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做什麼?要不我陪你在街上走走散心?”
夜驚堂在船上關了十天禁閉,都快憋出病來了,但散心什麼的,確實興趣不大。
他轉頭看了眼風嬌水媚的三娘,目光落在了沉甸甸的衣襟上,又回頭看了眼,見沒人注意,便把手放在了裙擺上,摟著月亮往后巷走:
“梵姑娘她們剛到家,先回去打個招呼,然后回房歇一陣,走了半天有點累……”
裴湘君被捏了兩下,腿都軟了半截,微微扭腰躲閃:
“你又打歪主意是吧?梵姑娘說過伱身體沒好……”
夜驚堂正兒八經道:
“我早上問過,梵姑娘說養精蓄銳要適度,不能放縱,也不能硬憋,每天至少要調理一次……”
至少?
裴湘君可不信梵姑娘會叮囑驚堂必須同房,但看驚堂的樣子也不像說謊,她知道驚堂不會拿身體開玩笑,便也沒說什麼。
兩人相伴走出一截后,裴湘君見巷子里沒人,雪景又不錯,便又抱住了夜驚堂的胳膊,臉頰貼在肩膀上走,還哼起了云州小調:
“嗯哼哼~~”
媳婦模樣十足。
夜驚堂勾起嘴角,步伐也放慢了幾分,和三娘一起欣賞起雪下美景。
裴家距離新宅并不遠,走后門的話就在巷子兩頭,而前門則要繞到河畔,從步行街前往正門。
夜驚堂帶著三娘,圍著熟悉的巷道轉了一圈兒,來到宅邸大門外,抬眼便看到了門口掛上了個新匾,寫著‘武安’兩字,既無落款,也無印璽。
裴湘君親手置辦的新宅,發現自己找名家寫的匾額被換了,自然眉頭一皺:
“誒?這匾誰寫的……嗚嗚——”
夜驚堂起初也疑惑了下,但很快還是反應過來,連忙把三娘小嘴捂住,小聲道:
“噓~這好像是朝廷御賜,可不能亂說……”
御賜?
裴湘君顯然沒見過女帝的筆跡,聽見這話心中微驚,又仔細打量:
“嗯……這字大開大合,自帶一股浩然正氣,方才確實是走眼了……”
夜驚堂有些好笑,但并未覺得三娘亂吹捧。
匾額的兩個字是標準的館閣體,朝廷公文或者科舉答卷的統一字體,中正平和、正雅圓融,雖然沒有可圈可點的亮點,但書法大家來了也挑不出瑕疵,功底還是非常厚的。
夜驚堂和三娘在門前觀摩片刻,出于敬重,還整理了下衣冠,才進了自己家門。
進門轉過影壁,往右拐就是大花園。
夜驚堂路過圓門,聽見里面傳來打鬧聲,探頭查看,卻見云璃和萍兒,把花園里存下來的積雪,全攏到了一起,正在堆著大雪人;鳥鳥則蹲在旁邊凹造型,給云璃當做參考。
夜驚堂沒看到陸仙子和梵姑娘的蹤跡,便詢問道:
“云璃,陸仙子她們去哪兒了?”
折云璃小心翼翼的放著圓腦袋,回應道:
“陸姨和梵姨逛梧桐街去了,驚堂哥你去不去吃醋溜魚?去的話我和你一起。”
“呵呵,明天吧。還有,別叫姨,顯得老氣,陸姐姐梵姐姐多好聽。”
“這可不行,我叫姐姐,師娘不大了一輩兒。”
“……”
夜驚堂張了張嘴,無話可說。
裴湘君也有點無奈,相伴走向后宅,小聲嘀咕:
“你看看你,輩分都亂成一鍋粥了……”
夜驚堂實在不太好接這話,干脆搖頭笑了下,眼見周邊沒有丫鬟,俯身橫抱起三娘。
裴湘君身體一輕,臉兒便紅了幾分,嘴上說著:“你急什麼?天都沒黑……”手卻是自然而然勾住脖子。
夜驚堂住在梅花院,近兩月每天都有人打掃,和出發時變化不大。
三娘和秀荷的住處在西廂,因為凝兒不敢光明正大住一起,東廂房本來是空著;不過今天梵青禾過來后,為了照顧他方便,把臨時住處安排在了這里。
至于璇璣真人,雖說應該住在宮里,但空房間這麼多,還是給她安排了間屋子,和凝兒一樣住在竹院。
此時兩人不在,房門自然都關著。
夜驚堂走過中心的十字步道,用肩膀擠開房門,本想去西側的臥室,但時值下午,臥室里點燈太早,不點燈又有點暗沒氣氛。
夜驚堂掃視一圈,干脆來到了敞亮的書房里,把三娘放在了臨院的棋榻上。
裴湘君側坐在榻上,左右打量書房,稍顯茫然:
“驚堂,你……你要先忙公事?”
夜驚堂是武官,除了打架哪兒來的公事可忙,本想開始糟蹋,不過略微琢磨,又點了點頭:
“嗯,要寫點東西,匯報此行的情況下,免得朝廷召見匆匆忙忙。”
說著夜驚堂轉身來到了寬大書桌后,提袍就坐,取來筆墨紙硯。
咔噠~
沙沙沙……
“……”
裴湘君心驚肉跳半天,忽然來這麼一處,輕咬下唇,明顯有點小失落。
但她終究是女兒家,豈能急著行房打擾男人辦正事,于是又坐起來,在旁邊幫忙研墨。
夜驚堂整理了下白紙,又開口道:
“三娘,你不著急吧?”
?
裴湘君連忙搖頭道:
“我急什麼……正事要緊,大不了明天再那什麼。”
夜驚堂轉過身來:“要不……咱們邊忙邊寫?”
“嗯?”
裴湘君有些茫然,不過偏頭看了看,倒是明白了意思,臉兒微紅:
“哪樣你寫的出東西?”
“試試嗎,一寸光陰一寸金。”
“……”
裴湘君感覺驚堂在故意套路她,但院子里又沒外人,滿足驚堂一下也不是不行,想想還是取來軟墊,俯身從夜驚堂胳膊下鉆過去,跪坐在了椅子前面,臉色發紅解開衣服,嘗試西瓜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