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驚堂寫四個字,比琢磨幾個時辰功夫都累,不過成就感很高,拿起紙張彈了彈,仔細對比后,又遞給璇璣真人:
“嗯哼?這算好還是算壞?”
寫的一模一樣,就沒法評價好壞。
璇璣真人接過紙張打量許久,又瞄了瞄夜驚堂:
“嗯……你這字寫的,太大材小用了,而且和書法理念背道而馳。你就算寫的完全一樣,也不過是在效仿前人表象,不知其內里,永遠成不了開宗立派的大家……”
夜驚堂一個武夫,又不指望靠書畫名留青史,能拿出來撐門面就行了,當下靠在椅背上:
“你就說好不好吧。”
“……”
璇璣真人啞口無言,能寫的和她一模一樣,拉出去少說吊打京城九成的文人,文無第一,剩下一成,也不敢說穩壓,這放誰來看也算好字。
夜驚堂見水水不說話,露出了笑容,抬手扶著柳腰,把水水橫移到了面前。
璇璣真人自己挖的坑,咬牙也得填上,當下只是仔細端詳著紙上字跡,隨口道:
“你這樣,不覺得有辱斯文?”
“愿賭服輸,可不能出爾反爾。”
璇璣真人既然躲不過去,也沒露出小女兒的怯懦之色,只是如同書香美人般,斜撐桌案看字。
點綴紅梅的裙擺,被微微拉起來些,白皙小腿頓時呈現在了燭光下。
夜驚堂確定水水沒踹他,也沒露出太過火的表情,只是如同鑒賞無暇美玉,借著燭光打量。
很快,純白的蝴蝶結,徹底映入眼簾,布料嚴絲合縫,屋子里光線感覺都亮了幾分。
!!
夜驚堂抬眼看了看,發現璇璣真人臉頰還是有點紅的,只是被酒后酡紅遮掩了。
璇璣真人看起來隨遇而安大大方方,但心底怎麼可能沒半點波瀾,隨意掃著字跡,等待片刻后,輕聲道:
“看夠沒?”
嗦~
話音未落,璇璣真人便發現臀側一松,她眼神驟變,當即摁下白裙,但還是有什麼東西,被抽了出去。
夜驚堂被腳兒蹬開,撞在了椅背上,手藏在身后,認真到:
“夠了夠了,就這樣吧……”
嗆啷—
—
房間里寒光一閃。
璇璣真人臉色冰冷,猶如被觸怒的冰山仙子,三尺青鋒架住夜驚堂脖子:
“還給我。”
夜驚堂感覺水水好兇,但還是搖了搖頭:
“我明天去給你買一套新的,就當做賠償,這件被我手弄臟了……”
“你還不還?”
璇璣真人眼神微冷,看起來是準備起身硬搶。
但她還沒動手,就發現院子外面傳來密集腳步,還有話語聲傳來:
“太后娘娘大駕光臨,婢子有失遠迎……”
“不用這般客氣,本宮只是晚上無事,出來走走。云璃,你陸姨不在家?”
“剛才還在花園,怎麼不見了。驚堂哥~太后娘娘來了……”
……
璇璣真人冷若冰霜的表情一僵,瞪了夜驚堂一眼后,迅速把劍收起來,無聲從后窗飛躍而出,然后就出現在了側面的院墻上,閑散恬淡的話語傳出:
“出來怎麼不通知我一聲,我去接你。”
“本宮臨時起意,剛和離人打過招呼……你怎麼不下來?”
“呵~涼快罷了……”
“涼快?”
……
夜驚堂也沒料到太后娘娘會過來,迅速起身把白色布片收起來,整理衣袍往外走去,走出兩步又連忙回頭把 “春閨難耐”等作品收了起來。
太后忽然登門,三娘和梵青禾都從屋里走了出來。
璇璣真人輕飄飄落入院中,雖然氣態和往日沒區別,但走路姿勢淑雅了很多,看起來有點不敢邁開腿。
夜驚堂從書房出來,可能是怕挨打,都不敢亂看陸仙子,來到跟前拱手一禮:
“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帶著紅玉站在院中,儀態十分雍容,看到夜驚堂也沒露出太多表情,只是左右打量:
“鳥鳥呢?聽說它喜歡吃燒雞,剛才讓紅玉買了只,就當你封爵的賀禮,你別嫌棄。”
夜驚堂豈會不明白太后娘娘的心意,哪里會嫌棄,把油紙包接過來,轉眼尋找,結果發現剛被丟出窗戶的鳥鳥,孤零零背對眾人蹲在圍墻上,看模樣還在生悶氣。
夜驚堂有點無奈,讓云璃去安慰下鳥鳥,他則準備帶著太后去客廳就坐。
太后娘娘跑來夜驚堂家里,雖然沒有明說,但心底里確實感覺和參觀婚房似得,才不想去屋里坐著,自然而然挽著三娘的胳膊,在院子里打量起來。
三娘和太后娘娘體型是較為相似的,都是豐腴動人的葫蘆身段兒,外在看起來和姐妹花似得,只有摟著才能發現區別,一個常年習武很有彈性,一個則很軟。
璇璣真人陪著閑逛,看起來很仙兒,只是抱著合歡劍左右打量;而梵青禾發現妖女今天有點文靜,心里奇了怪了一直在偷偷觀察,還悄悄湊到跟前,關心道:
“妖女,你是不是來月事了?”
“喝多了點罷了。”
……
幾人就這麼閑庭信步,很快把院子轉了一圈兒,太后娘娘還到書房看了眼,發現她的 “小販買雞圖”掛在很中間的位置,心里說不出的滿意,而后又到西廂瞄了瞄。
裴湘君和梵青禾剛才在檢查彼此物件,沒時間收拾,東西都放在桌案上。
太后娘娘隨意掃了眼,本來不想進去,但看到桌上的一樣東西后,微微一愣,又抬步走了過去。