:
“你看看白錦從出山到現在沒受過傷,從來都是她打人,就沒有人打她的份兒,多讓人省心。你倒好,到一個地方,不殺兩人受點傷騙個姑娘,就和白來一樣……”
“殺人受傷是碰上了沒辦法,我哪有一路騙姑娘。”
“有沒有你心里清楚……”
“呵呵……”
夜驚堂無奈一笑,想了想轉過頭:
“你要去江州?”
駱凝覺得不方便,就騎在了后腰上,捏著寬厚肩膀:
“明后天就走,然后就回南霄山了,過兩年有緣再會。”
夜驚堂可不相信這話,畢竟小云璃還在他手上,他翻了個身,躺在了枕頭上,握住凝兒的手:
“薛教主不能一個人去?”
駱凝騎在肚子上可能是怕壓著不舒服,就往后坐了些:
“一個人走江湖多孤單?以前我一窮二白的時候,她帶著我到處闖蕩,從未嫌棄過我不能打還嬌氣;如今有了依靠,我就不管她了豈不成了背信棄義之人?”
“也是。不過去江州一個來回,少說一兩個月,嗯……我這幾天搞定斷聲寂,就沒什麼事了,回京城后,看能不能爭取一下,送太后回江州省親……”
駱凝目光微動,顯然也想和夜驚堂一起回故里,帶著真相公去祭拜下列祖列宗,她想了想道:
“太后回鄉不是小事,豈能和江湖人一樣說走就走,要走估計也開春了。
過年還有幾個月,我催著白錦跑快點就行了,咱們等下次吧……”
夜驚堂嘴角輕勾,看著凝兒有點不舍的眼神,握著手把她拉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